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傍晚,空中响起隐隐的轰雷声,似要下雨。
两人回到尚书房去向康熙告辞。
康熙的桌案上铺着一张大地图,正在低头凝神思索,见二人请辞,抬头说道“见着太后了?”目光扫向蔚安安,见她微微点头,这才放心。
建宁说道“见着了,皇帝哥哥,太后怎么也开始信佛了?”
康熙说道“她老人家最近身子不大好,拜拜佛也好。”
建宁努努嘴,没再说话。
康熙低头看地图,右手指着地图,问蔚安安说道“你们从贵州进云南,却从广西出来,哪条路容易走?”
蔚安安明白康熙要尽快对吴三桂动手了,当下说道“云南多山,不论是走哪条路,都难走得紧。多数的出路,不能行军,公主坐轿,奴才就骑马。”
康熙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事,吩咐太监说道“传兵部车架司郎中。”又侧头对建宁说道“你出来了一整天了,这就回府去罢,额驸在等你了。”
建宁皱眉,嘴巴弩起烦道“他才不等我呢。”她本想和蔚安安一起出宫,哪怕是在路上多说几句话儿也是好的,但听皇帝传见臣工,要咨询国事,叹声道“皇帝哥哥,也不疼我了。”
康熙见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软了,摸摸她的脑袋,宠溺道“你啊...自小到大,我什么时候不疼你了?但你现在嫁了人,也不好老往外跑。”
建宁眨眨眼笑道“皇帝哥哥,我去慈宁宫,皇后娘娘也在,你怎么不告诉我皇后怀孕了?”
蔚安安身子一顿,面色如常,侧头看去,只见建宁也看了过来,目光带着警示之意。
康熙一愣,大笑道“没想到你们运气不错,祖母想先等孩子安稳以后,再宣布这个消息。皇后怀孕,整个后宫也就祖母和太后知道,没想到被你这丫头,探听到了。”
建宁问道“皇帝哥哥,恭喜你就要当阿玛了。”
康熙脸上浮现了柔情,点头说道“是啊,这是我与她...第一个孩子...”
蔚安安明白建宁的用意,却还是控制不住的心痛,感觉心脏一抽一抽。
外面闪过白光,紧接着轰隆一声雷响,一场大雨瓢泼而下。
蔚安安本能的皱起了眉,不论前世还是现世,她都不喜欢下雨。
建宁见蔚安安状态还好,当下放心,说道“皇帝哥哥,我相信你会是个好阿玛的。那我先出宫了。”当下向康熙行礼,请辞出宫。
康熙对妹妹心生愧疚,安慰道“傻妹子,你以后也会是个好额娘的。”他打定主意,待对付完吴三桂后,为建宁找个好的夫婿。
建宁瞧康熙说话之间,不停的扫视桌案的地图,知道他有大事,说道“皇帝哥哥,你忙罢,我走了。”于是转身退了出去。
康熙急忙抬头说道“外面下雨...”他随即传唤太监,让太监护送公主到宫门口。
待建宁走后,他便有低头查看地图,许久这才抬起头说道“这么说来,咱们的大炮只怕太重太大,山道上不易拖拉。”
蔚安安微笑道“这奴才真是没想到,要是造小炮的话,应该可以拉得动,这样也方便的多。”
正说着,兵部驾驶三名满郎中、一名汉郎中一齐到来,磕头完毕。
康熙便问道“马匹预备得怎么样了?”
兵部驾驶管的是驿递和马政之事,当下详细奏报,分别从西域和蒙古购买了多少马匹,从关外又运到了多少马匹,眼前已共有八万五千余匹良马,正在继续购置饲养。
康熙听闻甚喜,嘉奖了几句,四名郎中磕头谢恩。
蔚安安忽然想起,吴应熊府中的马匹与其他地区的马匹不一样,忽然说道“皇上,好像云南那边的马比较瘦小,但是善于行走山道,也比一般的马匹有耐力。”
康熙问那四名郎中“此话可真?”
那汉人郎中说道“回皇上:魏爵爷所说属实,川马、滇马耐劳负重,很有长力。但是平地冲锋陷阵的话,却是远远不及上口马和西域马的。所以军中是不用川马、滇马。”
康熙拧起了眉毛,向蔚安安望了一眼,问那郎中道“咱们有多少川马、滇马?”
