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负东风(重生)》
“想杀岑寂?倒也不难。”
“哦?”听陈治这么说,曹勇眼中流露出喜色,但马上又被陈治打断。
陈治道:“只是要费些周折。”
曹二郎一拍桌子:“依我看,不如直接杀到他州府,将他拖出来一刀了事!”
徐老不赞同地看了曹二一眼:“二郎休要意气用事。”他又向陈治道:“老朽听闻,岑寂上任后,将衙役比从前增设了一倍,等闲倒是不好接近了。”
陈治点点头:“确实如此。只不过,我说的要费周折,却并非是说在人手上不便调配,而是——”
他顿了顿,拿起左近的茶杯,食指在桌上画了一道线,又分别在线的两边画了两个圆。
“诸位请看。以黄河为界,左为相州,中为郓州,右为沂州。再往东去,便是山东。上一任相州知州已经死了,郓州知州是个软蛋,沂州知州更是早被我们收买,不在话下。是以,我们大可盘踞此处,将山东与中原分离出来,划江而立。大当家称王之日,指日可待。”
这些话曹勇等人此前也在信中与陈治商量过,再一次听到,仍觉得心潮澎湃,激动得面红耳赤。
“但太子将岑寂放到相州,或许便是看出了这一点。想要用岑寂的才能,将我们压制在郓州,无法在三州作为。”陈治伸手将桌上的水迹抹去,“也就是说,岑寂是太子的斥候。”
“杀一个知州容易,但杀了他之后呢?太子难道就不会再放一个棋子过来吗?岑寂出仕不久,虽是太子门客,却还资历尚浅,若因他的死,引起了太子的警觉,再派一个手段老辣的过来,到时便更难对付了,光是应付官兵便要费尽力气,又谈何划江自立?”
陈治这一番话说得曹勇刚才的热血又被浇了个透心凉。“如此,那狗官果真杀不得……”
“是暂时不能杀,且不能如前次大当家的直接派出手下截杀那般,需得让他死得同咱们寨子没有关系,才算稳妥。”陈治道。
曹勇与徐老对视一眼,试探着问道:“那么,依陈老弟之见,何时……”他做了个手势,右手在胸前一劈。
陈治高声道:“半年为期,陈某必杀之。”
“半年?”曹二郎怪叫一句,“黄花菜都凉了,还杀个屁的狗官。”
曹勇警告地看了曹二郎一眼,笑着同陈治道:“陈老弟文韬武略,谋算自然胜我们这些莽夫一筹。只是,半年……确实有些久了。上次陈老弟不是来信说至多到年底,朝廷还会再次出兵么?我们若不是在此之前先下手为强,岂不是白白遗漏了先机。”
“半年,只是让岑寂的丧报传入朝廷的时间。”陈治胸有成竹一笑:“明日,陈某就叫岑寂以血祭旗。”
这晚谢蝉住的是伙房旁边的一间很小的耳房。其他伙夫们住在更为宽敞的屋子里,与谢蝉仅一墙之隔,熄了灯,鼾声一阵阵地传过来,同河边的蛙鸣差不多热闹。
谢蝉睡不着。却不是因为吵闹,而是因为岑寂。
据阿哨听来的消息,水寨的几位头领在商议如何杀岑寂。许多低语听不清楚,阿哨只听到他们说明日要出寨子。
谢蝉睡在临时用木板搭出来的小床上,拼命回忆上一世岑寂此时的经历。
她记得在岑寂提亲之后,有大半年未曾传来他的只言片语。
那时家里对于天上掉下个金龟婿又惊又喜,整日整日地讨论等岑寂会送多少彩礼,会在十里八乡摆多少桌宴席,又幻想把谢蝉送进岑家后,他们能跟着去京城过上锦衣玉食的好日子。
可是梦做久了,始终不见梦中人。
渐渐的,周围的乡邻开始窃窃私语,有的说岑大人该不会公务太忙,把这门亲事给忘了吧,有的说没准儿谢家长女要嫁给知州这话是谢家人吹牛,岑大人压根儿就没说过这话。
谢平夫妇听到了,在家里大动肝火。但他们绝不可能将矛头指向英明神武的岑大人,自然还是要拿谢蝉出气,说她平白浪费了天赐良机,一张嘴笨得跟鹅似的,不知道勾搭男人,让人跑了也说不定。
最后在陈氏的威逼利诱下,谢蝉用那时自己为数不多识得的几个字,给岑寂寄去了一封信,问候他的安康。
自然,岑寂没有回信。
过了许久后,岑寂才派人来接亲,不过他本人并未出现。谢蝉独自坐上前往京城的马车,直到又过了半年,岑寂从任地回京禀职,成礼的那天,两人才再一次相见。而那时离她上一次在家中见到岑寂,已经过了一年多。
她一直以为,成亲前岑寂冷待她,是因为他不在意。
原来此时的他,其实正有杀身之祸吗?
所以他那时音讯全无,或许也并非完全是不关心,只是没有余力罢了。
因为知道上一世岑寂在半年后雷厉风行地来剿匪,其中并没有出过什么纰漏,如果一早就受了伤,断不能如此顺利。
谢蝉推测,岑寂必然是在明天成功逃脱了流匪们的暗杀,又蓄积了力量在半年后反扑。
因此,她对于阿哨所说的,当家的要去杀岑寂这件事,倒也没有那么担心。
令她辗转反侧的,其实是她不经意发现的岑寂的另一面。
上一世谢蝉始终深居宅院,平素与岑寂也交谈甚少,并不知道他在外为官的艰辛。这一世她误打误撞进了岑寂曾经清剿的匪窝,这才意外知道了他这时候的些许经历。
其实他也是辛苦的吧。
谢蝉只知道他才华出众,年少有为,后来在官场平步青云,又在朝堂内外有着极好的名声。却不曾想过,他为了这一切,也曾十年寒窗苦读,在他乡籍籍无名地为官数载,甚至拼上性命,以文官之身浴血奋战。
而这一切,在上一世做夫妻时不曾知晓,等到今生陌路了,才知他冷暖。
说起来实在讽刺。
她与岑寂夫妻情淡是有缘由的。这些事情,岑寂不曾说,她也不敢问。就这样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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