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负东风(重生)》
因为谢蝉出乎意料的“黏人”,小玉面对她反倒不像之前那么畏手畏脚的,举止大方许多,也敢和谢蝉开玩笑了。“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跑江湖的女侠呢。”
谢蝉这回是真的惊讶了。“女侠?”
小玉眯起眼睛,笑得很讨喜:“你刚来的时候,和二当家……你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害怕,后来又敢和二当家讨差事做,我还以为你见惯了大场面呢。能在江湖上跑来跑去不怕流匪的,不是女侠是什么?”
小玉这样说,愈发显得她实在是一个没见过场面的人。据她自己说,她也是小地方出来的,家里人口简单,乡邻也没什么恶人,难怪被庞文俊那样一看就不着四六的人哄得东西不分,只差一步之遥就要被人卖了。
谢蝉想,如今她和小玉倒是同病相怜了。一个被曹二盯上,一个被赵伙头看上,总之落入贼窝的女人大多难逃这样的命运。
但谢蝉不想就这样认输。
谢蝉握了小玉的手,低声道:“以后你跟着我,你也能见到大场面,好不好?”
小玉什么弦外音都没听出来,很单纯很高兴地说了好。
一连好多天,庞文俊都像苍蝇一样围着小玉打转,总是想将她带走,但他发现,事情比想象的难。
小玉是很听他的话的,这他确信。
但意外总是出在那个做烧饼的女人身上。
因为土炉灶做得大获成功,谢蝉在做成了缸炉烧饼之后,又开始折腾着做吊炉,说是要做什么吊炉烧饼。原本一个个眼睛长在头顶的土匪们已经被她之前做的几顿烧饼完全俘获了,二话不说就让她做,还叫伙房里的人都给她帮手。
这些天谢蝉扯了鸡毛当令箭,把小玉和阿哨使唤得团团转。每回庞文俊去找小玉,旁边不是有谢蝉在监工,就是有阿哨在默不作声地打下手。
只要庞文俊一露出想要带小玉走开的意思,谢蝉就跟自己的长工被挖墙脚了似的,左一个没时间,右一个离不了人。
赵伙头看小玉的眼神一天比一天贪婪,就连迟钝如阿哨都冷不丁地问过谢蝉一次,谢蝉知道阿哨口风紧,对他并不避讳,把事情同他说了。阿哨当下没说什么,但谢蝉觉得他跟小玉跟得紧了一点。
好处是阿哨沉默地杜绝了庞文俊接近小玉的一切机会,坏处是谢蝉一个人独木难支,要找他们帮把手的时候,经常一回头俩人都不见了。
好在这样的时日并不需要坚持太久。
再过三个月就是元正大朝会,各路州府上供的贡品都已纷纷启程,陈治从京中获得了一个消息,兖州今年会上供大量金银珠宝,还有一批上好的鲁锦。
因为郓州有水寨这只拦路虎,因此这批贡品不会走水路,但陆路仍旧会经过郓州,曹勇已经派出斥候前去打探路线,一旦得知了具体的方位,就会告知寨子里的几位头领,只待天时地利人和,就要将其一举拿下。
这笔生意要是做成了,寨子里好几年不愁吃喝不说,甚至还有闲钱招兵买马,揭竿举旗指日可待。
在曹勇的激励下,整个寨子都摩拳擦掌,磨刀霍霍,每个人脸上都冒着混合了欲|望和兴奋的红光。
谢蝉之所以会清楚的知道这个消息,也是因为寨子里的人要外出一段时日,总要备一批干粮。
烧饼就是上好的选择,能久放,管饱,还不占地方,因此谢蝉这段时间的任务,就是做出一大批适合长途携带的烧饼出来。
正好这些日子谢蝉的吊炉初初成型,尽管因为做工粗糙,有些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但应付一帮糙老爷们儿的胃口,还是绰绰有余了。
吊炉烧饼用的炉子和土炉灶又不同,它是用铁板制成的,平坦的底部上拱起一个半圆的灶体,其本身就像一个烤得鼓鼓囊囊的烧饼。
谢蝉前世见过的吊炉有两种,一种是吊炉里只放炭火,烧饼放在炉子下方刷了油的铁锅上,上烘下烤,这样做出来的烧饼金黄焦脆,油香四溢,但不能久存。
谢蝉做的吊炉烧饼是另外一种。
灶身的开口靠下,可以轻松地放入木炭,木炭在底部加热,加了盐碱的生饼胚贴在炉灶内部顶端,在适宜的火候下慢慢烘熟,这样烤出来的烧饼水汽小,且没什么油星,方便携带,存放数日滋味仍和刚出锅时差不离。
在闷头研究吊炉烧饼的这些日子里,谢蝉除了在灶台边打转,就是时不时地去陈治那里跑一趟,送些汤汤水水。
曹二郎在那天突然拦住她之后,后来又试图接近过几回,谢蝉原本是和小玉同进同出的,后来发现了庞文俊的鬼心思,谢蝉又反过来担心小玉,因此叫阿哨时刻不离地跟着她,自己反倒有时会独身在寨子里走动,便又碰到过曹二郎。
但谢蝉还算机警,每次都说自己是去给陈治送吃的,曹二嘴上不干不净地回她几句,但终究还是没有对她做什么。
谢蝉知道,只要曹勇把陈治奉为座上宾一天,曹二就忌惮陈治几分。就连谢蝉这种和陈治只有几分若有似无的关系的人,明面上也不敢做得太过火。
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谢蝉一改此前对陈治绵里藏针的态度,近来愈发讨好了起来。
骨头汤送腻了,就换鸡汤、鱼汤、鸽子汤。三不五时地还在做烧饼的时候往炉子里塞些地瓜、野鸡蛋之类的,让陈治吃独食。
陈治倒是来者不拒,只是看着她的目光意味深长。
“你这是改主意了,想跟了我?”有一回他这样问。
他说着说着就动起手来,两根手指捏住谢蝉柔软的面颊,不算太轻地捏了捏。
谢蝉觉得自己的脸红了,肯定不是羞的。她近日已经对陈治这些举动颇有些破罐子破摔意味的习惯了。
谢蝉在心里一再地告诉自己再忍几个月,再忍几个月这群土匪就全完蛋了,然后忍辱负重地挤出一个笑来:“怎么会?二当家的一言九鼎,说好了留我做个粗使丫头,哪能让二当家的坏了自己的金口玉言?”
她给陈治倒了杯茶,又用袖子擦了擦靠近陈治那头的桌面,食肆里的小二似的,围着他殷勤伺候。
陈治任她折腾,从那把大胡子里也看不出来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只是在她忙前忙后的时候,适时的抬一抬手,挪一挪脚,仿佛谢蝉真跟了他很久似的,无言中自有一份默契。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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