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山溪:“高澹,这些信拿去,照着名字分了。”
他疑惑地指着自己:“我吗?”
乌山溪不知道为什么露出一副怪异的好像吃了苍蝇的表情:“赶紧滚。”
高澹:“哦。好的。师尊我去了。”
信封素白,上面只写了人名,高澹粗略一看,竟然还有自己的份,边往回走边拆。
粉色的桃花笺初现端倪,高澹心想难不成是哪位师姐妹给我的情书,哇真的是香香的!
他捏住边缘抽出来,打开。
“……”
“来人!快来人!高澹师兄晕倒了!”
祁芳云检查了一遍他的身体,怪道:“也不肾虚也不气短,没什么毛病,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昏过去?”
一旁的弟子双手奉上厚厚的一叠皱巴巴的信:“师姐,这是师兄倒地时攥在手里的东西。”
祁芳云简单翻看一遍,在里面发现自己的名字,随手撕开封口。
“……”
“来人!快来人!祁师姐晕倒了!”
这是聚生殿近十年来最灰暗的一天,数名师兄师姐不明缘由忽然晕厥,剩下的弟子无力诊治众多病人,痛哭流涕着耗尽了法力,搓药丸子搓到手指僵硬得像鸡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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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新种的桃树光秃秃,被生息术摧残两轮后看起来非常萧索。
令雪端着一盒桃花瓣,正在仔细地往湿漉漉的纸浆上放,等她放好,沉华会在花瓣上再覆一层,晾干后就能裁出漂亮的花笺了。
祁芳云和高澹收到的那两张婚帖都是令雪亲手写的,她的字难看得像狗爬,只有沉华能面不改色夸出口。
虽然知道是假话,令雪还是很受用。
但再要她继续写就算了。
令雪趴在桌上看沉华执笔的手,三垢在旁边磨墨,外面日头很大,天色很好。
他的字和他的脸一样好看。
看着看着,沉华忽然屈起手指轻佻地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令雪不明所以,三垢却已经把脑袋转开了。
他低头吻了吻令雪额角,意味深长地递给她一个眼神。
她像是明白了什么,把视线挪到桌下,顿了顿,带着点怒意站起来出门晒太阳。
才过一会儿,后背就黏糊糊贴上一具熟悉的身体,令雪埋怨他:“你才是妖吧,没完没了的。”
沉华笑吟吟道:“都是我的错,下次不在浴池弄了。罚我就这样继续准备婚帖好不好?”
她补充:“不许亲我,不许挨着我。”
他装出失落的神色:“好吧。”
令雪磨磨蹭蹭坐回桌边,见沉华情绪低落,不动声色地朝他挪了挪。
又挪了挪。
沉华唇角微微上挑,鬓边发丝随风轻晃,笔下不停,令雪托着腮打哈欠,耐心渐渐耗光,昏昏欲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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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送的你?”
明珠眉尾上扬,狐疑的眼神看得终同善心头一跳,他哆嗦着摸出另一封信交给她:“不是单单给我的,你看看就明白了。”
她活了很久,是认字很全的,照着信封上的名字念出了声:
“司——云——徵——?”
“哦哦拿错了。”终同善说,“这才是给你的,那个是梵净托我转交临官殿的……还有应寒的……也太稀奇了……我头一次发现他能笑成这副样子……”
婚帖上书:
吾梵净真君沉华,与上清宗令雪,神会心契,既定终身之约,谨择冬月二九天,十二神成日,于承生崖永结连理,诚邀诸位前来观礼,共见婚誓。
“令雪?哪个令雪?那个令雪?”明珠略一思索,想起她和自己倾诉过锁了上清宗的男人……
难不成得手了?她岂不是促成一桩姻缘?
“是云徵家的小姑娘。”终同善心情复杂,“他似乎和云徵闹得不快。想来也对,要是我的徒弟被哪个为老不尊的骗走了,我估计也要存一肚子火。以梵净无趣的性子,竟然能得令雪欢心,实在稀奇。”
明珠反驳他:“你怎么就知道不是令雪主动?”
他当然不这么觉得,但还是顺着她的话道:“不无可能,不无可能,阿珠,多吃一些,我去送信。”
明珠哼了一声,挥挥手,终同善如蒙大赦地走了。
见过司云徵对令雪的亲昵和令雪对司云徵的依恋,他对这桩婚事抱有一种沉华哄骗无知少女的怀疑。
等到司云徵拆开信当着他的面吐出一口血的时候,这种怀疑就更深了!
终同善大惊失色搀扶司云徵,最近才能下地走动的应寒看完婚帖剑都拔出来要当场去拼命了!
造孽啊造孽啊……早知道让他自己来送……他肯定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推过来让我做这个恶人吧……
终同善跟司云徵关系更好,毕竟其实在整个上清宗里沉华的人缘都不怎么样,寻常弟子只闻其名不见其人,闻的名也不是什么好名,绝大多数人都对他敬而远之,他更不屑于和吵闹的虫子多言。
终同善拦住找死的应寒:“云徵,你是否清楚怎么回事?”
他擦去唇边血迹,目光和终同善一样茫然。
应寒怒道:“卑鄙无耻,诱哄小辈,他竟不怕遭人耻笑!”
司云徵道:“我去问一问她。”
目送他的身影消失,终同善并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打起来,尴尬地松开应寒:“哈哈,坐下吧,把剑收起来,我去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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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华前往渡生殿,说要托他们帮忙筹备结侣大典,令雪独自练字,觉得怎么写都丑,气愤地将笔一扔:“肯定是纸不对!”
三垢把笔叼起来,含糊地说:“大王,扔错了,要扔纸的。”
她很镇定:“都不对。”
三垢附和:“嗯嗯嗯!”
墨甩了一地,令雪莫名生出一点闯祸之后的心虚,拿出布巾蹲着擦擦,三垢也跟着她擦。
面前的光忽然被遮住,令雪以为是沉华回来了,抬起头,脸上的笑意忽然僵住。
司云徵看出她并不欢迎自己的到来。
房内花木茂盛,香气氤氲,床榻间褥子带着皱印、被子胡乱耸在墙边,梳妆台摆了许多精细钗环发带,木梳成双,桌面上的花纸笔墨凌乱,写满他在婚帖上见到的字句。
令雪发髻下编了细细的辫子,指甲仔细修过,从头到尾都被照料得极好——除却白皙锁骨隐现的半枚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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