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d gives man instincts,

And then, I swear, for his own amusement,

He sets the rules in opposition.

It's the goof of all time:

Look, but don't touch,

Touch, but don't taste,

Taste, but don't swallow,

And while you're jumping from one foot to the next,

What's he doing?

Laughing his sick, fucking arse off!"

The Devil (Al Pacino) - The Devil's Advocate

“上帝赋予人类本能，然后，我发誓，为了自己的娱乐，他设置了与之相反的规则。这是有史以来最大的愚蠢行为：看，但不要触摸，触摸，但不要品尝，品尝，但不要吞咽，而当你从一只脚跳到另一只脚时，他在干什么？笑他的病态、下流的屁股！”

~ 魔鬼（阿尔·帕西诺） - 控方证人

当那只老蟾蜍走近时，哈利可以看到她一点儿也没变。她的高跟鞋的声音在墙壁上回荡，整个世界似乎在哈利周围缩小了。她经过时，几乎像是灯火在变暗。她穿着一种令人讨厌的粉红色，头发烫成了卷发。她那宽阔的、蟾蜍般的脸被挤成了一个勉强的微笑，一只手臂下夹着一个活页夹。

“她来这儿干什么？”哈利想知道。难道里德尔真的找不到更好的老师了吗？

她走近时，哈利咬紧了牙关。他感到全身紧张，几乎是不由自主的。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突然有一种想去拿魔杖的冲动。尽管她的吸血羽毛笔从未接触过这具身体，但他的手背还是发痒。幻影般的瘙痒只是她给他的精神创伤的又一个迹象。哈利感到一种难以遏制的冲动，想要诅咒她。他并不经常有想要伤害别人的真正渴望，但这肯定是其中之一。在他有机会做任何愚蠢的事之前，黑暗骑士冷酷无情的逻辑又涌入了他的脑海。

他知道他必须保持冷静，保持低调，继续寻找回家的办法。他不能给她任何他构成威胁的迹象。他最不需要的就是一连串的拘留，这会耽误他的逃跑。冷静下来，哈利。

在乌姆里奇走近到足以看清他的表情之前，哈利强迫自己放松下来。他的拳头松开了，用手帕擦去掌心的汗水。他需要显得虚弱一些，于是他微微低下头，让肩膀下垂，并调整了一下从回来后就一直戴着的眼镜。它们并没有放大任何东西，但给了他一种弱小的哈利的外表。他把重心从一只脚换到另一只脚上，给自己营造出一种紧张的步伐。当乌姆里奇停下来时，哈利强忍着怒火，面带微笑地看着这个差点对他施展钻心咒的女人。他用小而礼貌的声音说道：“晚上好，乌姆布里奇教授。”

“你知道我是谁吗？”她问道，脸上的笑容开始动摇，取而代之的是皱眉。她的声音和她们上一次对话时一样尖细，像个小女孩，皱眉扭曲了她的脸庞，让她看起来好像要打嗝似的。

哈利咒骂自己的愚蠢，但还是设法将脸上的恐慌掩饰了起来。他需要更加小心自己所说的话。表现得太聪明会让人产生怀疑，而这次谈话的整个目的是要保持低调。“其他同学告诉我的，”他很快恢复了镇定。“他们解释了高级调查官的职责。”

“太好了，”乌姆里奇说道，她的笑容重新浮现，声音也以一种哈利熟悉的病态方式变得过分高亢。至少他不用再为知道得太多而受责备了。然而，她的语气告诉他，她试图对他表示友好，这很可能意味着她即将提出一个要求或威胁。她以一种蟾蜍般的姿态俯视着他，露出了笑容。“太好了，亲爱的。这样我就不用再解释一切了。波特先生，你有什么问题吗？”

哈利强忍住问“你为什么不从窗户跳下去”的冲动。他停顿了一会儿，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在思考的样子。他皱起眉头，抬头盯着天花板看了一秒钟。“目前我还想不出什么问题，教授，”他回答道，再次直视着她的眼睛，但随即又把目光移开，以免她看到他眼睛里刻着的仇恨。事实上，他的脑海里充满了疑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霍格沃茨为什么会有一个高级检查官？难道历史真的在重演，就像他的世界里发生的事情的一模一样的复制品？但如果是这样的话…

“好了，”乌姆里奇打断了他的思绪，说道。“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哈利，你要知道我的办公室大门随时为你敞开。”这似乎是她试图表现得关怀备至的尝试，尽管她听起来和蔼可亲的样子，和伏地魔一样不靠谱。

