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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尸语》

18. 18

韩伯年轻时学过点拳脚功夫,现在虽老迈,不代表就怯了这个诡物。

他力气往下沉,抡起撬棍三两步砸上前,也不管绢纱还罩头上。

那人影头还歪着,撬棍以疾雷之势兜头劈下,从肩脖处将其铡开!

撬棍并没开刃,人影竟如同纸片般被撕开,头颈分离,颤颤巍巍地粘连着。

视线模糊中,韩伯惊诧地看着这变化。

“阿——”

那东西还在尝试拟音。

猛然间停声。

人影身形摇晃两下,耷拉着头颅突然逼近!

速度之快,也就眨眼间的事,韩伯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见那东西生生穿透自己身体,那一刻呼吸都忘了。

随后一口气泄出来,韩伯察觉身体没事,回身看去,发现那东西拖着残缺的躯体直愣愣站在后面。

惊极怒生,韩伯三两下撕开绢纱,当即操撬棍劈砍过去!

人影躲闪两下,拽着头颅奔出门。

韩伯立刻追出去。

追到正厅,那影子消失无踪。

而此时,闫禀玉从右厢房出来,灯光照见韩伯,同样喊了声:“阿伯。”

韩伯看着她,没吭声。

物煞善拟音,那模样呢?会不会幻化?

韩伯定定站在对面,用陌生的眼神打量着闫禀玉,她再唤了声:“阿伯,你那里有什么情况?”

手心依旧紧握撬棍,韩伯反问:“你那边呢?”

闫禀玉回道:“右厢房没有。”

韩伯说:“我这边也还好。”

“不知道卢行歧那里怎么样了……”闫禀玉说着,向韩伯走过去。

韩伯盯着她靠近的脚步,忽然出声问:“晚上吃饱了吗?菜好吃吗?”

闫禀玉说:“好吃呀,特别是五彩泡椒。”

确定了,韩伯松开手劲。

五彩泡椒是在家中吃的,在船上和岛上都未提及过,物煞拟也拟不出来。况且这个“妹妹仔”对话自如,并不像刚才只会喊“阿伯”。

闫禀玉走近的过程中,察觉韩伯浑身都是灰,脸色异常奇怪,语态表情有种僵硬的卡顿感,还有问的莫名其妙的问题,心里对他没发现情况的说法持疑。

他在左厢房里肯定是经历过什么,但是,为什么要隐瞒呢?

真古怪,就连刚刚得到证实的兽影也在闫禀玉心里活跃起来。她停下脚步,与韩伯隔着两米的距离。

韩伯顺着闫禀玉之前的话说:“我们去找卢先生吧。”

“好。”闫禀玉应着,指方向,“他进了垂门。”

“那走吧。”韩伯大阔步往垂门走去。

闫禀玉落在后头。

到了垂门前,韩伯反倒停下了。

闫禀玉也跟着停,“阿伯,怎么了?”

“我在后面吧。”韩伯侧了侧身,将门让出来。

因为进竹林时,就是韩伯在后,闫禀玉没合适理由拒绝,只好在前进垂门。

垂门后是一道弯斜的走廊,幽深无窗,手电的光照不尽。前路未知,后面又是有些古怪的韩伯,闫禀玉进门前喊了声:“卢行歧。”

声音往走廊里扩出去,到了某一段像被吃掉一样,彻底失去回音。

等了会,没回应,闫禀玉不得不进入垂门。

韩伯跟随在后,打着手电光。

闫禀玉踩着光亮走路,她的手电照过两面墙壁,再上移到走廊顶部。顶部做了类似藻井的装饰,梯形叠加相扣,富有空间感,同时在昏暗中形似一只只眼睛,在向下窥视着。

闫禀玉不敢久看,将灯光目光放在前路上。

可一旦产生这样的意识,四面如同长满了视线,令人如火炙烤。危险的预感也如流水般潜入空气中,让人对周遭产生怀疑。

也许各自心思,两人进走廊都没有再说话。

手电光照出前方的两扇门,应该是两间耳房,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修在房屋后尾。

卢行歧可能在那,闫禀玉不禁加快脚步。

木楼地板是青石板所铺,踩踏重了会发出沉厚的“踏踏”声。

除闫禀玉的脚步之外,还重叠了另一个脚步,“踏踏”紧跟,甚至比她的速度还快。

“妹妹仔。”

“妹妹仔。”

喊就喊,为什么还要追过来啊?起初闫禀玉就觉得这个“韩伯”古怪,这会更加确定了。她没回,提脚速想着快些走出走廊。

“妹妹仔。”

不想“韩伯”的声音固执,随着脚步追上。

“妹妹仔。”

眼看“他”的影子已缠过来,闫禀玉牙一咬,拿着撬棍赫然转身:“怎么了阿伯?”

韩伯怔愣地回:“什么?”

“你不是喊我了吗?”

韩伯奇怪地歪头,“我没有喊你呀。”

再看距离,韩伯隔在三米开外,根本没有逼近。闫禀玉感到悚然至极,那追她的是谁的脚步?谁的影子?还有,是谁发出的声音?

闫禀玉一脸难言,韩伯关怀地上前。

“怎么了,妹妹仔?”

