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出府后的第七月》

9. 跪祠堂

“织暖。”织暖不动声色答,手心却紧张攥着,分明是冬日仍攒出了汗。

看起来很像是对中年妇人抱有恐惧和疏离感。

这点小动作哪能逃过苏瑾瑜双眼,她轻轻掸去织暖腰间在秋千上沾染的灰尘,笑道:“织暖,还蛮好听的,你是哪家的姑娘?”

听名字,织暖,连姓氏都不曾有,想必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姑娘,说不定啊,还是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我是潭州的,不是安封人,家不在此处。”织暖低声回。

她有些疑惑,如此温柔的娘亲怎会生出那样孤傲的张独寒。

“哎呦,潭州可不近,早便听闻潭州此地盛产美人,今日一见果真是不假。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一人怎会背井离乡来京城?”苏瑾瑜试探问道,难不成是为她儿?

不过片刻后,织暖便面不改色从容道:“家里生了变故后,我便来此地投靠亲戚,岂料路上不幸出了意外,幸得张殿帅相助,这才来到此处。”

她毫不担心这样的谎话会被苏瑾瑜听出,她觉得以她看起来柔软低顺的态度,看起来绝对不像耍心机的。

苏瑾瑜自然是不全信她的话的,是有多巧合才能在人烟浩穰中恰好遇到张独寒?她并不干预张独寒亲事,可如今这事实在不合规矩。

“是个可怜的孩子,均夜不许你出院罢,”苏瑾瑜神情真挚,眼中试探一闪而逝,她握起织暖的手,“我猜你平人出身,应是不知晓世家的规矩,这女子未婚嫁前是不能进男子家的,其一于礼不合,其二有损世家和你的名声。”

“均夜正是看在这一点,只能委屈你在这偏居一隅,这哪有外头自由。”

“不如这样,我送你去外头的庄子住,庄子在安封最东边很是素净,你也能自在许多。”

织暖猜了个大概,均夜,是张独寒表字。

看来侯府大娘子误会了她同张独寒之间的关系,以为她俩是情意相投。殊不知,张独寒只是怀疑她身份才将她关在此处的。

庄子,织暖不想去。

去庄子哪有在这好吃好喝被伺候着自在?更何况,她不太信苏瑾瑜会有如此好心,将她赶走才是她的真实目的罢。在月影轩的这段时日,她能确切感受到,张独寒是对她没什么恶意的,渐渐的,也开始卸下防备对他生出些许信任。

织暖思忖片刻,不如将错就错,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开始演戏,“事到如今,我也不敢再瞒大娘子,我与张殿帅属实情投意合…我不想离开他,”衣裙下的双腿因恐慌在颤抖,耳根红透,织暖抿抿嘴,声音带上了哭腔,“还望大娘子成全。”

礼仪道德全是狗屁虚话,活着,活着才最重要。

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此刻的初衷,或许是没有依靠,或许是在外求生艰难,她本能的想要在危机中攀附这份短暂的安宁。

三分恐惧七分祈求,苏瑾瑜也是过来人,这落在她眼里再正常不过。

苏瑾瑜将她扶起,惊讶不已,她直言道:“快起来,我且只问你一句,你们…有无夫妻之实?”

这才是她最在意的。

织暖一下愣住。

她未曾想到,苏瑾瑜会问的如此直白。

她羞赧垂下眸子,轻轻点了点头。

一瞬,苏瑾瑜若五雷轰顶。

她儿居然是那种人!

那边正火急火燎出皇宫的张独寒打了个喷嚏,整夜,他同圣上赵徹、枢密使封晟玄、军师狄广、尚书右仆射中书侍郎蔡子敬针对城防图泄露一事再次商议对策。

能盗走城防图,说明朝廷内部出了奸细。巽风更像是个有预谋的组织,其实力不容小觑。

最终张独寒力排众议,以官职立誓说服众人将兵马调往与正阳南接壤的斜桥城。按照城防图布局,斜桥兵力部署最盛,而位于正阳东的扎陵城因地势高耸占优部署最弱,论谁都不曾想到再调兵去兵力充足的斜桥。

或许南冥会赌大兴将斜桥兵马调往扎陵,毕竟扎陵部署空虚,再趁其不备反过来攻打斜桥。

又或许南冥会直接攻打部署薄弱的扎陵。

谁都不知晓将来会发生什么。

南冥赌的起,大兴却赌不起。一旦赌输了赔上的不止是一座城,更是千千万万条鲜活的人命。

张独寒此举着实出其不意,赌的便是南冥人会大肆攻打斜桥。大兴兵马本就不足,此举无疑是刀尖舐血,破釜沉舟。

……

日头未升,天边晕染出橘黄光晕,连日的昼夜不眠使得张独寒面容稍显憔悴,带了些许倦意。只是那双眸子却仍是深幽,带着不容置否生人勿近的气场。

才回府上的张独寒便被叫到祠堂,给列祖列宗下跪。

张独寒满头雾水,拱手道:“父亲,儿子可是犯了何错?望父亲指点。”

上次受家法跪祠堂还是他十三岁时,因醉酒而无礼,吵闹着要府上下人去给他抓青蛙,抓青蛙倒也无妨,只是,那是冬日。府上原先的管家还因此掉入山洞,冻掉半个耳朵。他也因此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

他并不知晓自己当时为何非要青蛙。

只是自此,他再未允许自己喝醉酒。

张海定为朝廷效力一生,直到今年年初因身体日况愈下才不得已归乡调养,是苏瑾瑜捎信他才连夜从乡下归府的。

近耳顺的年纪已是一脸老态,沟壑纵横的脸上因作战而留的骇人刀疤触目惊心,他颤颤道:“逆子,侯府世代清白,将外室带回府上的你还是头一个!”

“外室?”张独寒皱眉,思来想去不明所以。

沉默半晌,他想到了月影轩。

这才恍然大悟,“父亲误会,并非您想象的那般,我与那位姑娘之间清清白白。”

他本欲今日回府将织暖赶出去的,谁料到底还是晚了一步,被父亲母亲误会。

“清清白白?人家都亲口承认的事,你个大男人反倒不如个姑娘痛快。谁家姑娘会不顾脸面拿清白说事!我侯府教导不出这样的儿子,”张海定气急败坏,脖子涨红,怒呵道:“郑管家!拿戒棍来!”

亲口承认?张独寒闻言皱眉。

张家名声在外,世代为人清白正直,家风肃正。且不说张独寒性情在外名声如何,单是有婚约在身却私养外室一事便足够将侯府几代钉在耻辱柱上,他张海定决不允许此事发生。

“是。”郑管家躬着腰离开,加快步子,未敢多言。

片刻后,他端着红色长方形描金漆雕花紫檀木木盒回来后,始终垂着头恭敬站在一旁,木盒内里存放的正是戒尺。

戒尺由竹节制成,又粗又长,笔直结实,坚韧无比。

苏瑾瑜见状,瞬间软了心,这几棍子下去,恐怕要她儿半条命啊。

她眼瞅着张海定缓缓握起戒棍朝张独寒走去,内心忐忑不已,手也不由攥紧衣衫,终是禁不住急急走过去扯住张海定衣袖,不忍道:“老爷,若是他俩真心相爱,不如成全了彼此,尚书府那边的婚事拒了便是,咱就只有这一个儿子,您勿冲动,打坏了均夜可如何是好啊。”

“拒?哪有你说的如此简单?妇人之见!”张海定气冲冲甩开苏瑾瑜,指着张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上一章 回书目 下一章
[ 章节错误! ]      [ 停更举报 ]
猜你喜欢
小说推荐
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不以盈利为目的
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