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周]定鼎》
第329章福利番外
【地府观影体(4)】
◎地府观影体(4)◎
对于这些天幕之下围观的人来说,这其实也算是一幕让人备觉艳羡的场面。
上有父亲打造了定国安邦的根基,留下了诸多文臣武将,下有为他开疆拓土覆灭高丽的女儿,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头脑绝佳的副手,以皇后的身份为他打理朝政。
——如果这个皇帝的实权还能掌握得更加牢固一些的话。
看看李治那复杂难言的表情,对此颇觉羡慕的人就少掉大半了。
倒是有个声音忽然在人群中响了起来,“这怎么不叫天幕内外都是合家欢呢?”
平阳轻咳了一声,以示提醒。
偏偏开口之人在生前便敢起兵反唐,若是在后世,也该当以起义首领而非叛贼乱民的身份被记入史册,如今到了地下,更有对李治冷嘲挖苦的胆量。
她也更没忘记,若不是州郡府官失职,没能在天灾之后给身处困厄的百姓一条活路,她又何止于会走到揭竿而起的这一步。
归根到底,还是统治者的无能。
而永徽年间,武氏还不是皇后,能怪的只有李治。
如今看到李唐亡于他手,陈硕真才懒得给他面子。
要不是看在平阳的面子上,说出来的可能就不止这句阴阳怪气了。
但即便如此,对李治来说,这句话也无异于一把利刃直插心肺。
合家欢?
早已身在地府的父亲,和他那两个比他更接近皇位的哥哥,早逝的母亲和妹妹,被他亲自逼迫到死路上的舅舅,还有他那三个当过太子的儿子,可算是全到了个整齐。
看起来是挺团团圆圆的。
至于天幕之上,也还真能算是一出父慈女孝,阖家团圆。
李治本想张嘴驳斥,却先被李世民打断在了当场。
李世民疾走两步,握住了李治的手腕:“雉奴,你是**的?我大唐又为何会亡!”
众人的目光也当即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哪还有工夫去看前朝皇帝和起义首领之间的针锋相对。
不错,这也确实是对他们而言最想知道的问题。
地上的人死后魂归地府还需要时间,众人所知道的消息还差不多停留在一年多前。
那时候的大唐无论如何都称不上有**的迹象。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李世民当然
知道李治有头疾,还因为李弘愚蠢,被世家所摆布,以至于风疾加重了数倍,但无论如何,他都还远不到会直接暴毙的地步。
还有,若不在南北朝这等无比混乱的时代,发生类似于侯景之乱这样的**,前朝最后一任君王也大多会得到后面朝代的善待,那么李治为什么会死?
作为李唐更加名副其实的奠基者,李世民必须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可在他的面前,那个向来乖巧温顺、对他无话不谈的儿子沉默在了当场。
李治是当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他该怎么说?
说他先立后废的太子居然会联合宗室一并逼宫?
说他委以重任的皇后居然会以“天无二日
说他那个已经封无可封的女儿手握军政大权,恐怕早已彻底变成了她母亲的支持者?
他明明已经抵达地府了,心口却仿佛还有那利箭迸发的刹那,因贯穿而造成的痛楚。
他有满腔的悲愤和疑惑,想要等到媚娘过世的那天问询出来,却又比谁都知道,帝王之路上只有成王败寇的说法。
他没有这个问罪的资格。
面对父亲,他更只剩下了无尽的后悔与心虚。
这要他如何开口去说!
“你连这个都说不出来,也难怪丢了江山!李世民恨铁不成钢地又往李治身上看了一眼,直接转向了与李治同来的人,“他说不出来,你说!
“我……李贤只憋出了一个字,便望着祖父威严的眼睛,卡壳在了当场。
他该怎么回答?
他恐怕比李治还不知道应该如何作答。
难道他要说,是自己先不知天高地厚地接过了北地平叛的重任,结果非但没能像阿姊一般在军中建立威信,反而被敌军所俘虏,以至于脸面丢了个彻底。
若是他自此和李旭轮一般,彻底放弃皇权的争斗,做个安逸的宗室亲王也就罢了。
偏偏,他曾经当过太子,享受过未来天子的崇高地位,根本不舍得重新归于平凡,就这么给自己选择了一条取死之道。
他甚至没法因为父亲和他同样是输家而庆幸,谁让生前之事根本没能因为身死而翻篇,反而……变成了公开的展示。
李唐的覆亡他绝对要负不小的责任,他又怎么敢说!
他也比谁都希望,时间可以过得再慢一点,千万不要放到他的那一出
。
但他和李治同样沉默不言还避开视线的表现,可以说已经给李世民一个答案了。
这等担负不起重任的样子,更是让人说不出的恼怒!
“他们不愿意说,我还怕听到什么弄虚作假的答案呢?反正天幕自有真理,何必非要等他们的回答。”
吕雉扫了眼李治,又往刘邦的身上多看了两眼,总觉得那位天幕中真正的主角,可能走的是一条远比她的猜测更有意思的道路。
那个人,对于她身在地府多年依然有所困扰的问题,可能也已给出了一个真正的答案。
既然如此,确实不必听李治怎么说了。
已经成为输家的人没有发言的权力!
