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听澜》
“牙尖嘴利。”妙真主持挥刀,“动手,杀了她们。”
吴七捂住莲池的眼睛。
三人率先冲进泥潭,黄白道袍粘上触目惊心的血红泥迹。
陆阳静抬起手臂,一道袖箭飞出,正中朝来人眉心。
蛇头长棍击中握刀之人的手腕,硬物落地,竹叶青婆婆一挥长棍,那人撞到石壁之上,再也没有声响。
长刀自斜上方而来,桑澜弯腰转身,握住来人手背一划,鲜血溅了妙真主持一脸。
桑澜:“妙真主持,如何?”
妙真主持:“不如何。”
琥珀眼底倒映出一道寒光。
陆阳静大喊一声:“阿兰,小心!”
一息。
妙真主持垂眸,一柄利器横在他脖颈间。
桑澜夺过妙真主持的刀,抬手一掷,长刀没入石壁中:“妙真主持,活到明日,还能过个新年。”
竹叶青婆婆手中蛇头一挑,桑澜接住麻绳,将妙真主持捆了个结实。
“我们三人的默契,不减当年。”陆阳静赞了一句,透过僧人肩膀缝隙,她看见身后洞内深处的火光,“缴械不杀,金吾卫来了。”
他们正欲放下长刀。
妙真主持:“不要放下刀,金吾卫会杀光所有人。”他看向桑澜,“包括你们。”
他解释道:“他们买了贫僧的香。”
“吴七,带莲池和蕊蕊回上面躲着。”
听到这一句,妙真主持瞳孔一颤,紧接着后颈被人一提,他被带到高台上。
他看见,陆县令抱起熟睡的孩子往神像脚下跑,一老一少背着孩子往神像高处爬。
猫脸阿兰守在剩余的孩子前,提刀僧人有想往后来的,被她一击毙命:“老陆说了,缴械不杀,但你们不听话。”
他们只能往前,与涌进来的金吾卫厮杀。
僧人哪有金吾卫厉害,过不了五招,全倒在血泊中。
为首金吾卫郎将长剑指向桑澜:“逆贼,放下刀。”
“大人,冤枉啊。”桑澜抱起最后一个孩子,转身飞上高台,“在下只是路过的好心人。”
陆阳静拿出令牌:“本官乃新任京兆府尹,执掌京师治安,尔等金吾卫,速速放下手中兵刃!”
金吾卫郎将:“我奉圣人之令,前来诛杀逆贼,敢问陆府尹为何在此?”
“本官行事还轮不到你一小小郎将质疑。”
被下了面子,金吾卫郎将长剑一指:“今日,此处只有金吾卫诛杀的逆党。”
“他是你的主顾?”桑澜抱胸,问妙真主持,“他看起来脑子不太好使,我们不带人进洞,必然早做了安排。”
妙真主持还没回话,桑澜飞身洒出一包白色粉末。
等她平稳落地时,没几个金吾卫能站稳。
“老陆,我这宝贝迷药贵着呢,回头记得给钱。”
桑澜抓起金吾卫郎将衣领,丢到陆阳静身前:“你问吧,我带妙真去开路。”
陆阳静:“小心。”
“知道了,婆婆、吴七看着点下面有没有装死的人,记得扎透。”
寺内大殿。
谢将军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卫安晏,你的人进去后,地宫便打不开了。”
卫安晏收回手:“谢将军莫急。”
石门被人合上,供台上的机关也不知被谁破坏了。
“里头关着康平郡王。”谢将军又压低声音,“还有新来的京兆府尹,陆阳静。”
还有桑澜,卫安晏转身出了大殿,他回忆着桑澜昨日的种种行为。她身上有一股梅花香,但这白马寺处处种着梅花。
“后山,有一处梅花林。”萧北辰披着一身狐裘大氅,慢慢走进庭院。
大风起,两人在花瓣雨中对望。
“卫将军,走吧。”萧北辰抬步往后山去,砚书、砚书跟在他的身后。
卫安晏:“我们也走。”长凤小跑着跟上。
萧北辰走到入口,停下,淡淡道:“打狗。”
卫安晏脸色一黑,按住腰间长剑。
下一刻,梅花林里冲出几条恶狗,砚云、砚书两人将其斩杀。
萧北辰回头,消瘦的下颚显得他更清冷:“卫将军,方才,本世子没有说你。”
卫安晏握紧剑柄,压下心头闷气,碾碎脚底碎花。
山壁上雕刻的石佛看不出原本面貌,再三检查,还是没有机关。
砚云:“世子,山体是空心的。”
萧北辰:“拿火药来炸。”
“不可。”卫安晏没忘记当初听闻桑澜葬身山腹的噩耗,想也不想,拦下萧北辰,“世子,我们不知地宫内的情形,贸然用火药,我担心里面的人被碎石误伤。”
萧北辰:“依卫将军,当如何行事?”
卫安晏:“先与阿兰取得联系。”
“将军,隔着山,桑。”长风抽自己的嘴,“阿兰姑娘如何与我们取得联系?”
卫安晏望着石佛:“我们要相信她,她一定会想到办法。”
萧北辰摸索着小澜送他的扳指:“你很了解她?”
卫安晏往石壁上爬,他还想去找找进去的入口:“自然,不如世子。”
……
“出不去了?”桑澜敲击着石壁,“莫不是框人的,拉着我们与你一道垫背?”
幽暗火光中,妙真主持问了一句:“施主,你会放过莲池吗?”
“只要他手上没沾过血。”桑澜回头,“怎么,他是你孩子?”
妙真主持自嘲一笑,摇头道:“不是。红袖香牵扯之广,你与那位陆府尹,分量不够。”
“你怎知我身后没人呢?”
妙真主持:“今日取了我的性命,你们也抓不完人。”
桑澜:“没有人能事事周全,尽己所能,无愧于心。”
“红袖香中,有阿兰施主的家人?”
一时半会出不去,桑澜坐到石阶上:“没有。”
“阿兰施主的侠义之心,令人佩服。”妙真主持望着闪烁的火光,“红袖香源自前朝,是前朝贵人取乐的法子,他们挑选三岁以下的幼童,以其尸油入香。”
“怪不得定安长公主要灭了前朝。你一草寇,千里迢迢来京城,替他们制香,图什么呢?”桑澜听过许多老人提起前朝往事,多是贵族世家享乐,普通人在他们眼底,是张了嘴的猪狗。
“我,有我的理由。”妙真主持撕开袈裟,取出夹层中的纸,“买香的名单。”
桑澜挑眉:“这就给我了?”
妙真主持拿起火把往回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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