“谢谢你，教授，”哈利强颜欢笑，语气礼貌。内心里，他越来越怀疑。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只有在想要什么东西的时候才会表现得有礼貌。她想要什么？他有什么东西是她想要的？她会怎么做来得到它？

“不用客气，我的孩子，”乌姆里奇说。我的孩子？真恶心！有些人就不该生孩子。哈利惊讶地发现，他的假笑没有露出破绽。“作为高级调查官，我希望你能感到可以随时向我寻求帮助，任何问题都可以。”

“比如如果我在学校学习上有困难呢？” 哈利试探性地问道。他给了她足够的线索，让她可以给出纠正他的答案，并更精确地指出她想知道什么。

“没有，”乌姆里奇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那是你的任课老师的责任。我指的是更大的问题，更严重的担忧，可能存在于你们的公共休息室。”这招奏效了，哈利开始明白事情的走向了。

“我以为我们应该向我们的学院院长报告宿舍问题，那就是麦格教授。”哈利无辜地说道。

“亲爱的，”乌姆布里奇一边说着，一边用胳膊挽住哈利，开始和他一起走，哈利确信这是不恰当的。老师不应该触摸学生，除非是为了救他们的命，以免被指控性骚扰。然而，哈利还是闭上了嘴，尽管她离他很近让他感到很不舒服。

“在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我恐怕要说麦格教授变得……不可靠了，你必须记住她只是副校长，而我则带着整个魔法部的权力。”因此，我总是能提供帮助。例如，如果你对你们学院某些学生有怀疑，认为他们可能在从事被禁止或非法的活动……原来如此！她想在格兰芬多安插一个间谍，这个卑鄙的蟾蜍！她想让他监视凯蒂。

这也告诉了哈利一些其他的事情——她怀疑格兰芬多的人做了什么事，而哈利对此有了一个相当不错的猜测。

“……如果你觉得有道德义务向某人报告，我必须补充说，那么我是最理想的人选。在某些情况下，像麦格教授这样的老师可能会表现出偏袒或偏见，你可能会觉得受到其他学生的威胁。波特先生，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所以，如果你有丝毫的怀疑，”她走到了结尾，声音也提高了，“我希望你能立刻来见我。”

“我当然会去，教授，谢谢你，”哈利说，他的怒火被冷静的冰霜控制着。乌姆布里奇对他微笑着——那只得到了奶油的猫。

“还有一件事，波特先生，”她停下脚步说道。哈利转过身来面对她，不知道她现在又要什么。我已经和里德尔教授谈过你的缺席事宜。我们都很高兴你能回到霍格沃茨继续学习。不过，他已经向我讲述了你所发生的事情，但我知道他有时可能会给人一种非常……令人生畏的印象。我想知道你是否还有其他事情想告诉我，或者你还记得其他事情？”

哈利再次停下来，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几秒钟后，他摇了摇头。“教授，我想我已经把一切都告诉里德尔教授了。”乌姆布里奇看起来有些失望，但还是点了点头，脸上的娇媚笑容从未消失。

“好了，就像我说的，波特先生，我的门随时为您敞开。现在，我得去参加宴会了——我不想迟到。”她一句话也没说，转身沿着走廊小跑而去。走了几步后，她停了下来。“哦，还有，波特先生，”她叫道。哈利点了点头。“请摘下那条头巾。我们不能让制服的标准下降，对吧？”她迅速转身，朝大礼堂走去，留下一个松了一口气但又非常担心的哈利独自站在那里。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庆幸这一切都结束了。他不想再和她待在一起，哪怕是一分钟。就个人而言，他认为自己应该因为自己的表现受到祝贺，甚至应该获得英国电影和电视艺术学院奖。

他花了一点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在心里记下尽快离开这个该死的世界的决心。如果他的怀疑是正确的，那么那次对话已经清楚地告诉他正在发生什么。宾斯告诉他格林德沃永远消失了，但乌姆布里奇却作为高级调查官在这里。她说她拥有魔法部的全部权力，俱乐部被禁止了。难道一年前发生在哈利身上的事情现在正在这里发生？难道这个世界几乎是自己的一个翻版，而他现在要经历另一个像上一年一样的一年？但这就意味着……魔法部只有在伏地魔回来后才保持沉默。这是不是意味着格林德沃又回来了？

“冷静下来，哈利，”他对自己说。“让我们思考一下。”

