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送康亲王离开后,蔚安安寻思需要给康熙提个醒,让他多加戒备,增加宫中巡逻侍卫,想那归家三口武功再高,也不好得手。
蔚安安沉声道“双儿,我去宫里一趟...”
双儿伸手一指,说道“相公,你看。是总舵主他们来了。”
蔚安安定睛瞧去,陈近南带着古至中、蔡伯忠、马超兴等天地会群雄出现在胡同口,朝伯爵府这边走来。
她心中暗暗叫苦,竟然来的这般快,强打精神说道“那你去告知柳燕姐,让她准备酒宴,要招待贵客。”
双儿问道“相公,你不去皇宫了么?”
蔚安安说道“想去也去不得了。”双儿点头,快步入府。
片刻间,陈近南等人已经来到门口,蔚安安拱手说道“恭请师父入府。”
古至中笑道“魏香主看来已经等候多时了,也不枉费总舵主的看重啊。”
马超兴和蔡伯忠在身后面露笑意,说道“魏香主,年少有为,前途无量。”
陈近南瞧着面前恭敬的少女,眼神复杂,笑道“咱们进去罢,在门口呆久了容易引人注目,别给安安招来麻烦。”
身后几人齐声答应,蔚安安伸手招他们入府,心中冷笑,你们从来都是麻烦。
不过一会,天地会群雄陆续的分批来到。
紧跟着沐剑升带同铁背苍龙柳大洪、摇头狮子吴立身、圣手居士苏岗、白氏双木兄弟二人,等一众沐王府的众人一同来到。
沐王府众人早在北京,得到讯息后齐来聚会。
“魏香主!”
“魏兄弟啊...”
沐王府众人见到蔚安安分外亲热,一一与她寒暄,毕竟蔚安安几次三番解救沐王府众人,让他们是心服口服。
“小公爷、柳老爷子、吴老爷子、苏大哥你们好啊....请。”蔚安安这才露出几分热切的笑容,同样拱手一一还礼。
蔚安安说道“看样子,白大哥身子骨恢复的不错。”
白氏兄弟的白寒枫,热切感激道“多亏魏香主施以援手,我大哥才得以保全性命。”
白寒枫说道“我兄弟二人,一直铭记魏香主的大恩,这次相见,终能当面道谢。”
蔚安安摆手道“过去的事情,还提它作甚么。二位大哥严重了。”
众人有说有笑,朝大厅之中走去。
“魏香主....”沐剑升欲言又止,眉宇间有几分愁闷。
蔚安安问道“小公爷,看你愁眉不展,是不是有心事?”
沐剑升说道“实不相瞒,我小妹数月前曾离家出走....说是去寻魏香主...眼下渺无踪迹,我想拜托....”之前就因为妹妹的事情,劳烦过魏香主,眼下少女心动,妹妹的想法他也心知肚明,可老是拜托他寻,实属添了麻烦,着实是不好意思。
蔚安安恍然大悟说道“小公爷尽可放心,小郡主已然在府中等候,她毫发无伤,一会小公爷就可见到她了。”
“真的?那...太好了...多谢魏香主...”沐剑升高兴的语无伦次,神色激动,听到妹妹无事,便能放下心来了。
吴立身在一旁起哄道“小公爷,我看啊,到不如咱们亲上加亲,两全其美之事,岂不美哉?”
沐王府众人哈哈大笑,沐剑升微笑道“就看剑屏和魏香主的意思了。我倒是愿意成人之美。”
此话到让蔚安安不好意思了,说道“众位大哥说笑了,请入席。”
众人落座,大开宴席,席间时不时推杯换盏,侃侃而谈,好不惬意。
蔚安安走出厅外,命人添酒,叫住柳燕低声问道“柳燕姐,临去扬州之前,我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柳燕低声道“公子,一切都准备妥当。”
蔚安安问道“那些人的口风,不会泄露么?”
柳燕说道“我都付了一大笔的银子,他们已经离开京城了。”
蔚安安沉声道“那就好。你去请小郡主、柔儿、司徒鹤去往大厅罢。”
柳燕应声朝内院走去。
蔚安安叫住她问道“对了,阿珂呢?”
