《把师尊错当道侣后[女尊]》
“为什么啊?黎江雪一时大惊。
眼前人神色平静,“秦家这样的人家,你若久住,心里痛快吗?
她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
秦母凶恶,秦父跋扈,秦珍又是个懦弱负心的,一看见他们,她就想起崔南屏的悲惨,并怒不可遏。全家上下,也只有秦珍的夫郎是当真无辜,但在她这个了解内情的人看来,却更觉可怜。
这样的地方,于养病确实无益,不待也罢。
“也好,那我们赶紧回山上去吧。她道,“让唐止给你配些汤药,好好调养一阵。我来照顾师尊,一定要把这次受伤的亏空补回来,不能落下病根了。
不料云别尘却摇了摇头,“我想去城里。
“干什么?
“自然是继续捉妖赚钱啊。
“你疯了?黎江雪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你这个身子,你开玩笑吗?
“难得下山一次,要是只走一家,岂不是有些亏了。
“云……师尊。她咬着牙,硬生生忍住顶撞他的冲动,“秦家给我们的报酬,足有百金,我们在山上又没有什么大的开销,不过简单衣食而已,能用到很久很久以后了,实在没有必要如此的。
这人低头理了理衣摆,竟不看她,只站起身向外走。颇有一种故意躲开她视线,当她是耳旁风的架势。
她权衡了一下,虽然心里非常想这么干,但终究没有抱起他丢回床上的胆量,只能憋着一股气,赶紧追上去扶他。
两人一路走到正厅。
如今妖物已除,秦家上下都松了一口气,从主子到下人,脸上都透着松泛和喜庆。虽然秦珍伤了元气,还须静养一段时日,但毕竟是捡了一条性命回来,已经足够圆满。
因而,秦母再见到二人时,也不管过去有什么不快了,只顾一叠声地称谢。
“仙长的大恩大德,我们秦家实在无以为报。薄备了一些银两权作谢礼,还望仙长不要嫌弃。
黎江雪偷眼一瞄,可能比先前说的百金之数还要多一些,心里却并不感到高兴。要是早知道这一趟会让云别尘累成这样,她会直接把他拦在山门内,说什么也不让他下山。
她扶着他坐下了,云别尘谢了秦母,示意她把银两收起来。
对面少不得要客套:“不知仙长往后云游何方,作何打算?
“我们打算去最近的城里。他道。
“莲隅城?
“正是。
秦母点点头,若有所思,“这时节去莲隅城,正逢大潮水,前往观潮的人倒是不少,城中举办的海藏节也有些乐趣可看。
不过转眼又摆着手笑:“但我向
来怕这些,虽说有官府的仙长镇守着,那潮水毕竟无眼,年年总有伤人。我行商去过那么多次莲隅城,却从来不敢在这个时候去凑热闹,就连珍儿,有几年总央着我,想去观潮水见世面,我也从没答应过。
“这潮水是一年一次吗?黎江雪忍不住好奇问。
“正是,年年此时,从不缺席,相传是海里的妖兽作祟,要上岸**呢。从前每到这时节,近海的地方都淹得不成样子,家破人亡,哭声震天。那时候,莲隅城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咱们这靠着山的小镇,水淹不着的,才是人家羡慕的所在。
秦母咂咂嘴,“也就是近十来**,当今王君有能耐,又有仁心,派来仙长驻扎在城里,这海里的妖兽终于有人能治了。此后,这大潮水才渐渐地被收服,虽然每年难免淹死几个人,但大体来说倒不碍事,因此莲隅城才能慢慢繁华富庶起来。到如今,反而有人乐于去观潮,把它当个节过了,你说稀不稀奇?
她笑完了,又道:“当然了,二位仙长神通广大,自然是不惧这些的,合该去看看热闹。
黎江雪听着,只觉得新鲜。
她初时在想,这怕不是百姓愚昧,把年年都有的大潮,误传为妖兽伤人,把官府治水有术,误当做仙家之功。但转头一想,这回下山她可是确确实实,亲眼见到了妖物,在这个世界上,凡事还是不要早下定论为好。
“师尊。她小声对云别尘道,“这种危险的地方,我们就别去了。
这人却并不理她,反而问秦母:“劳驾,家主常年往来行商,可知道莲隅城有什么客栈可以落脚吗?