他并不确定事情是否真的如此。这可能只是因为里德尔是个糟糕的老师和卑鄙的家伙，福吉这次做对了，所以选择对他多加留意。如果是哈利处在他的位置，肯定会这样做。考虑到宾斯关于事实而非谣言的言论，哈利决定弄清楚明天早上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他并不打算参与其中，但他想了解情况。如果他现在必须在每个行动中都避开乌姆布里奇的话，只会制造更多的麻烦。他需要能够自由行动。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还需要一种新的方法来掩盖他的伤疤。他的眼镜让他看起来像他们认识的哈利，但伤疤是立刻就会暴露的。如果围巾被禁止，而且他不允许在制服之外戴任何东西，他就无法用头饰来遮盖它。他不能把它去掉，这意味着他必须想办法掩盖它。哈利继续走下大厅，脑海中飞快地想着他知道的所有掩饰自己的小把戏。这些把戏对他来说都不适用于这种情况。当他走到楼梯口时，他遇到了一对女孩。当他走近时，她们的低语变得更快更紧张。他知道她们都在看着他。哈利迅速举起手捂住额头，遮住伤疤。他微笑着从她们身边走过，无视她们睁大眼睛盯着他的事实。他从她们身边走过几英尺，在昏暗的光线下，他认出了罗米达·万恩，另一个格兰芬多，也许是他见过的最肤浅的人。

她似乎只关心名人崇拜和男孩。她早上6点起床，按照金妮的说法化妆。她无法忍受没有化妆的样子，那样她看起来就像是塑料做的。你甚至看不到她皮肤的本来面目……就是它！化妆品。太简单了！他不需要用复杂的借口、新的咒语或奇装异服。他只需要借用一些化妆品，从那个女孩那里解放出来，也就是说。他不喜欢偷东西，但他的时间非常紧迫。经过一个女孩时，他拿出魔杖，背对着她，不让她看到他在干什么。他停下来，弯下腰，用魔杖敲了敲鼻子。弗雷德和乔治曾经解释过鼻血牛轧糖的构成原理，所以哈利能够为自己施展一个快速的鼻血咒。他迅速转身，向女孩们走去，由于她们用了过于浓烈的香水，他从十五英尺外就能闻到她们的味道。他捏住鼻子，试图减少出血，并遮盖住那刺鼻的茉莉花香。

“打扰一下，”他礼貌地说。“你们中有人有纸巾吗？我流鼻血了。”罗米达的同伴看到从哈利指缝间渗出的血迹，脸色微微发白。罗米达迅速地在她的手提包里翻找（她的手提包显然很时尚，但看起来很小，这意味着她不得不用手拿着所有的书——这概括了这个女孩的特点，外表重于实用性），寻找一张纸巾。哈利可以看出她的包里没有多少有用的东西，而是装满了各种各样的……化妆用品。

哈利突然意识到他不知道自己需要哪一种。他能辨认出口红和眉笔，但其他的对他来说都一样。他需要哪一种呢？他听说过一些词语，比如“粉底”、“遮瑕膏”、“腮红”、“睫毛膏”，但他不知道它们是哪一种，也不知道它们是用来做什么的。遮瑕膏是他想要的——至少从名字上看是这样，但考虑到女孩们都很古怪的事实，它可能不是。无论如何，哈利已经做出了选择——现在，遮瑕膏长什么样子呢？

他不知道，但这没关系。

“啊哈！”罗米达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递给哈利。他接过纸巾，捂住鼻子。

“谢谢你，”他对她微笑着说。然后他调整了视线，越过罗米达。“哦，一只老鼠，”

“啊！”两个女孩转过身来，惊恐地沿着走廊望去，寻找那个神秘的老鼠。

“遮瑕膏飞来！”

一个小小的圆形盘子，大小和怀表差不多，从包里跳了出来，落在哈利的手中。他把它塞进衣兜里，解除了鼻子上的咒语。随着罗米达和她的朋友转过身来面对他，流血停止了。

“一定是光线的问题，”哈利说。“对不起。谢谢你给我的纸巾。”他转过身，迅速向大厅走去。在拐角处，他躲在一副盔甲后面。在那里，他打开了那个“怀表”。里面是一个粉白色的东西，被一层干燥的海绵覆盖着。盖子的里面是一面镜子。哈利迅速地模仿他在电影中看到的那样，把粉末敷在额头上。当他看着镜子时，伤疤消失了。哈利感到一种奇怪的刺痛感，他的伤疤似乎消失了。哈利觉得这可能是一种魔法化妆品，因为粉末与他的肤色相匹配。他在镜子里看着自己。伤疤不见了；他的假眼镜架在鼻子上：他看起来和那个黑暗骑士相去甚远。这已经足够好了。

