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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尸语》

17. 17(补)

“好咧!”

水龙潜没,韩伯重掌船舵,高声呼喝。

水龙化雾后,海面只余稀薄的水气,影响不了视线。

波涛依旧凶猛,韩伯依经验驾船航行。

前方一座岛屿森然而现。

幻瘴迷眼,伏波渡诡物出——听了多年的诡异声名,如今要亲眼所见了吗?

越靠近,韩伯越期待,多少年了,从未这般心血沸腾过,仿佛年迈的躯体重返年轻。

岛屿中央,木楼隐现,卢行歧飞身到船头去。

五感再次被封后,痛苦确实减轻不少,副作用是声音混沌,视线也微微模糊。闫禀玉更不敢留在后头,跟着到船头去。

即将靠岸,船头探灯照亮岛上一角,闫禀玉看见一大片竹林,枝影条条,葱郁森然,林中木楼独伫,不点灯火。

广西沿海地区,河岸多竹,因雨水丰沃,竹根发达,能固水土。这座岛罕见地未生长红树林,这些青竹应该是以前人为栽种的。

“砰”一声磕碰,船头并岸。

韩伯拎起撬棍,带上手电筒,率先上了岸。

卢行歧也飞下船。

还剩闫禀玉杵在船上解救生衣。

还未到伏波渡,卢行歧又说什么付出代价的,闫禀玉猜测阻拦他们行进的诡物,就在这座岛上。现在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上岸不需要救生衣,穿着影响动作,倘若真有什么事,跑不快还嫌拖累。

于是脱了救生衣,抱紧撬棍,一步跳下了船。

韩伯递上另一只手电筒,问:“现在怎么做?”

韩伯无法见卢行歧,闫禀玉拿好手电,转问道:“我们……真要进去吗?”

卢行歧背身在前,凝望竹林中的木楼,难得提醒:“物煞善拟外界之音,切记耳目分辨。”

物煞就是当地称的诡物吧,闫禀玉和韩伯都听到了,进去是必然的,他们点头表示清楚。

“随我来吧。”卢行歧如人般往前迈步,先行开道。

闫禀玉跟韩伯说:“我们走吧。”

韩伯点头,错开一步垫在闫禀玉身后。

后面船头探灯将人影拉得细长,也照亮脚下的路,和四边瘦佻的竹子。

两人一鬼先后走入竹林。

林下落叶堆叠,但可看出铺着一道石径,不难猜测这就是通往木楼的路。

于是几人默契地走到石径上,深入竹林。

探灯光线被森茂的竹林阻挡,寥寥无几了。

此时无风,叶影静置,林中稀稀落落的是他们踩踏枯叶的碎响。响声散出去,又荡开在竹林,空泛幽深。

大半夜的,连个虫鸣鸟叫都没有,周围环境安静得诡异。闫禀玉抱紧唯一的武器撬棍,抓稳手电筒,走着走着骤然顿步。

安静?那些让她疼痛的声音呢?

察觉到什么,卢行歧回身看了一眼闫禀玉。

韩伯也上前一步,小声问:“怎么了?”

闫禀玉将发现道出:“阿伯,那些声音没了。”

“我知道……”韩伯回答着,耳目仍保持谨慎。

闫禀玉再望向卢行歧,他已经转过身去,继续行路。

从踏上岛的那一刻,诡物魔音就消失了,原来他们都清楚。闫禀玉不再声张,跟上卢行歧的脚步。

韩伯依旧错开一步,垫在后面。

闫禀玉认真看路,身后韩伯脚步稳重,听着并不害怕。而卢行歧背影淡定,似是胸有成竹。

石径曲折,走了几分钟还未到。

闫禀玉只觉时间漫长,手握撬棍都握麻了。

夜深林幽,再行片刻,竹影间隙依稀可见孤伶昏暗的木楼。

快到了,即便预知危险,也比惴惴吊着胆强。

闫禀玉深呼吸一口气,默默活动开手脚。

唰啦啦枝叶摇晃,有风袭来,携带着一片夜雾。

那木楼淡于雾中,卢行歧驻步观望。

他们未行,几息后,雾却自行绕开,木楼豁然而现。

适才瞧着还有距离,这会一步没迈,楼却近在眼前了。

饶是有心理准备,这转瞬变化,仍让韩伯倒抽冷气。

盘踞在伏波渡的诡物,就在这吗?

