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在手里绞着帕子,‘这那’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天知道,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穆婉嫣竟会跑去厨房亲自下厨,这简直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要神奇。
真是见鬼了,编个慌怎么偏偏就撞上了她,柳姨娘有些头大,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装下去:“你没瞧见我也正常,我让下人取的食材,在我房间里做的,刚才一着急给老爷说错了。”
“哦,是吗?”穆婉嫣步步紧逼,并不想让她就此糊弄过去,直接拆穿道:“那真是巧了,我今日给父亲做银耳莲子红枣汤前本想做道别的,但无奈食材有限,而厨房里的管事妈妈说要等明日一早才去采购,我记得,厨房里是没有紫薯的,不知姨娘这紫薯的食材下人是从哪得来?”
柳姨娘一紧张,整个人向后退了一步,撞在椅子旁差点跌倒。
穆婉嫣眼疾手快地将她扶住,言语轻柔道:“姨娘这么紧张干嘛?难不成这紫薯糯米糕不是您亲手做的?”
“穆婉嫣,你什么意思!”柳姨娘将她推开,极力为自己开脱:“那紫薯和糯米是我早就让厨房备好的,你过去看自是没有。我给老爷做盘糕点至于说谎吗?”
“原来是这样啊,那就是我误会了,我这就给柳姨娘赔个不是……”穆婉嫣施了一礼,后笑眯眯地从盘子里拿起一块放到嘴里:“姨娘,您这手艺也太好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外面买来的,要不哪天您也教教我这紫薯糯米糕的做法?”
见老爷在跟前,柳姨娘纵然心里翻了一万个白眼,也只能笑着答应:“好,你什么时候想学尽管来找我,只是你后日就要出嫁了怕是也没多少时间来学了。”
“也是”
穆婉嫣想着还有要事,也懒得继续跟她掰饬,见父亲将整碗汤已吃去大半,心中十分满意,借机开口道:“父亲,我这马上就要出嫁了,母亲、姨娘都送了我一样物件,您准备送我什么呀?”
“就知你无事献殷勤”穆萧成将最后一口吃净,把碗放在桌上,瞥了她一眼又道:“听说柳姨娘送你的东西,你转手就送给了一个下人……你还指望我给你再送人不成?”
还真是告状了!
穆婉嫣抬头正好撞上柳姨娘那幸灾乐祸的眼神,两人目光在空气中电光火石交锋片刻才停了下来。
“你看上了什么?但说无妨。”
作为头生女,穆萧成向来宠爱这个女儿,刚硬气两句,瞧见女儿耷拉的小脑袋,便于心不忍起来。
穆婉嫣顿时笑的人比花灿,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了:“早就听闻皇上赏赐的都是些稀罕货……”
“你说的是那翡翠琉璃杯吧?”
穆萧成捋了捋胡子,笑着摇了摇头,就知道这丫头一开口就是狮子大张口。
“正是正是……”穆婉嫣脑袋点的像个哈巴狗,继续补充道:“带上一件镇宅之宝去永毅侯府给我傍身,若是日后有人要欺负我,看在皇上的面子上也是会让我三分。父亲您看如何?”
“不可!”
柳姨娘急忙打断,见穆萧成投来疑惑的眼神,她面色紧张道:“老爷,这……这翡翠琉璃杯可是皇上赏赐的,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能随便送人呢?”
“柳姨娘,您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我是父亲的女儿,这婚本就是皇上赐的,怎么就是随便送人呢?”
“你懂什么!皇上赏赐的东西就是不能转送给他人。”
穆婉嫣感觉有些好笑,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行,我不懂,不能转赠于我也罢。”
见柳姨娘瞬间舒了口气,她话锋一转道:“不过父亲,我还没见过那个翡翠琉璃杯呢,您也让我开开眼,拿来让我瞧瞧可好?”
穆萧成不知柳姨娘为何这般反对,瞧见女儿竟这好说话,顿感欣慰,于是大手一挥:“这翡翠琉璃杯虽说是皇上赏赐的,但也不是不能赠与他人,你若真心喜欢,便作为你的新婚之礼,送给你了。”
“真的吗?父亲”
“老爷,不可啊!”
“有何不可?莫非这个翡翠琉璃杯是你想要?”
“额……不是这样的……老爷……”柳姨娘惶恐地摇了摇头,身子一软,直接瘫坐在地。
穆婉嫣本欲扶她,却被对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只好收手,站在一旁等着看好戏。
小厮找了一圈后,慌里慌张地跑回来禀告穆萧成,翡翠琉璃杯不见了,听闻消息的穆萧成勃然大怒:“家里进了小偷不成?给我查!若是找不到,小心你们一个二个头上的脑袋。”
因为动静闹的大,片刻功夫,夫人、三姨娘也匆匆赶来,一帮管事妈妈、丫鬟、小厮都围在花厅前的园子外等候问询。
这事哪瞒得住,几经询问板子还未用上,便有人招了,将二公子偷拿去典当行贱卖之事及之前的行径,一五一十全都讲了出来。
柳姨娘面色惨白,坐在地上抽泣不止:“老爷,我真是不知情啊!”
“你若不知情?为何刚才听闻我要送嫣儿那翡翠琉璃杯要百般阻挠?”
“那是因为……我想着是皇上赏赐的……”
“还狡辩!”
穆婉嫣和母亲对望一眼,相视而笑。
在来之前,她已将自己调查的事情和计划跟母亲进行了商讨,两人皆是有备而来。
夫人坐在玫瑰椅上故作惊讶地问:“柳姨娘,你每月给诚哥的月银足于,他为何会偷家里的东西拿去变卖?”
“这……这……”
见对方支支吾吾,她进一步补充道:“不会是在外面犯下什么事?拿银子填补吧!”
“我……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夫人缓缓放下茶盏,轻笑一声:“那就问问诚哥身边的人吧。”
穆则诚身边的书童也是个不经事的,从未见过这阵势,虽被柳姨娘严厉警告过不得将少爷事透露半个字出去,可此刻他哪顾得上这些,问什么说什么,大概因为文采不错还描述地有声有色。
“混账东西”穆萧成将茶盏砸向地板,气地胸膛发颤:“把那个孽子给我带过来。”
半炷香时间,穆则诚便被周栋找到给带了回来,一进花厅,只见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膝行几步爬到父亲椅边,泪如雨下地开始忏悔:“父亲,孩儿知错了,孩儿真的知错了,您就绕了孩儿这一次吧。”
穆婉嫣看到眼前一幕,无语地抚了抚额,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这位倒好,什么都没问呢,先哭上了。
穆萧成可不吃这套,一脚踹到他的胸前,大声呵斥:“好的没学一样,吃喝嫖赌倒是样样不落,真是家门不幸啊,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逆子。皇上御赐的东西你也敢偷敢卖,可知此事若被皇上知道是何罪?”
“孩儿不知,是孩儿愚钝……还望父亲能不计前嫌,绕了孩儿这次。”
“那我今天便告诉你,若被皇上知晓,这可是抄满门的死罪。来人,把这个逆子拖出去杖打三十大板。”
“父亲……父亲……手下留情啊……”
从小被娇生惯养的穆则诚哪受过如此大刑,见求父未果,立刻将希望寄予娘亲:“娘,救救我,孩儿知错了,快救救我啊!”
柳姨娘此时已慌了心神,立刻抱住儿子,死死不肯松手:“老爷,诚哥还小,念在他还是初犯的份上,就绕了他这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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