也不知道该不该算是巧合,天幕并未吝啬于篇幅地将视角切到了高丽之战后,那场在皇宫之中的庆生宴会。
更准确的说,是那场投壶的比斗。
其中的一方,已全部魂归地下了,而另一方,倘若并未猜错的话,应该还全都活着呢。
简直像是预言一样。
这两方的命运,也显然是自公主封官的破格之后,开始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平阳也格外欣慰地看到,安定在母亲的支持下,得到了战功应有的封赏,却并未满足于此,并不打算像是寻常公主一般留在宫中,而是重返了辽东。
“这孩子……哪有说自己天生和那里有缘的。”
战场上杀伐果断的时候,根本看不出她还只是个孩子,现在倒是将年龄的优势运用得淋漓尽致。
但平阳看着这一幕的时候,却实在没有工夫去看李世民和李治那头的低气压,而是下意识地顺着安定的举动去想——
倘若她也能像是安定这般,选择离开对她限制最大的都城之地,前往一个偏僻却又能造成影响力的地方,会不会有一个不同的结局。
但又或许,她还是比对方少了一些东西。
在李唐的前期,还远不到军事上非要她来议事,被放在最先被考虑的位置,她的父亲也从未在那等军国大事面前,说出“让平阳也来”这样的话。
她也少了安定几分没脸没皮的胆魄,做不到如她那般,直接以“畏罪潜逃”的方式,同时拿到给下属的官职敕封和一个早日前往辽东的机会。
有些人的成功,真是有道理的。
但就算存在着这样的区别,平阳也能感觉到,当她在看向那张重新扬起的船帆时,脸上有着一抹会心
的笑容,就好像……
她多年前未能达成的心愿,也乘坐着这艘自由的航船启程了。
她也更为欣慰地看到——
当皇后凭借着各方支持继续加深在朝堂之上影响力的同时,安定在辽东那头的经营,给出的也是一个教科书一般的答案。
辽东并不仅仅见证了她的战场首胜,还将见证更多的东西。
天幕越来越清晰、还被一步步扩大的画面里,能够容纳下的便已不仅仅是安定和她的近臣,还有那些……
百姓。
原本地处偏远、无暇被大唐顾及的百姓。
原本在高丽统辖之下像是奴隶一般生存的百姓。
曾经归顺大唐又反叛,现在重新听从大都督号令的百姓。轢閣
一把火点起在了寒意渐退的辽东。
烧荒的烈火将黑土之上的陈年荒草燃烧殆尽,而一并被烧去的,或许还有这片土地上落后的规则与生存方式。
她们都能看到,在安定公主的指挥之下,辽东的土地被用崭新的工具开垦出了田垄,新的水渠和灌溉工具相继落成,耐寒的种子落在田地之上,新的排屋也在田边开始了建造。
与此同时,被登记在册的何止是辽东百姓的名字,也是他们从围观烧荒开始,便逐渐被吸引过来的民心。
他们从“留
“……她果然和那些人是不同的。陈硕真望着天幕上的变化,一改方才挖苦的口吻,发出了一句油然而生的慨叹。
平阳笑道:“其实早在先前她对府兵的态度里就已经能看出来了不是吗?
陈硕真点了点头,“我只是没想到,在战场之外的地方,她也能表现得这样好。
平阳面色古怪地往天幕上又看了眼:“我们没想到的东西好像还有很多。
……
怎么不是呢?
此刻的天幕已经切换到了辽东另外的视角。
和种田的动静相比,另外的地方分派过去的人手要少很多,可当这些地方被分去注意力的时候,众人便会发觉,这其中的门道好像一点都不少。
在安定桌前徐徐展开的图卷之上,已标示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矿区,包括煤矿硫磺矿铁矿,还有一种最为特别的矿产——
金矿。
等等,金矿?
李治:“……
他可以确信,安定前往辽东之后的十多年里,他从来没有从她的口中听到任何
一点有关金矿的消息。
然而从这金矿分派驻扎的人手看,这绝对不会是一个贫矿!
“她在我的眼皮底下私藏金矿这么多年?”李治愕然失声。
可他又陡然意识到,相比起其他的事情,安定藏着金矿,很有可能已经是她做的最不出格的一件事了。
李世民就显然顾不上安抚李治,已冷然出声:“我看你与其关心她将金矿隐瞒下来不上报,还不如关心,为何向来行事耿直的刘仁轨,居然会选择帮助自己的学生隐藏这些事情,而不是将它如实告知给你。”
刘仁轨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李世民会不知道吗?
他宁可让自身陷入险境,宁可断送自己的仕途,也一定要秉持朝廷的规矩。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明知道自己的学生做出了一些奇怪的举动后,选择为她继续坐镇熊津等地,成为了她的共谋。
这毫无疑问是在说,比起相信那个皇位之上的天子会用好这批资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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