闫禀玉打手电照看木楼,楼为方正形,木墙雕窗黛瓦,檐下垂挂两只大肚灯笼,泛旧白色,丝穗也褪成了淡色,稀稀疏疏,风吹飘扬。楼前延下三道阶梯,看着也是腐朽的黑褐色。

这楼有些年头了,至少不是近代产物。

闫禀玉打灯的时候,卢行歧在木楼外围踏了几步,大致看过。

“檐过山墙为悬山,粱木出墙抬顶,抬梁式宅屋,明清常有,至少得有百余年了。那煞年头不小,怪不得有些本事。”卢行歧话有夸奖,听着却是淡淡讽意。

听语气,卢行歧是确定了物煞的位置,闫禀玉细声问:“那东西真的在这吗?”

卢行歧转眼看她,不回答,而是伸出手拉住她手臂,带她踏上一级阶梯。

同一时间,檐下灯笼双双亮起。

细微光影,摇晃在他们身上,像是在欢迎来客。

年代久远,灯笼里不可能还有燃料,闫禀玉生生将疑问吞下,那东西是真的在这……

韩伯也被这变化惊得瞪大双眼。

卢行歧径直到门前,声调张扬地喊:“既然阻拦我,还不速速开门!”

话音刚落,门扇“砰”一声从里撞开,露出漆黑的内部来。

卢行歧提起长衫一角,先一步踏进楼里。

闫禀玉忙打手电,韩伯动作更快,先她照亮木楼内部——里面是正厅带左右厢房的格局,左右各立两根盘龙飞凤的梁柱,厅后有一垂门,过门似乎是走廊,至于走廊里面是什么地方,照不见了。

韩伯拎起撬棍挡在身前,和闫禀玉交换眼神,随后进入楼里。

撬棍凉冰冰的,颇有重量,也许对诡怪无用,不过总聊胜于无吧。闫禀玉揣稳撬棍,跟着踏进去。

进到厅堂,诡物倒没见着,楼内的空气尽是沉沉霉味和灰尘味,韩伯忍不住地咳嗽。

闫禀玉也没好到哪儿去,被这阵晦涩难闻的味儿呛到喷嚏不停。

就卢行歧跟个没事人一样,站在正厅正位的条案供桌旁,用手翻看两张旧纸片。

闫禀玉捂紧口鼻,开始打量木楼:正厅摆置一目明了,正位摆条案供桌,桌面有一龛位,朱笔描写:林氏祖为良。龛里应该曾供族谱,现在是空的,可能房主人离开时带走了。

条案下是一套主桌,虫蛀去不少,缺腿少扶手的,蜘蛛网灰尘覆盖,破烂不堪。

除此外再无其他家具,左右厢房门锁皆坏,松垮垮的半敞开,里头影影绰绰露出些月光。

房子开间不大,喊个声就能照料到,韩伯提出到左侧去查看,方便节省时间。

闫禀玉没想到韩伯行事如此胆大,敢自己一个人去找,她说:“阿伯,那你小心点,有事就喊。”

“好,你这边也是。”说完,韩伯打灯推开左边厢房,探头谨慎地照亮一遍,再走进去。

闫禀玉听了会儿,厢房里没特别动静,放心了些。心里更是对韩伯刮目相看,同时也对卢行歧的相面术更信一分。

卢行歧还在条案那边,不知到底在琢磨什么,闫禀玉没往那儿凑,而是寻找别处。

正厅四面是雕饰木板,同样尘灰覆积,蛛网漫盖,无甚可看。闫禀玉将灯光一抬,看到乌黑的挑高房顶,十数条粗壮的梁木穿墙而出,其中主梁木上粘贴了张画像。

光亮打在上面,画像色彩褪去大半,依稀能分辨出是位关帝君,阔面长髯,持长刀怒目,凶神恶煞的。

谁会把关二爷供房梁上,怪异得很,这会不会是“煞”的形?

“诶卢行歧。”闫禀玉轻声喊,偷偷指房梁上。

卢行歧望了眼画像,便慌忙低头,像是特意避开视线。

闫禀玉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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