柳燕回身说道“阿珂姑娘说是累的紧了,安排好房间,她便睡下了。”
蔚安安皱起眉头,这么早就睡了,心中担忧,想请大夫前来给她瞧瞧,但府中目前还有应酬,等晚些时候罢,说道“好,我知道了。柳燕姐,你去罢。”
回到厅中,众人又喝了几杯,沐剑屏从侧厅走进来,欢喜说道“哥哥,你也来了。我就知道魏大哥没有骗我。”
她环着沐剑升的脖子,十分亲昵,对他甚是想念。
沐剑升对她没有脾气,只得叹声道“你这丫头,现在长大了,竟也不留书,就从家中跑出去了。江湖险恶,你是不是让我担心?好在你安然无事。”
沐剑屏吐了吐舌头,说道“不是有魏大哥么?幸亏她...救了我。”
吴立身摇着头说道“小郡主,你不知道,你没有消息的这些日子,小公爷是吃不好也睡不好,生怕你出点甚么事。”
“我知道错了....”沐剑屏糯声认错,一双俏眸不住的瞧着蔚安安。
沐剑升看自家妹子这样,叹声道“女大不留人啊。”
其他众人哈哈大笑,沐剑屏的秀脸羞红,说道“哥哥,你就知道打趣我...不理你了...”
陈近南眉头紧蹙,想要开口说些甚么,蔚安安急忙说道“小郡主也饿了罢,快入座吃饭。”
沐剑升说道“瞧我都忘了,妹妹,你瞧这有你爱吃的。来多吃点,瞧着你都瘦了。”说着给她夹了不少菜。
沐剑屏座在椅上,口中塞满饭菜,小脸圆鼓鼓的,甚是可爱。
蔚安安说道“吴老爷子,刘一舟效忠吴三桂,在扬州与蒙古人联系,准备帮助吴三桂谋反。”
沐王府众人脸色微变,没想到一世清明的沐王府出了这么一个吃里扒外的汉--奸畜--生。
吴立身气的摇头怒骂道“这等逆徒,待叫我擒住以后,非砍了他的脑袋,来祭老公爷的在天之灵。”
蔚安安说道“还请小公爷和诸位英雄谅解,我在扬州之时,擒住了他。本想将他交由小公爷处置,但他顽强抵抗,我实属无奈,这才...这才取了他性命。”
沐王府众群豪“啊”了一声,沐剑升拱手道“魏香主此举乃是为我们沐王府除了一个大害,莫说什么谅解,沐王府上下感激还来不及....”
众群雄纷纷点头,口中大骂刘一舟、吴三桂。
曾柔和司徒鹤一前一后的从侧厅出来,与诸位群雄相见,蔚安安替他们二人与天地会、沐王府等群雄互相引见。
众人也都曾听闻司徒伯雷的大名,对其心生钦佩,听他死于吴三桂之手,无不惋惜嗟叹,恨不能对吴三桂扒皮抽筋。
众人用过酒饭,又等了许久,莫约到了傍晚,归家三人这才到来。
蔚安安当即吩咐另开宴席。
归二娘淡淡说道“我们吃过饭了。”
归钟东张西望,像个小孩一样,看府中奢华富贵,笑道“小娃娃,你家里的样子,跟平西王的五华宫倒也相差不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他是亲戚...”
他说话痴痴呆呆,蔚安安自然不与其计较,说道“三位既然用过饭了,请到东厅喝茶。”
众人挪步来到东厅,仆役献上清茶点心。
蔚安安遣出仆役,陈近南又派了十余名会众出去,在厅周围以及屋顶把守,这才关上门闩上了门闩,准备商议大事。
陈近南替归氏夫妇和沐王府众人引见,却不提吴六奇之事,害怕在再生事端。
蔚安安顿时觉得吴六奇死的不值,陈近南还真是虚伪。
归氏夫妇虽退隐江湖已久,柳大洪、吴立身却也深知他二人名号,好生仰慕,对之十分恭敬。
归二娘单刀直入,毫不废话说道“吴三桂起兵之后攻入湖南、四川、兵势甚锐,势如破竹。吴三桂虽然当年投降鞑子,断送了大明天下,实在是罪大恶极,但他毕竟是咱们汉人。依我们二爷只见,我们要进宫去刺杀鞑子皇帝,好让鞑子群龙无首,乱成一团。众位高见如何?”
