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书人对一枝秋》
左夫人走后,逢惊越知道父亲的脾气,他是说干就干的人,自己也要赶快行动了。
这会儿戌时还没过,逢惊越心想聂鹤筠应该还没有睡觉,要立刻去给她报信。可父母如今肯定也在盯着他,要想一个金蝉脱壳之计。
逢惊越敲响了林弦音的门,趁人不注意溜进去对林弦音简单说明了目前的情况,只是没提之前和聂鹤筠私下约定的事。
林弦音给他出主意说:“不如我们二人换了衣服,一会儿这屋熄了灯,我进到你房中去,你找一个可靠的小厮在外间守夜,以防有人进来找你。你就扮作我的样子悄悄从后门出去。别人只当我休息了。”
逢惊越立刻行动起来,他还拿了一本林弦音下午买的书,当做一会儿找聂鹤筠的僚机。
两人互换了衣服,因为体型相似,在夜里竟也很难分辨,逢惊越派何庆调开守门的仆人,然后再去守夜,自己则猫着出了门。
逢惊越也是个机灵人,他知道自己这么晚去找一位未出阁的小姐不妥当,便去附近卖彩灯的铺子里找了看店的女掌柜,给了她点钱让她去敲聂家的门,说是下午在时雅斋买了书,想请聂家二小姐题个字。逢惊越则隐身站在聂家门口对面的树下。
那女掌柜果真按他说得去办了,聂鹤筠刚吃完饭,在读书,就听见有人喊她出去题字,隐约觉得奇怪。
一出门她认出这女人是旁边彩灯铺的,又见她吞吞吐吐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便找个理由让看门人走了,那女掌柜才说有一位公子要找他。
逢惊越见看门人被支走,就往前走了走,恰好让聂鹤筠看见他。
一见是他,聂鹤筠急忙拉着逢惊越到家后边的巷子里,那户人家早就搬走了,所以附近基本没人。
逢惊越急忙将父亲催婚的事告诉聂鹤筠,又暗示了一点聂鹤筠父亲的事。
“我知道他们之间有些往事,奶奶也的确常在清明的时候去祭拜一位我不认识的人,我以前还以为是奶奶的朋友,原来是逢老太太。我爹的事你就跟我直说了吧,不管是真是假我也要知道到底为什么。”聂鹤筠语气坚定。
见她如此坦荡,逢惊越原猜想她会以为自己在诬陷他父亲,就没有明说,既然这样,他就把母亲告诉他的事全对聂鹤筠说了。
聂鹤筠听毕,看了眼渐渐削弱的月亮,长叹一口气,“原来如此。我心中有分寸了。”
逢惊越刚想问她接下来的计划时,聂鹤筠突然盯着他的眼睛问:“你对婚事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她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逢惊越像被吸了魂似的,缓缓说出了心里话:“我愿意。”
聂鹤筠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带着一股悲伤,又有些不解。
逢惊越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急忙摆手补充道:“都听你的。”
一阵大笑声飘过逢惊越的耳朵,聂鹤筠突然开始狂笑,甚至笑弯了腰,她也没理会旁边愣住的逢惊越,笑完了就咳嗽几声掩饰一下,“你先走吧逢公子,我明天会去亲自拜访令尊,希望你不要忘了你说的话。”
聂鹤筠回到家中,立刻去叩响了父母的门。
她简明扼要地讲了整件事情,并希望父母可以告诉她是不是真相。
聂乐慨吓了一跳,他还在犹豫,反倒是明夫人劝他道:“乐慨,现在逢公子已经告诉了鹤筠这件事,你也没必要瞒着了,毕竟事关女儿的婚姻大事。”
“唉,我和逢简卓是同窗,那年我们一起参加乡试,我考上了,他却落榜。三年之后他又去考试,却发现我考上的秘密。我们两家本是世交,特别是你奶奶和他奶奶,两个人跟亲姐妹一样。他落榜那年我们之间生了嫌隙,加上逢老太太病逝,后来他又多次拿我秋闱作弊的事来威胁我,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变成现在这样。”
“其实是两位老太太早就说好了两家要联姻,只是你和逢公子同年出生,就没定你姐姐。”明夫人补充道。
“所以,爹,您是真的作弊了吗?”聂鹤筠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来。
聂乐慨叹了口气,“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有没有作弊,逢简卓说我在考卷上做了标记,可那是他三年之后去考试时听的主考官的酒后戏言,他就每每拿此来压我。”
“他有证据吗?”聂鹤筠反问道。
“这种事到现在已经跟证据没关系了,你爹现在致仕在家,他若是在官场上一吆喝,哪还会有人去查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聂鹤筠站起来:“既然如此,他没有证据,我们也不必如此低眉下目。爹,娘,我们当初说好了的,我会带领聂氏书业做大做强,希望你们也能记住给我的承诺。明日等媒婆走后,我便会亲自写信送去逢府,就算嫁去他家,我也会继续照料书业的生意。他若不同意,我死也不会结的。”
明夫人上前抱住女儿,带着哭腔说道:“你爹懦弱了一辈子,也该让他们瞧瞧我们女儿的厉害了,”随后面向聂乐慨,“老太太这会儿应该还没睡,这话必须得你亲自开口去说,别指望着做一辈子的缩头乌龟!”
第二天早饭的时候,一家子人都知道了这件事,聂欢束急得就站起来恨不得亲自跑到逢家去退婚,却被聂鹤筠拦住了:“姐姐,我已经想好了。”
不一会儿,提亲的人就来了,是泛城有名的媒婆张瑛,她身后好几辆轿子,装的全是聘礼。走街过市,招得附近的人都围在聂家门口。上次虽然是逢简卓亲自来的,但街坊邻居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聘礼还没进门就又拉走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愉快。
看来这次是真正的提亲了。
张瑛一进门就说:“道喜了,道喜了!”
聂家的管家把她迎进来,到了内堂,张瑛先是夸赞了聂鹤筠美似画中人,聪慧善良,美名远扬,又按照她作为一等一的媒婆话术把各方夸了个遍,说这是“才子佳人、天作之合”的好婚事。
逢家的人估计早就给她打了预防针,所以面对聂家人冷淡的态度并未惊讶,只要是没有明确拒绝,她这媒婆就算是称职了!
到了最后,该说的都说完了,该走的流程也说完了,张瑛准备回逢家领赏的时候,聂鹤筠突然站起来淡淡地说:“张瑛婆婆,劳烦您把这封信亲手交给逢老爷。”
张瑛看了眼一直不说话的聂乐慨和明夫人,两人也没有阻拦,便伸手接下了信,又见聂鹤筠眼神冰冷,她便补充道:“聂姑娘的信,我准保送到逢老爷手上,只是这喜事,大家都想讨个彩头......”边说边看向聂乐慨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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