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遇知音人》
薛平澜似乎并未对这句话表现出任何的异议或赞成,而是平静的、无所谓的模样:“你决定就好了。”
薛祺压了压唇角,低下头真的开始看起那一本又一本的折子来。太医诊完脉象后,一个字也没说,安安静静的在一旁写了几张方子和脉案医嘱,交给了吉祥,默默退出了乾殿。
吉祥大致浏览了一遍,低头回报:“殿下身体并无异样,注重保养便是。”
薛祺点了点头,眉头因为方才翻过的几本折子微微拧起来:“齐恒元就让他先常驻敬王府吧,二哥哥那心肝儿身子又不好了,人留那看着,也顺便能顾顾我。”
她本是随意提了一句,全副心思都在那满桌案的折子上,几乎快将那些折子全看完了,才回过神发现并未得到回应,她诧异的将眉眼一扬,懒懒望过去,问道:“这般小气?齐院判医术了得,深得陛下宠爱啊?”
薛平澜并未接这句调笑,沉吟一瞬,试探问道:“你打算在敬王府住多久。”
“住到我的公主府建好吧。”薛祺合上最后一本折子,将之轻轻甩回去,转了话头:“倒是没几个人再扯着让我和亲的事儿不放了,看来都知道我有孕了。”
太后的人不再扯着要让庆阳长公主去和亲,可她的人却还死咬着宁安不放呢,没个因由,她并不打算将这件事就这么轻拿轻放过去。
薛平澜点了点头,随后从身边的如意手里接过一本奏折,走上前放在薛祺面前,示意她打开:“你刚刚说楚虞身子又不好了,那这是怎么回事?”
薛祺一听又是薛平淮闹得幺蛾子,头都大了。作为薛平澜最宝贝的弟弟,见天儿胡闹,偏偏对他还不能为难,只能纵着。
饶是怀着如此想法,在真正看见文书内容之时,薛祺的心仍然是猛地缩了一下,惊道:“他要去边塞?他发什么疯!”
边防自有将领负责,自有这些将领向薛平淮述职,薛平淮常驻京内,盛京的城防则由他直接统领。若他去了边塞,那盛京的军事岂非要远远报给边塞管理?就算临时找人接替其位,一时又去哪里寻个有能力又能绝对忠诚的人。
“陛下,你不会连这也打算由他去吧?”薛祺目光中带着质问。
薛平澜一时语塞,他确实是没想到该如何拒绝,安抚道:“我是想着,不如趁此机会,将最高军权或是京防收到我自己手里握着,再不然也可以改革一下关于兵权的制度,太集中了不是好事。”
薛祺一听,一把将折子扔到他身上,腾地一下站起来:“你不知道军防有多重要?一个小动作就得闹翻天,你还想改革。我们一点准备也没有,世族还没处理,兵权必须稳定做后备支持。更何况军权交接之际一大堆事,我现在身体情况也特殊,过不了几个月我手里的事儿还要交给你,你忙的过来吗?”
