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府后的第七月》
经府医诊治,张海定乃是怒急攻心,肝气郁结,肾阴不足,喝几副中药调理即可,并无大碍,只是需要静养,不可再动怒。
退亲此事,没人敢再提,只能再寻个合适的时机商议。
栖迟苑那边,张独寒才从府医那上了药,便披上宽松未束腰封的素浅蓝衣袍,直奔月影轩。
见房门半敞着,他便未敲门,悄无声息走了进来。
当他静静出现在织暖身后时,她正半蹲着独自往炭盆夹炭,一回眸见张独寒在此着实惊了一跳,一个不小心铁夹未拿紧,将炭盆打翻。
滚烫的火红的炭溅落到她的脚踝,饶是她闪躲及时,仍霎时穿透衣裳,烫红了她的肌肤。
织暖顾不得身上的痛,她慌忙起身行礼,一抬眸正对上他阴沉的眼神。
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她看着他,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辨不出情绪,只有冷漠。
织暖心里盘算着如何安抚他,她迅速调整好表情,嬉皮笑脸迎了上去,“殿帅……”
张独寒细细打量她,她好像丝毫不意外自己会来此,脸上未有半分惊慌、恐惧神色。
他面无表情一步步朝她走近。
日出的光芒洒进房中,金黄轻柔。冷风带着干燥气息从房门窜了进来,织暖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敛起笑容步步后退,直到小腿撞上榻檐,一屁股栽到床上。
张独寒一副要吃了她的表情。
在他开口斥责之前,她率先讨好,“我错了,殿帅,我是有苦衷的!我……”
说话间始终扮演柔弱,长睫低垂,不抬头看他。
话还没说完,下一瞬,织暖感觉到一股剧痛从脚踝传来。
她禁不住哀嚎一声,条件反射般的就要将腿往回收,却被一股力道紧箍,怎么都抽不回来。
她垂眸,只见张独寒不知何时已俯下身子,隔着裙摆的指尖死死握住她的脚腕,用力按着烫红的那片肌肤。
他挨的痛,他要她还回来。
她遮掩的神情变为不加掩饰的痛苦,尽数落在张独寒眼里。
“说说吧,你我之间何时有夫妻之实?”声音冰冷无情。
织暖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她红着眼,语气哀求:“殿帅,我无意说谎,只因实在,实在是……”
说着她像模像样叹了口气。
“实在是喜欢殿帅你!”
她眼眶含泪,深情脉脉的看向他。
她好像很知道怎样利用自己的优势,她的美貌,她的哀求,不输刀刃。
张独寒眉峰一跳,指尖微动,手竟不知不觉放松了力道。
他疑惑看了她良久,面上未有丝毫波动。
他一言不发,突然倏的起身,去关房门。
织暖这才看清他后背上骇人的渗出的血痕,难道是因她自己轻描淡写的一句谎言,害得他被父母责罚?
她赶紧拎起裙摆跪在地上。
现如今,他赶走她都算好的,怕就怕他将她送到刑罚向来以血腥著称的大理寺狱,或者是为泄愤直接杀人灭口。
为防再次激怒他,织暖没犹豫立即爬起来从枕头底下拿出金创药,又跪在他面前,双手将药瓶奉上,眼神真诚又愚蠢,“药。”
张独寒冷笑一声,这金创药还是他给她的。
他并未接过,就像初遇时未接过她手里的大氅那般。
他见她跪着,没来由的心烦。
“起来!扶不上墙一摊烂泥,”他踩上她的衣摆,一手将药瓶打翻,语气厌恶十足,“为何总跪人求人,你很怕我?还是你是什么卑微该死之人,有话不能好好说非要跪求。你如此跪我也就罢了,倘若下次再随意跪人求人,我倒不介意把你送万花楼去,好好求个够。”
他于光明中成长,见不得任何求乞之事。
明明他是笑着,织暖却脊背发凉,脸色煞白。她从他脚下拽开裙摆,颤颤站了起来不敢看他,默默点点头,她表现的很怕他。
他垂眸瞥她,只见单薄的月白裙衬得她愈加清纯娇柔,楚楚可怜。
“若你态度强硬,便会发现许多东西唾手可得。”他紧眉,嘴角弧度下落。
“看着我。”张独寒冷冷垂眸看她。
他的声音严厉几分,带着愤懑和不屑,织暖缓慢抬起眸子与他对视。
他道:“你当真不知晓你的那番谎话会有什么后果?”
织暖怔愣片刻,若有所思,小声回:“后果是害你被打。”
她又转念一想,不对,他既然如此问,定然是有更大的后果。
心间闪过不好的念头,她脸色瞬间煞白。
眼看着张独寒果真探手朝她愈来愈近,竟然抚上了她的脖颈。
他的大手轻而易举捏住她的半个脖子,突然笑了笑,语气乖戾,“你的脖子很细,好似轻轻一掰……”
她仰头看他,他的眸子暗淡无光,说出的话也冰冷毫无感情。
心里的恐惧让她不知哪来的勇气,或许是张独寒方才说的话,暗示她要态度强硬。
她竟抬手用力打掉了他的手。
她咽了口唾沫,胸膛剧烈起伏着。
张独寒一愣,眼里闪过惊愕,还有玩味。
半晌,他毫无波澜开口:“你想做殿帅夫人?”
“没啊,”听闻此言,织暖嘴反应的比脑子快。但很快她找补,深情款款看向他,“没……错!”
织暖有些后悔,或许一开始,她便不该胡说八道,一个谎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
张独寒神情复杂看了她良久,如此拙劣的演技,这人怎么能脸不红心不跳厚着脸皮胡说八道。
他突然笑了,顺坡下驴挑眉逗她:“既是如此,我不想同尚书府嫡女有任何牵扯,你做我夫人,你我双赢,怎么样?”
说着他伸手去解腰间革履,毫不怜香惜玉用力拽着织暖往床榻去。
织暖差点被他甩飞,“做什么?”
“当然是做,”张独寒与她对视,舌尖抵腮转了转,“夫妻该做的事。”
织暖这下慌了神。
她蹲在地上,用力往下扯他的手,无济于事。
她才想求他,倏忽想到什么,态度十分强硬:“不行!现在还不行!”
还别说,真还别说,学的倒是挺快,孺子可教。
张独寒动作果真停了下来,饶有兴致看向她。
只见织暖站直身摇摇头,一本正经解释:“太早了,不合规矩,”那双葡萄眼闪烁有神看向他,“我喜欢你是一回事,嫁给你又是另一回事。”
许是她神情太过认真,张独寒眉心微微闪动,双目笼着的寒意缓缓消散,瞬间笑出了声。
他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你没资格拒绝我。”
织暖头都大了,她扶额,一面假装为难,一面想解决之策。
良久,张独寒都一声不吭。
织暖抬眸偷偷瞥他脸色,这才看清他眼眸里的嘲弄,竟是在耍她!她冷笑了笑:“殿帅在逗我?”
“织暖姑娘,彼此彼此。”张独寒拱手。
他能猜到,她哪里是喜欢他,她想留下不过是为蹭吃蹭喝。
织暖咬牙切齿,“好吧,放我走。”
“休想。”
如今边疆还未传来战事消息,她的嫌疑虽说很小,却不是没有,暂时还不能放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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