对面立刻热情道:“有,有,我最喜欢顺天街上那一家霞飞客栈,房间舒适,休息得好,还有……
不知为何,她目光在云别尘和黎江雪之间瞥了一眼,又把话咽了半截回去,只笑呵呵道:“就是贵些。不过,仙长在这个节骨眼去,恐怕也只有这贵价的客栈还有空房,那些便宜的,怕是早就被观潮客占满了。
云别尘点点头,倒是很大气,“好,那我们就住这一家,多谢了。
黎江雪心里也暗暗称奇。
他明明并不喜欢与秦家多打交道,这会儿倒问起别人客栈来,把自己的去向跟秦母交待得这样清楚,干什么?
这人做事,真摸不透。
秦母格外客气,听说他们要去莲隅城,特意找来一辆马车,要送他们前往。云别尘倒也不推辞,欣然登上。
马车于这里的人而言,应当已经算是舒适的代步工具,但对黎江雪来说,只觉得硌得厉害,尤其是出了镇子,走在郊外土路上,更是摇摇晃晃,颠得她浑身发疼。
她看了看身边的人,显然他也没好到哪里去,独自倚在车厢壁上,作闭目养神状,但脸色还是止不住地白了,车颠得厉害时,还要忍不住咳两声。
“师尊。”她不由叹气,“为什么非得去啊?”
云别尘微微睁开眼,看了看她,“不是说了吗,为了挣钱。”
“真就要钱不要命啊?我怎么没看出来,我师尊这么财迷?”
她好气又好笑,把装银子的包袱拍得砰砰响。
“你骗人打不打草稿的?秦家给的这些酬金,按清苦一点的过法,都够我们用半辈子的了。往后我们又不是再也不下山了,干什么非得急于一时啊?”
身边人瞥她一眼,抬手按了按心口,“我这样难受,你还说我?”
“我……”
“咳,咳咳……”
“哎呀,好了好了。”黎江雪立刻投降认输,打开水囊递到他面前,“我不说了,你先喝点水。”
云别尘的目光落在她拿水的手上,睫毛微动,却将一抹她看不清的神色藏于眼底。
他伸手去接,白净的手指并没有什么力气,刚堪堪握住,车一颠,水囊又险些脱了手,里面的清水还泼出来少许,全洒在他的衣襟上。
他垂了垂眼,神色自伤,像是懊恼自己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黎江雪的后槽牙开始咯咯作响。
她一手握着水囊,送到他的唇边,另一手极习惯地在他腰后扶了一把,以一个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有些暧昧的姿势,让这人靠在了她的怀里。
“别动了,我喂你。”
心头莫名地生出火气,牙咬得发酸,说话时声音却还是柔和的,甚至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再招惹了他这里病那里痛的,让人烦心。
云别尘就着她的手喝过了水,眨眨眼。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从他眼中看见了某种小伎俩得逞的高兴,但再看时,他神色又是淡淡的,透着一股灵力耗损后的疲惫。
或许是累得顾不上,又或许是像她一样习惯了,他倚在她的怀里,也没有动。
他过分漂亮的侧脸,就近在眼前。离她最近的是耳朵,小小的,薄薄的,耳垂只有一点点,竟然透着粉,耳后还有一颗小痣,虽然她抱过他的次数不少,但还是第一次留意到。在发丝的遮掩下,显得格外可爱。
离得实在太近了,她只要稍微往前凑一凑,就能……
黎江雪猛一下清醒过来,脸上烧红,还好是从身后抱着他,他看不见。她赶紧坐直了一点,让距离感唤回神智。
她心说,你要**,你竟然敢想云别尘的身子,你怕是不知道师徒两个字怎么写。
但舌尖却很诚实,不无遗憾地舔了舔嘴唇,好像惋惜错过了好
机会。
云别尘大约是不清楚她心里是如何悬崖勒马。他好像只是因为她坐姿的调整而觉得略有些不舒服也跟着挪了挪身子重新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缩回她的怀中。
眼睛还满足地合了合活像一只午后困倦的猫。
黎江雪搂在他腰上的手悄悄地又收紧了一点。
“都累成这样了还犟。”她小声嘟哝。
怀里的人听见了轻笑一声“只是灵力耗得多了些休息两天就没事了我有分寸。虽然秦家给的酬金不少但钱还是多攒一些好不然……”
他忽然抬眼看她眼尾上挑“你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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