薛平澜眼见着她是真急了,赶忙伸手将人搂住,轻轻抚了她的背,哄道:“我只是在考虑,你不同意便罢了,驳回驳回!别激动。”
薛祺将人轻轻一推,却没推开:“你弟弟什么性子你不知道?驳回了有得和你闹呢。”她想了一下,仍没想明白敬王闹这一出的因由,“楚虞昨儿才为了安抚柳氏快把自己命玩没了,二哥哥还要带她去那么荒远的地方,也不怕人死半道上。”
薛平澜显然比薛祺更了解薛平淮一些,一听了楚虞生病是为了安抚柳氏,立马就明白了,解释道:“有一就有二,楚虞总担心有人要拆散她们,小二怕一个没看住,她又折腾自己,真把自己玩死。”
“你弟对太后的误解也太深了,她现在一门心思就是弄我这个杀兄仇人之女,只要我不好过她就好过了。什么柳家、门阀、天下的,自从先帝驾崩后她早就不放在心上了。”薛祺一叹,轻轻拢紧五指,“你怎么不同他解释一下。”
薛平澜也愁:“哪儿那么容易,那个丫头没有一天不觉得全世界都要害她,我说了她能信吗?别说她了,就连小二对过往之事也是耿耿于怀,那碗药记得牢着呢,现在跟她说母后根本无心插手,他也不会信啊。”
“算了。”薛祺也是无奈,又坐回去,“反正楚虞那身体现在根本吃不消长时间的颠簸,二哥哥短时间内也走不成,先拖着吧。”
她一顿,想起什么,不放心的着重叮嘱:“千万不能答应他。你都宠的没边儿了,不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薛平澜轻笑,他自知自己一向没有拒绝亲近之人的能力。无论是对薛平淮,对宁安还是对眼前之人,从来都是有求必应,说不出半个不字。
姚姚享受着自己的纵容,却总是要求自己对别人拒绝,哪那么容易转性。
“走吧,等会儿你回敬王府了,出宫之前陪我再吃顿饭。”他牵起薛祺的手,带着人往侧院去了。
薛祺自然任他牵着,一路上犹不放心,多次提出坚决不能放人的话,薛平澜也都点头应承下了。
薛祺心里仍挂着此事,直到面前那盘挑好的鱼肉入口时,发现有些凉了,她将筷子放回桌子上,本就不盛的食欲再次大打折扣。眼神扫过旁边布菜那小丫头,还没看清楚,人就已经跪下叩头请罪,倒是乖觉。
薛祺尚未来得及说什么,一边的薛平澜也将筷子放下,叹了声,听来也是被这请罪的情态扫了兴致:“这丫头刚来,年纪也小,手脚不够利索,下去吧。”
那人正应诺要退,薛祺却伸手拉了一把。她心里门清,一个生疏又不伶俐的新人,哪会有人敢送来御前伺候,果不其然,那人下意识惊讶看过来的抬首,便叫她抓了个正着。
那眼神水光盈盈的一望,叫人心里的气焰去了个没影,肌肤更是寻不见一点儿瑕疵,青嫩的快要掐出水来。薛祺轻啧一声,赞道:“真真儿讨人喜欢。”
人又跪回去叩头了,伏地的身体也因惧怕微微颤抖,薛祺却没有为难的意思:“我才走了多久,江榆倒比我想得还急。”撇了薛平澜一眼,语气便带了几分打趣,“怎么着,陛下瞧上了没有?可舍得把人给我,刚打发了半夏去嫁人,身边正缺一个。”
薛平澜一愣:“你要她,这可是江榆的人。”
薛祺点点头:“我自然知道。”她又将筷子提起来,仍旧夹了面前那盘鱼肉,却是已然凉透了。“叫什么?”
“奴婢蒹葭。”细细听来,就连声音都是醉人的。
如此佳人哪个不喜,薛祺心情也是大好:“那好,现在你去皇后那儿,就说本宫说的,你以后就跟着我,我这胎但凡出了一点错漏,就都是身边的人没照看好的罪过。”
薛平澜目不转睛的盯着蒹葭出门后的背影,尽可能让自己的话从容一些,可还是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想好了。”
既然是心知肚明的缘由,这般提起来,倒叫人越发觉得刺耳极了,薛祺心底生出一股燥意,筷子在一盘不知是什么的菜里无意识地拨弄两下:“嗯,女人做了母亲果真奇妙,突然就决定要生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敷衍,二人一时都不再说话,屋子里也就这么安静下来。
蒹葭一路行至坤元殿,传完薛祺的话,江榆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时值江璋正带着宁安在同皇后闲话,也将这话完全听了去。
宁安惊讶极了:“小祺姐有孕了?那岂不是要办喜事了?”
她偏头问坐在身边的江璋:“驸马是谁啊?我认识吗?”问完这话,才发现江璋的情绪几近恼怒,那丝浅淡的喜悦也就散的一干二净了,“江璋,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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