“妹妹仔。”

两种声音,同时发出,就像一人口语,同时腹语。

闫禀玉自小胆大,所以见鬼见水龙找物煞都尚能应对,但是现在,真的太诡异了!

是那种照着照着镜子,突然发觉镜子里的自己,做出不属于自己的表情的那种毛骨悚然感。

闫禀玉擎撬棍乱挥,彻底没了主意,抱着最后希望大喊:“卢行歧——!”

由于撬棍,韩伯没办法靠近闫禀玉,闫禀边挥击边后退,直到面上荡过一股熟悉的阴凉感。

是阴气!

只见卢行歧现身在前,随后推掌拍向韩伯肩膀!

韩伯被掌力震得后退好几步,从身上掉下个东西,圆滚滚地骨碌滚开。

闫禀玉趁机躲到卢行歧身后。

韩伯摇摇晃晃地站住身,望望周围,露出个疑惑的表情,问:“我怎么到这来了?”

闫禀玉对他怀疑,警惕地盯着他。

卢行歧已经捡起韩伯身上掉下的东西,那是一颗红色绒球。

物煞善拟音,韩伯的古怪腔调肯定是因为祂,闫禀玉在卢行歧背后问:“这些都是那物煞搞的鬼吗?”

“嗯。”绒球在指间,卢行歧两指对捻,释放阴力。

闫禀玉:“那‘他’还是韩伯吗?”

被置之一旁的韩伯摸摸脸,更奇怪,“我怎么不是我了?”

绒球在卢行歧指间化为齑粉,他只道:“你们随我来。”

你们?卢行歧让一起行动,闫禀玉释然了,那韩伯还是原来的韩伯。

卢行歧带路进了靠尾的一间耳房。

闫禀玉间隙问韩伯,“阿伯你没事吧?”

韩伯爽朗道:“没事没事,放心。”

闫禀玉吁出一口浊气,今晚的经历,又是些什么事呀~!

耳房较正厅厢房稍矮,有扇高高的小气窗,里头堆了几张残缺的废弃桌椅,地面还放着几口木箱子,箱子里有衣料木具,一看就像储物间。但是门口正对位置有张实木条案,完好无损,条案上端整地摆了一颗垂垂老矣的狮头。

闫禀玉一进门就注意到了那颗被时间摧残布满尘灰的狮头:狮头静置状态下狮口大张,两侧獠牙露出,两腮绘蓝白色祥云海浪,两眼点睛炯炯立起,绘色红白黄绿纷杂;额顶竖起一圈跳红绿色的绒球,眼鼻间还有两粒翘起的红色绒球,耳朵小小的坠在脑后。

这狮头看着并不威吓,反而有股气定神闲的淡然,不是常见醒狮的那种狮头。

进入耳房后,卢行歧和韩伯就分站在条案左右两边。

闫禀玉看着狮头问:“这是什么狮子?”

卢行歧:“猫狮。”

韩伯:“这是猫狮。”

异口同声地答。

闫禀玉闻所未闻,“是猫咪的那个猫狮吗?”

“是,”韩伯讲解,“猫狮是钦州老一辈舞的狮子,起源于明,盛行在清,狮头重达百斤,平地舞起来需要扎实的马步功夫。不像醒狮登高踩低的,动作花样多,很多人嫌不气派,渐渐地就没什么人舞了。”

闫禀玉细看,狮头确实有猫的神韵,怪不得叫猫狮。她走近一些,更发现额顶绒球少了一颗,按跳色规律,恰好是红色。

韩伯身上掉出来的绒球正是红色的,闫禀玉心惊于发现,“难道这就是真正的物煞?”

卢行歧说是,伸手将她拦远,“别近身,物煞本体的煞气可惑人心智。”

“啊?”闫禀玉忙退远,“祂现在还有危险吗?”

卢行歧摇头,“暂无。”

即便如此,闫禀玉还是惜命地再离远些,她说:“所以韩伯刚刚就是被狮头的煞气影响,才会那样怪异。”

说到自己,韩伯又是不明所以,现在也不是问清的时候,便忍着疑问。

卢行歧说:“是,我在这祂无法脱出本身,便褪去本体一部分去迷惑人,顺便捕捉环境拟音。”

迷惑人这事,韩伯门儿清,“怪不得我听到妹妹仔喊我,却没看到人,只有个影子忽现忽隐的。”

听了韩伯的话,闫禀玉也明白当时他为什么对自己隐瞒左厢房里的事,还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原来怕她是物煞变幻的。转念一想,她和韩伯都碰到了物煞拟音,那卢行歧呢?

闫禀玉有些蔫坏地好奇,“卢行歧,你有碰到祂唤你名字吗?”

卢行歧看过去,看到她眼中熟悉的狡黠。

闫禀玉又说:“我和韩伯都吃了一堑,你没上当?”

最终,卢行歧回应地翻了个优雅的白眼。

为什么形容优雅,因为白眼只翻了一半,露出下三白,看着不屑中又带点嚣张——仿佛在说,我怎会上这种当。

嘶~这自负鬼,闫禀玉着实又被堵了一回。

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猫狮对于老钦州人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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