哈利把化妆品放进口袋里，急忙跑下楼来到大礼堂，发现大多数人已经在那里了。教职员工都在那里，坐在主桌旁，唯一站起来的是多洛雷斯·乌姆里奇。长椅看起来坐满了人，似乎几乎所有的学生都已经到齐了。他们每一个人都会想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他现在已经习惯了别人的目光。他把假眼镜推到鼻梁上，走进了大厅。哈利悄悄溜进去，滑到长椅的末端，坐在一个名叫林赛的七年级学生旁边，他们在同一座塔里住了五年，几乎没说过话。

他注意到有很多人跟着他进来了。房间里到处都是指指点点、盯着他看、窃窃私语的人。哈利觉得自己脸红了，低下了头。没必要显得骄傲。他正要被别人鼓起勇气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时，里德尔站了起来，把他从尴尬中解救了出来。哈利注意到他没有看凯蒂一眼。他对着全校师生的声音温和而愉快，这是哈利以前从未想到过的。

“欢迎回来，”他开始说，“祝大家新年快乐。”我希望你们在圣诞节期间享用了许多火鸡、许多圣诞布丁以及几块蛋糕，这些食物肯定会为你们在即将到来的学期中提供充足的脑力能量。很快我们就要开始用餐了，但在此之前，正如你们在抵达时所知道的那样，我们还有一些事情要讨论。首先，我很高兴地告诉你们，我们的其中一位成员，直到最近人们还认为他已经永远离开了我们，现在已经回到了我们身边。我欢迎哈利·波特回到霍格沃茨。我知道你们都对波特先生最近的行踪感到好奇，但我必须强调，他经历了一场可怕而可怕的折磨，如果我们都要求他讲述不愿重温的细节，那将是非常不公平的。因此，我恳请大家给波特先生一些时间。他会在自己合适的时候告诉你们发生了什么。

哈利暗自皱起了眉头。要是里德尔能听从自己的建议，停止这种多疑的行为就好了。

在前面，里德尔继续说道：“接下来，我们来谈谈可能是最紧迫的话题：火车上的那起事件。我想先从……”

嗯，嗯！

一个娇小的女声咳嗽声从多洛雷斯·乌姆里奇的方向传来。哈利听到那位女士站起来时发出一声轻声的叹息。看来她在这里的受欢迎程度和她在家乡时一样。“如果可以的话，教授，我想亲自宣布这个消息。毕竟，迅速作出反应的傲罗们来自魔法部，而进行调查的是一个魔法部的团队。我的信息可能比你的更新，所以我觉得由我来做这一部分会更好。”

里德尔教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用胳膊指了指学校。“当然，乌姆里奇教授。”

乌姆里奇绕过桌子走到另一边，恢复了她平时在舞台中央的姿态。哈利抬起头，这次他决心听清楚每一个字，因为他没有赫敏帮他把“魔法部废话”翻译成英语。这次他需要亲自听，以便了解情况。他需要尽可能多地了解情况。知识就是力量。

“不到30分钟前在车站发生的爆炸是由于车站工作人员的失职造成的。让我解释一下。”她举起一卷羊皮纸，深吸一口气，然后继续说道。“这是傲罗的正式报告。报告称，车站最近的翻新工程规模庞大。完成后，车站工作人员未能对轨道进行全面检查。因此，他们没有发现一系列不同种类的容器。这些容器被放在轨道上，正好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的行驶路线上。当火车到达时，蒸汽机引擎中的蒸汽产生的热量点燃了这些化学物质，导致了爆炸。幸运的是，车站工作人员及时打开了门，把你们都转移到了车厢里。”

哈利心想：等等。首先，爆炸点距离火车和铁轨有二十多米远。其次，如果问题是出在铁轨上，那么火车也会受损。然后还有责任问题。她一句话就把车站工作人员给告了，下一句又开始夸奖他们？这完全讲不通。这是一枚炸弹，碳和硫磺的气味暴露了这一点。这绝不是化学或油漆爆炸。即使没有戴着面具的精通黑魔法的绑匪的出现，哈利也能看出这一点。

在没有看到白面具的情况下，哈利不会把这起事件归咎于食死徒，但它显然是一起袭击事件。不管它是什么，都被掩盖了起来。看起来魔法部还是一如既往地在淡化威胁并掩盖真相。再加上乌姆里奇的存在，这让哈利得出了一个非常糟糕的结论：格林德沃回来了，历史正在重演。

乌姆里奇继续说道：“傲罗在十分钟内就赶到了现场，局势得到了控制。我再次强调，这是一起工业事故。”