那郎中道“回皇上:四川和云南的驻防军中有不少。别的地方就很少了,湖南驻防军中有五百多匹。其他地区只是少数的。”
康熙点点头道“出去罢。”
待四名郎中退出后,向蔚安安说道“你怎么知道马匹不同的?”
蔚安安说道“先前额府请吃酒,奴才见他府中有一批马,与咱们的马匹不一样,他属下王进宝是懂马之人,与赵良栋起了冲突,争辩哪里的马匹更好,奴才听了几句,便记住了。奴才怕两人伤了和气,便和额驸约好了,来一场赛马,看看到底哪的马匹更好。”
康熙笑道“幸亏你的提醒。我明日就下旨,让四川总督急速采办川马。”
他心情甚好的说道“你们要赛马,怎么个赛法?”
蔚安安说道“我们约定一共是赛十场,胜了六场就算赢。”
康熙说道“只赛十场,是不是太少了?未必能看出滇马的好处。你知道他有多少的滇马运来?”
蔚安安说道“他马厩之中,大约有五六十匹,都是新运到的。”
康熙说道“既然测试滇马的长力如何,那就多赛几场,最好赛上五六十场,最好是西山,跑山路。”
蔚安安刚要答话,只听得康熙喃喃道“山路...”
他忽然“咦”了一声,说道“不好!吴应熊这小子....想逃跑!”
蔚安安不明白的说道“逃跑?”
康熙急忙道“不错。”于是大声叫道“来人哪!”当即吩咐太监:“立即传旨,关闭九门,谁也不许出城!再传额驸吴应熊入宫见朕!”
几名太监躬身答应,急忙出去传旨。
蔚安安这才明白,原来吴应熊一直在准备逃跑,若是没了吴应熊在京城的制约,吴三桂便无后顾之忧,两方要是交战,没有充足的时间准备,只怕康熙讨不着便宜。
正当两人忧心忡忡,在屋内来回踱步,太监来报,九门提督已奉旨闭城。
康熙才稍稍安心,紧接着另一名太监来奏:额驸出城打猎未归,城门关闭,不能出城宣召。
康熙气恼在桌案上一拍,说道“果然走了!”后又问道“建宁公主呢?”
那太监答道“回皇上:公主殿下还在宫里。”
康熙恨恨说道“这小子!竟不顾半点夫妻情分!”
蔚安安想起建宁曾经告诉自己,她让家里的马夫下了巴豆,也不知道此时药效发作了没有,沉声说道“皇上,奴才去追他回来。”
康熙问太监道“额驸几时出去的?”
那太监道“回皇上:奴才去额驸府宣旨,额驸府总管说今儿一清早,额驸就出城打猎去了。”
康熙怒哼道“这小子,一直以来就想找机会逃跑。朕倒是低估了他。”他转头对蔚安安说道“他已经走了六七个时辰,追不上了。从运来滇马开始,就打算好了。看来对付吴三桂,得提前了。”
蔚安安说道“皇上,请让奴才去试试,要真追不上,那也没法子。要是追上了,岂不是两全其美。”
康熙沉声道“好!小安子,你一直是朕的福将,希望这次你能将吴应熊抓回来。”他边说边写着上谕,盖上了玉玺,命九门提督开城门放蔚安安出去,说道“你多带骁骑营的军士,若是吴应熊拒捕,便动手打就好,也是给他个教训!”而后又将调兵的金符交给了他。
蔚安安道“得令!”接了上谕,拿着伞便向宫外奔了出去。
建宁手持着伞,一直在宫门等候,见到她的身影,喜悦叫道“小安子,你总算是出来了。”
蔚安安皱眉道“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还不回府,快回去。我还有急事,先走了。”
谁知建宁拽着她,问道“什么急事?刚刚城门突然关闭,是不是出大事了?”
蔚安安甩了甩袖子的雨水,急道“吴应熊跑了...”
建宁想了想说道“你抓到吴应熊,别跟皇帝哥哥提我给他的马下药的事。要是皇帝哥哥问起来,你就揽在自己身上。”
蔚安安问道“为甚么?”
建宁低声道“皇帝哥哥疑心重,若他知道是我做的,恐怕会怀疑内宫和外臣勾结,互相结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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