这一家还真是三个大傻子。蔚安安垂眸沉思,想找个机会提醒康熙,脑海中思来想去没什么好的办法,只得先听着再说,没一会又神游别处,脑中回顾何铁手所传授的五毒掌。
沐剑升说道“鞑子皇帝固然该杀,但这么一来,岂不是帮了吴三桂这个大汉奸?”
归二娘说道“吴三桂当年害死沐王爷,沐公子自然放他不过。可满汉之分,那是头等的大事。咱们先杀尽了鞑子,慢慢再来收拾吴三桂不迟。”
柳大洪说道“吴三桂倘若起兵得胜,他自己就要做皇帝。再要动他,决然不易。依晚辈之见,咱们先让鞑子跟吴三桂自相残杀,拼个你死我活。咱们再来渔翁得利,因此晚辈以为眼前不宜去行刺鞑子皇帝。”他已经满面白须,但归氏夫妇成名许久,这才自称晚辈。
况且沐王府跟吴三桂仇深似海,定要见他先覆灭,这才快意。
归二娘说道“吴三桂打的是兴明讨虏的旗号,说要辅佐朱三太子登基。”
柳大洪忍不住怒气,拍案说道“放屁、放屁。这奸贼满口假话,要哄骗天下百姓归顺与他!这狼心狗肺、天理不容的汉--奸,若真有半分复兴大明之心,当年为甚么杀害永历皇帝、永历太子?此事天下皆知,又如何能抵赖的了?”
蔚安安回过神来,听沐王府众人不同意刺杀康熙,心中暗喜,自觉得他们比天地会等人讨喜多了。
群雄也不住的点头,见柳大洪须眉抖动的情况,无不佩服他的忠义。
曾柔也开口说道“我师父曾经是吴三桂的手下,他哄骗我师父效忠于他,却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我师父不答应,他便杀了我师父,这就是他口口声声说的效忠大明么?”
她俏目怒视,声厉言辞,字字如泣血一般扎在众群雄心中,众人双眉拧起,纷纷点头。
归二娘一时间,也无言以对。
曾柔继续说道“按理说晚辈本没有资格说话,但师父被吴三桂害死,王屋派七零八落,师兄接任掌门投奔于总舵主门下,是想求个公明,杀了吴三桂为师父报仇,让他老人家在天之灵安息。如果我们刺杀了鞑子皇帝,没有人能与吴三桂那奸贼抗衡,那么等到何年何月,咱们这些个血海深仇,才能得以大报呢?”
众群雄点头称是,尤其是沐王府众人大为赞同,看着在一旁默不作声,眼眶通红的司徒鹤,又看了看刚强愤恨的曾柔,心中均想道:司徒伯雷倒是收了个好徒弟,虽是女子,却比他的公子还像个掌门。王屋派要是让她执掌,大有可为,真是可惜...可惜....
陈近南沉声说道“曾姑娘所言也有些道理,咱们大家也得从长计议。”
蔚安安暗自翻了个白眼,这屁话等于没说,不过心中欢喜,柔儿还真是神助攻,看她强忍眼泪的倔强模样,很是怜惜心疼。
众人商议良久,有的主张假手康熙,先除了吴三桂,再图复国。
还有的以为吴三桂虽然奸恶,终究是汉人,应当助他赶走鞑子,恢复汉人江山,再除掉他。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难有定论。
说到后来,众人都望着陈近南,人人知他足智多谋,必有高见。
陈近南沉声道“刺杀鞑子皇帝,事关天下,不能怠慢,咱们须以天下为重。安安身处皇宫,应是很了解鞑子皇帝,安安,你有什么看法?”