“傲罗怎么可能在不到半小时内就调查完毕并提交报告呢？”一个拉文克劳男孩大声问道。

“摩根先生，如果你有问题，请举手。”乌姆布里奇冷冷地说道。摩根照做了，但她立刻转过身去。哈利感到一阵愤怒，想起了自己曾经受到的类似忽视。

“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知道，你们并不处于危险之中。”乌姆布里奇用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蜜声音说道。“这是一起事故，尽管有少数学生散布谣言，但这不是黑巫师所为。”她朝凯蒂投去了一记鄙夷的目光。

说完这些，她又坐回了椅子上。里德尔再次站起来，大厅里一片寂静。哈利怀疑他们中的一半人都相信了那套谎言。看来，里德尔似乎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或者他认为没有什么其他值得说的了，因为他举起双手说：“让我们吃饭吧。”随即拍了拍手。立刻，桌上摆满了食物，兴奋的交谈声也随之响起，其中包括罗恩·韦斯莱从某个方向发出的相当响亮的“哦，我等了一整天了！”哈利笑了笑：有些事情永远不会改变。

哈利沉默地吃着饭，既不和周围的人说话，也不听他们的谈话。他的思绪已经飘到了节点上，以及如何再次启动它。理论上很简单，但一个人如何才能得到珍贵的书籍呢？如果历史真的在重演，乌姆里奇会检查邮件。这意味着他不能直接订购，即使他知道从哪里订购。如果禁书区没有这样的书，他就必须去其他地方找，而他唯一知道的开始的地方就是霍格莫德的黑魔法商店，这是他不愿去的地方。他还必须从今晚开始与赫敏交朋友。他需要她的帮助，朋友的奇特请求总比陌生人的随意请求要好。他记下要试着和她交谈。现在是星期天，所以他会稍后再试，然后如果可能的话，明天的课上坐在她旁边。这应该能给他一个好的开始。

食物消失后，里德尔又站了起来。他照例说了一番关于不要进入禁林、服从级长、扩大禁令名单等的话。说完后，他示意学生们回宿舍。

学生们开始离开。哈利站起身来，留意着校长的动向。他看到，里德尔弯下腰，在麦格教授耳边低语了几句。麦格教授点了点头，然后里德尔从侧门离开了。哈利皱了皱眉头，但决定这不关他的事。希望这不关他的事。他转身走向出口，想避开别人的目光，在别人之前回到宿舍，只是为了避开其他格兰芬多的学生。就在他即将离开时，他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哈利转过身，看到麦格教授正穿过排队的学生向他走来。

“波特先生，”她走近时说道。“你将随我到我的办公室去。”说完，她从他身边走过，走出走廊。

哈利不知道情况是变得更好还是更糟了。他没有受到太多的注视，但麦格教授看起来并不高兴。这与里德尔告诉她的事情有关吗？发生了什么事？他遇到了麻烦吗？这并不像传统意义上的恐惧——如果其他方法都失败了，他可能会自暴自弃。然而，他需要在霍格沃茨才能有合理的机会找到他需要的信息。他需要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一个他熟悉的地方。如果他被发现了，就必须逃跑，这会让他与外界隔绝。他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无法利用霍格沃茨的丰富资源。

哈利跟在她身后走上楼梯，沿着走廊向她的办公室走去。她一到办公室，门就为她开了，她走进了办公室。这个办公室看起来和他在“不洁之地”看到的有些相似，但更整洁有序。这个世界上没有全面爆发的公开战争，因为没有人承认黑魔王的回归。因此，她的工作不像在“不洁之地”时那样杂乱无章，或者说，她的工作被隐藏了起来——否则她就会被捕。

哈利在她身后走进房间，关上了门。他不假思索地走到沙发旁，就像他在“不洁之地”的阿尼格玛斯课上那样。他对麦格这么不自在，还不敢脱掉鞋子，把脚架在沙发上，就像在罗斯的世界里那样，但他确实觉得需要坐下来。

哈利转过身，正要坐下时，麦格从他身后的办公桌旁抬起头来。

“波特，不行！”她突然生气地说道。哈利惊讶地僵住了，她这是无端发怒。

“过来！”她又迅速说道。哈利迅速穿过办公室，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麦格教授现在已经恢复了镇定，看起来和往常一样沉着。她弯下腰，打开书桌的抽屉，拿出一副眼镜架在鼻梁上。然后，她从书桌后面的架子上取下一份装满羊皮纸的新文件，把它放在面前打开。麦格教授迅速翻阅了大量羊皮纸，直到找到她想要的那一张，然后把它从文件夹里取出来。

