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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书人对一枝秋》

5. 陪知音巧遇心上人

逢惊越敲了敲门,林弦音喊他进来,只见林弦音正斜坐在炕上,倚着桌子,在翻阅医书。

“多谢林兄出手相助,我刚安顿好父亲,这才有空来拜谢。”

“不必客气,我们是朋友,我又是大夫,岂有见死不救之理。另外,喊我弦音就好。”林弦音放下书,请他在一旁坐下。

“弦音,那日我们在言城相遇,一见如故,如今你跟我来了泛城,不知接下来有何打算?不如留在泛城玩几天?”

逢惊越当时路过沽谙城,在客栈里遇见一位本家亲戚,就一同吃了午饭,这位亲戚原来是来沽谙游玩,午饭后突然犯了旧疾,就派人去请大夫。恰好附近医馆是林弦音坐诊,两人交谈过后,觉得十分有缘,约好一起前往京城。逢惊越是去京城考试,林弦音则是去拜访恩师。

谁知刚走出沽谙城,就收到家中急信,逢惊越便要快马加鞭回乡,林弦音把逢惊越当做一个知己,岂有不一同回去之理?

林弦音现在听见逢惊越问他接下来的打算,突然想起那日路上逢惊越的书童何庆开玩笑时说的话,“我家公子考完可在京城耽误不得,他还要回来迎娶未婚妻呢!”

他心中十分好奇,这准公公生了病,也不见那女子家里派人来瞧,有些奇怪,林弦音十分好奇,忍不住调侃逢惊越:“惊越,你说你回来了,父亲的病也安稳了,怎么不去会会你那未婚妻?”

逢惊越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不好意思地咳了一下,随后拿起茶杯装作掩饰:“父亲正病着,我脱不开身,哪有心思想这些。”

林弦音品出一些有意思的事来,“那这样,我们晚饭前去城里逛逛如何?都说这泛城繁华,是江南富庶之乡,来一趟自是要不负这秋色。”

逢惊越答应了,随后他就告辞回房歇息了。

及至傍晚,二人一路向西,往市里走去,林弦音对这里似乎十分好奇,一路上问了许多民风民俗。

前面就是令河,这河穿城而过,河边种着柳树,许多浣衣姑娘正收拾着回家做饭。

逢惊越故意避开了去勾栏瓦肆的那条街,却不知不觉往行远街走去,林弦音站在行远街街头,忽然停下,“原来泛城最有名的书业一条街就在这了,好热闹!”

逢惊越方才回过神来,怎么跑到这条街上了,若是遇见她怎么办,可看林弦音心情大好,此刻若是回头恐怕不妥,只好硬着头皮跟上去了。

林弦音听着一路上好多人都在谈论一本武侠小说,忍不住凑过去问路人到底谈论的是什么书,那路人指了指前面时雅斋的告示,说:“过些天就要出的新书《玲珑飞侠传》,时雅斋出品,质量有保障!”

林弦音平日里最爱读闲书,急忙拉着逢惊越跑进时雅斋屋里,揪住一个人问:“我要预定一本《玲珑飞侠传》!”

那人正是高掌柜,他正在楼下清点书籍,回头一看竟是逢惊越和一位不认识的男子,心中有些惊异,“请在这登记,”说着便拿出一支笔和一张纸递给林弦音,随后面向逢惊越,“逢公子,您不是进京赶考去了吗,怎么提早回来了?难道是……”

逢惊越先是替林弦音登记了他家的地址,而后对高掌柜说道:“前几日父亲突发急症,母亲修书一封命我回来照看父亲。”逢惊越不认得高掌柜,但知道这是聂家的铺子。

“突发急症?如今可好了?”高掌柜虽然不知道聂家和逢家之间到底有什么事,只是前些天逢简卓来逼亲的事,书肆里的伙计们还是多少知道的。可是看聂鹤筠近几日的态度,似乎她也不知道逢简卓生病以及逢惊越回来的事。高掌柜估摸着要不要喊聂鹤筠出来见一见。

“多亏我这位朋友相助,父亲已缓过来,只是需要在家休养一阵。”逢惊越礼貌回答,他心里其实很紧张,在这里多待一会儿,与聂鹤筠碰面的机会就更大,他不知道该如何面见她。

林弦音此时正随意翻阅时雅斋摆出来的小说,高兴地说道:“惊越,这家的小说样式蛮多的嘛,不愧是江南书业最兴的泛城!”

林弦音话音刚落,三人就听见楼梯那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高掌柜,我今天下午就先走了,我约了人再去一趟瓦肆!”

紧接着就从楼上走出人来,正是聂鹤筠。她刚才在二楼东南角的书柜里找书,低头把帽子碰掉了,她边下楼梯边低头捣鼓帽子,听见楼下没有回答她的声音,便抬头往外看。

逢惊越就那么站在大堂里。

高掌柜看了眼逢惊越,又看了眼聂鹤筠,看出来后者既惊讶又尴尬,便喊道:“小姐,今日没什么事,我在这照应就好了。”

林弦音被楼上的声音吸引,抬头一看,正是一位如天仙般的女子,他忽然发觉身旁的逢惊越不太对劲。自从楼上的声音一传来,逢惊越就立刻抬头往楼梯上瞅,那位小姐一出现,他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失了魂似的。还有楼上的小姐,帽子还没系好就往头上戴,似乎在回避什么。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林弦音用手肘捅了捅逢惊越的胳膊,凑到他耳边说道,“这位姑娘你认识?”他其实想说的是这位姑娘莫非就是你的心上人?只是他怕逢惊越脸皮薄,红了脸岂不是让姑娘看笑话。

逢惊越这才回过神来,说了句:“聂姑娘,好久不见。”

“你怎么回来了?”聂鹤筠恢复了平日说话的样子,走到柜台边,想起之前去找何卜知办事时,何卜知提到的逢简卓生病的事,便问他:“令尊可好些了?我今天中午去仁济医馆拿药,才听李大夫说这件事,还未上告父母,所以未曾派人去探望伯父伯母。”

逢惊越听出她的语气很陌生、客气,就像是普通交际场上大家会说的客套话,眼眸一低,随后回道:“劳烦姑娘费心了,父亲已经无大碍了。”只是她为何回去仁济医馆,莫非是身体不舒服?

“不知姑娘为何去仁济医馆,若是身体有恙,我这位朋友医术高明,可请他为你看一看。”

好啊,这就要献祭兄弟了吗,林弦音心中大笑,只是要忍着,看起来是单相思啊,以后结了婚可有的是苦吃。

“没什么大事,顺道给奶奶拿些补品罢了,”聂鹤筠扯了个谎,“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逢公子和朋友慢慢逛。”

逢惊越为聂鹤筠让出一条道来,随后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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