一时间,屋中众人都直直的瞧着她,蔚安安心提了起来,眼眸微眯,陈近南这是在逼自己做选择,侧目一瞧,归钟似困非困的撑着下巴,眼下能拖一时,就拖一时罢。
蔚安安笑道“我觉得众位英雄和归家前辈们,都言之有理,眼下天色已晚,再争论下去也无任何异议,倒不如先好好休息,明日在商议如何?府中有诸多空房,诸位若不嫌弃,还请今日在此歇脚。我看归公子也甚是疲乏了,他的身子....也是需要好好休息。”
归二娘原本想今日事今日了,可瞧着儿子疲惫的模样,心中一软,轻声叹气,没有反驳。
众群雄也纷纷点头同意,良久陈近南微笑道“大家伙尽心尽力,着实也累了,倒不如听安安的安排,先歇息一晚,明日咱们在商议如何?”
“也好。”
“那就听魏香主安排。”
蔚安安招呼柳燕给众位英雄安排客房,归钟打了个哈欠,有些睡意说道“吴三桂这人很好啊,你们干嘛要杀他?他还送了我一张白老虎皮做袍子呢,你们可是没见过罢?”说着翻开衣袍下襟,露出白虎皮来,甚是洋洋得意。
众人脸色一变,原来这一家所谓的高手前辈,也受过吴三桂的好处。
归二娘说道“小孩子家,别在这里胡说八道。”虽然是训斥一番,但神色毫无责怪之意。
苏岗冷笑道“我说归家前辈为何要急着刺杀鞑子皇帝,对吴三桂这大逆不道的汉--奸,一言一语间颇有留情。原来一件皮袍子,可是比咱们汉人的江山,重要的紧了。”
蔚安安捂嘴掩盖笑意,对沐王府众人的好感度蹭蹭上升。
归氏夫妇纵横江湖数十载,何从受过这等的讽刺,一时间脸色大变,是又怒又羞恨。
归二娘大怒道“孩子,把皮袍子脱下来!”
归钟愕然道“干什么?”
一直沉默不语的归辛树,忽然一伸手,从儿子腰间拔出长剑,白光闪动,嗤嗤的声响。
转瞬之间,归辛树手中长剑的剑尖在儿子身前、身后、肩头、手臂等身上要处掠过。
众人大吃一惊,见他出手速度极快,还以为他将自己儿子杀死,纷纷从椅中跳起身来。
只见归钟所穿那件皮袍已经列成十七八块,落在身子周围,全身一身丝绵短袄裤。
归辛树这数剑出手准极,割裂皮袍,丝绵袄裤却没破一分一毫。
众群雄待看的清楚之时,尽皆喝彩,纷纷叫好。
归钟吓得呆了,自他印象之中,父亲极少对他这般严厉,不由得连声咳嗽,险些哭了出来,说道“爹....咳咳...咳...爹...你干嘛啊...”
归辛树暗叹了口气,一挥手,长剑精准入鞘,跟着将自己身上的棉袍解下,披在儿子的身上,说道“穿上了,别凉着。”
归二娘拾起地上的白虎皮碎块,投入烧得正旺的火炉中,登时火光大盛,一阵焦臭味从炉中传出,白虎皮渐渐烧成了灰烬。
蔚安安望着火炉,说道“可惜...可惜了。”
柳燕走了进来,说道“诸位英雄,客房已经备好,请。”
众群雄走出了东厅,前方有仆役带领,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没一会,人便都走光了,剩下陈近南负手而立,意味深长说道“安安,你不能一直脚踏两只船。”
蔚安安沉声道“要是....我哪条船都不选呢?师父,会强人所难么?”
“你...”陈近南眼中皆是冷光,良久长叹一声,离开了东厅。
蔚安安回到侧院,心思繁重,思来想去也没想出怎么通知康熙的法子,归家三口难对付的紧,归辛树还好一些,他比较木讷,不怎么吭声,武功无人能比,归钟么是个大白痴,倒是比较好哄骗。
最难办的就是那个归二娘,蛮横不讲理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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