“这是你的课程表，波特，”她说着把文件递给他。哦，原来这就是这次会面的目的。哈利松了一口气。他没有被发现，没有惹上麻烦，也不需要逃跑。哈利向前迈了一步，接过那张纸。他低头看着它。上面列着的是：魔咒课、魔药课、黑魔法防御课、草药课和变形课。

“不错的课表，哈利心想。这也说明他将在这里上课和学习。这会让他的进度慢下来，但他不能直接离开。首先，他们会开始寻找他，其次，霍格沃茨是一个信息宝库。他必须在这里。看来他注定要上这些课了，不管怎样。”他对黑魔法防御课没什么意见，尽管乌姆里奇不会教他们太多东西。他对变形课和魔咒课也很满意。草药学成绩一般，但魔药课却让他有些惊喜。他惊讶自己竟然通过了这门课，更不用说成绩好到足以参加NEWT考试了。哈利自然把责任归咎于斯内普的教学。要是自己是被混血王子教而不是斯内普就好了，哈利心想。

突然，他意识到麦格教授在看着自己。她似乎在打量着他。哈利紧张起来，突然有一种被利用或操纵的感觉。

“好了，波特，”麦格教授在吸引到他的注意力后说道，“我想和你谈谈魔药课和变形课。”

“呃……好吧，”哈利说，对这个说法感到不知所措。她到底想说什么？

“在你的O.W.L.s考试中，”麦格教授开始说道，“你在这两门科目上都获得了‘远超预期（E）'的成绩。然而，考虑到‘及格至远超预期（A）’的分数线是65%，而你的魔药课和变形课成绩分别是68分和69分，这表明你可能会遇到困难，尤其是在错过了一个多月的课程之后。”啊，哈利心想，我明白了。

在“变形课”这门课上，你的成绩在过去几年里起伏不定；有时成绩非常好，达到了“远超预期（E）”的水平，而有时则接近不及格（O），波特，我要对你实话实说：除非你能保证以E的成绩学习，否则我不会在我的课堂上给你留有位置。此外，你有超过一个月的功课要补上，我不确定你是否能跟上进度。你必须补上所有科目的功课，这将是很多额外的工作。鉴于这些补课的情况，我认为最好给你安排四门NEWTS课程，而不是像往常一样安排五门。简而言之，我给你提供了一个选择，让你放弃“魔药课”或“变形课”，以便把精力集中在剩下的四门课程上。

哈利点了点头。他的思绪飞快地转动着。听到自己的成绩时最初的失望之情已经消失了，因为他提醒自己这些成绩并不是他的。他知道，回到家后，他还要经历同样的流程，但这些成绩并不重要——它们不是他的。除此之外，他只需要上四门NEWTS课程，这让他在一周内有了更多的时间去寻找回家的办法。这或许是变相的因祸得福。他很可能会被马尔福嘲笑，但管他的——哈利不会在这儿待太久，没必要去理会这些。

“所以，波特，”麦格教授说，“你想继续上哪门课，魔药课还是变形课？”哈利停顿了一下，考虑着自己的选择。这两门课都很难学，即使他尽可能地少花时间，他还是需要为每门课交上作业。相比之下，课堂上的学习似乎微不足道，他并不太在乎。他正要随机选一门课，这时一个念头突然闪过他的脑海。

“教授，”哈利说着，试图装出紧张的样子，“我能选一门以前没学过的课程吗？”

“你有什么想法，波特？”麦格教授打量着他问道。

“嗯，”哈利说，“我想我可能想试试算数占卜。”如果他能对这门课有些了解，也许就能自己解出回家所需要的方程式。

“我明白了，”麦格教授说，“波特，因为你没有参加O.W.L.考试，所以你不能参加N.E.W.T.考试，因为你根本应付不了。维克多教授可能会同意给你一个O.W.L.占卜课的考试机会。你可以先和四年级的学生一起上课，明年再和五年级的学生一起上课。这在以前也曾经发生过，但你必须记住，这会给老师和你自己带来压力。”再次提醒你，你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来弥补。波特，这并非闻所未闻，但你仍然需要迎头赶上，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你最好把精力放在其他地方。此外，你需要亲自去见弗维克多教授，说服他你确实对他的研究感兴趣并致力于此。

哈利考虑了一下。如果他要参加O.W.L.级别的课程，他无法达到所需的方程式水平。如果这些方程式复杂到足以让勒梅犯错的话，那么它们很可能超出了N.E.W.T.的标准，所以很有可能，即使是N.E.W.T.也是毫无意义的——仔细想想，这真是个愚蠢的想法。而且，他没有两年的时间来学习；时间对他不利。就他所知，另一个自己可能正在此刻摧毁霍格沃茨，而罗恩和赫敏可能已经死了。一想到这里，他就不寒而栗。

不，他需要尽快找到回家的办法。赫敏或维克多必须为他做这些方程式。哈利不喜欢强迫赫敏做任何事情的想法，但如果情况紧急，他必须采取强制手段。她不是真正的赫敏，他提醒自己。他知道这两个赫敏分别来自两个不同的世界，但他必须训练自己摆脱这种想法。“她不是真的，”他对自己说。“她不是真的！”

他转过身对麦格教授说：“是的，这真是个愚蠢的想法，”他微微一笑。“我想还是上魔药课比较好。”麦格教授惊讶地挑了挑眉毛，因为他拒绝了她自己的课程。哈利微微脸红，低下了头，一半是因为真正的尴尬，一半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紧张。麦格教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用魔杖敲了敲他的课程表。当哈利看着时，上面写着“变形课”的格子消失了。

哈利把信叠好放进口袋里，没有看一眼。“教授，还有其他事吗？”他问道。他想回到塔楼上去，主要是想睡一觉。

是他的错觉吗，还是麦格教授看起来有点……不安？她微微挪动了一下，好像在和自己的良心作斗争。

“有件事，”她轻声说道，深深地叹了口气，摘下了眼镜。“波特……哈利，坐下。”哈利向沙发走了几步。“不，”她打断了他，“这里。”她指了指书桌旁的一把扶手椅。小心翼翼地，哈利坐进了椅子里，把手肘放在扶手上，双手捧在一起放在膝盖上。他想起了在这里度过的无数小时，学习如何把自己的身体变成凤凰的样子。哈利把这个念头抛在脑后，把注意力集中在麦格教授和她的举动上。他有意识地把手指交叉在一起，开始来回移动，显得紧张不安。他试图让自己显得更弱小一点，好像很害怕的样子。他花了很多年让弗农姨夫以为他不值得打或者关起来，试图让自己融入背景之中。他很擅长让自己显得卑微而软弱。

麦格教授擦完了眼镜，把它重新架在鼻梁上，然后转过身面对哈利，表情不再那么严厉了。哈利几乎可以肯定她要问自己去了哪里。看来连老师们也想直接从当事人的嘴里听到八卦。然而，他想错了。

“哈利，”她开口说道，看起来还是有些局促。“我想向你道歉。”嗯，他可没料到会听到这种话！

“为什么，教授？”他问道，努力不让自己流露出欣喜之情。

“哈利，去年12月我陪你去圣芒戈的时候，”她开始说道，“火灾的那一天……我……直到那时我才仔细看了你的档案。” 哈利什么也没说。说实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他不知道档案里写了什么。

哈利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决定最好保持沉默。他继续盯着她看，等着她采取下一步行动。

“我看过你的档案，”教授解释道，“我知道里面写了什么，但出于某种原因，一种我自己也说不清、甚至无法理解的原因，我从来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哈利一动不动地坐着，盯着他的院长，她挪了挪椅子，叹了口气，摘下眼镜，放在桌上。她用双手把不存在的散落的头发往头顶梳去，手掌压在头骨上。当到达头骨底部时，开始按摩她的脖子。她看起来很疲惫。

“哈利，”她终于开口说道，“我想说的是，我很抱歉。” 哈利还是一动不动。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部分原因是麦格教授的道歉让他感到意外，第三是因为他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哈利会怎么做。

“作为你们的院长，保护你们的安全是我的责任，”麦格教授慢慢地说。很明显，我在这方面没有做到。” 沉默了一会儿，哈利觉得自己有义务开口。他知道自己必须简短地回答问题。他所说的每一个谎言从那时起都必须是真的，而且他说得太多可能会自相矛盾或透露出不该有的知识。

“你不可能预知那场火灾的，”哈利终于说道。

“火灾……”麦格教授重复道。“你知道它至今仍困扰着我，波特。那高温，那气味。有时候，我仍然会做噩梦。你能活下来真是个奇迹。然而，我的失败要早于那场火灾，早于这一年。事实上，我想它要追溯到我到小惠金区看你的那段时间，你还记得吗？”

哈利僵住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麦格教授去过德思礼家？但他不是那个被选中的人。为什么凤凰社……哦！突然他明白了。她送来了他的第一封霍格沃茨入学通知书。

“你当时还那么小，那么害怕，”麦格教授回忆道。“我知道你妈妈和你姨妈相处得不太好。当我看到你，穿着那些肥大的毛衣，像只小老鼠一样温顺，回答问题前总是先看看你姨夫，我就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们试图压抑你的魔法。”哈利点了点头，认为德思礼夫妇不会改变。

“看到你所受的教育，”麦格教授说，“因为把所谓的‘不自然的东西’带到你姨夫家而被他大声训斥，我本应该更关注你，哈利。现在，我不想在你面前贬低或侮辱你的家人：然而，我认为你已经足够成熟，能够处理你有着痛苦的成长经历这一事实，而且德思礼夫妇对你的看法是可怕而残忍的。”

“教授，你是什么意思？”哈利问。

“我现在意识到我犯了一些严重的判断错误，”麦格教授说。“我希望我能收回它们，但我不能。我希望，波特先生……哈利，你能接受我的道歉，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教授，你的意思是什么？”哈利问，尽管他有一种感觉，知道她想把他引向何方。

“我明白你处于一个独特的境地，”麦格教授说。“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这个世界对你来说一定显得很敌对。”哈利扬起了眉毛。她的话比她意识到的更恰当。“如果你需要帮助或者想找个人倾诉，我的门永远为你敞开。如果你对自己或者任何同学有任何担忧、顾虑或怀疑，都可以来找我。”

“怀疑？”这个词在他脑海中回荡。这已不是他当晚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了。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被问及是否对某些学生有怀疑了。

“这是混乱的时期，”麦格教授微微挪动了一下身体。哈利半专业的眼光可以看出她有些不安，尽管她尽力掩饰。“知道我们可以信任谁很重要。”

“哦，”哈利说道，明白了她的意思。这和他一小时前和乌姆布里奇的谈话是一样的。双方都已经试图招募他。她和乌姆布里奇没什么两样。

哈利并没有感到任何被恭维的感觉，因为他们只是把他当作另一个间谍招募进来，另一个可以看到凯蒂行动的人。他觉得自己被利用了，但同时也意识到情况一直都是这样。邓布利多在霍格沃茨时就利用过他，然后又在不洁之地试图再次利用他。如果他们把他招募为战士而不是间谍，哈利可能会感觉好一些，但他意识到他们什么都不懂。无论如何，这都不会影响到他——他既不站在魔法部这边，也不站在凤凰社这边。他只站在自己的这边。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麦格教授问道。

“明白了，”哈利说。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主意。他可以测试一下这个世界离自己的过去到底有多近。如果他错了，最坏的结果就是他会被认为是疯子——他错误的记忆可以为此承担责任。是时候测试一下麦格教授了。“为了进步而进步必须受到抵制，”哈利清楚地说道。

麦格教授没有动，只是眉毛稍微皱了皱。她试图掩饰自己的反应，但她做不到。这显然不是她所期待的。不过，重复乌姆里奇的教义足以引起她的怀疑。从她的反应中，哈利现在确信乌姆里奇来这里的原因和他在自己世界里的原因一样，而且麦格和里德尔的组织确实在暗中活动。哈利现在必须表明自己不是站在乌姆里奇一边的立场。

“福吉和里德尔可以为谁掌权而争论到脸色发青，”哈利冷静地说。“教授，你不是第一个尝试这样做的人，而且请放心，我对多洛雷斯·乌姆布里奇的回答和你将得到的回答是一样的。这是你们的战斗，不是我们的。不要把学生牵扯进来。”说完，哈利转身准备离开。他不想表现出比已经表现出的更多的知识。到目前为止，他没有告诉她任何他没有从其他学生那里听说或回忆起来的事情。

从麦格的回答来看，历史似乎确实在重演。她没有对他所说的任何事情提出质疑，甚至连魔法部长这个名字也没有问过。这里的是福吉，而不是克劳奇。这似乎是他自己的世界里的一个一模一样的复制品。这意味着黑魔王还活着，而且正在策划阴谋。如果这是个完美复制品的话，凯蒂肯定会经历一场可怕的噩梦，而且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面。虽然这不关他的事，但哈利还是决定尽快去帮助她。

他走到门口时，回头望了望院长。

“与其试图让其他学生为你们打探消息，为什么不让里德尔直接和她谈谈呢？”哈利在消失在走廊之前说道。

他在门外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里德尔和乌姆里奇都在试图让其他学生监视凯蒂和她的朋友们。可怜的女孩从四面八方受到监视，不知道该相信谁。里德尔和乌姆里奇一样，都在玩弄权术和不正当手段。不过，邓布利多也是如此。

哈利想起了自己处于凯蒂那种境地时的情景。他记得那些诽谤，记得自己受到的鄙视的目光。他记得那些罚站，记得那根蘸了血的羽毛笔，记得这所学校在暴政的阴影下运转。一想到这里，他就不寒而栗。但那不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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