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路闲顶着一张倦容，摸黑穿上外袍，眼睛都没完全睁开，迷迷糊糊地往外走。
【系统：定这个点的闹钟，太磨统了。】
路闲打了好几个哈欠，坚定道：“我要悄悄努力，惊艳所有人。”
睡在外间的阿四并没有醒，但路闲没发现的是，他前脚出门，对门的姬闻珏也拉开一条门缝，看着路闲离开的方向陷入沉思。
路闲提着灯，摸黑来到前院，他打了个喷嚏，冻得微微哆嗦了下。
前院已经放了一只草靶，还挂上了弓箭，两排架子上放了油灯，路闲去一一点上。
这是他下午命宫人们准备的。
路闲拿起弓箭，自信开弓。
咻咻咻。
接连三箭。
依旧没中草靶。
【系统：每个人的天赋技能是不同，也不用执着于射箭，不如我们来研究下怎么改变亡国的结局吧。】
路闲充耳不闻，又十箭发出。
仍旧一箭未中。
路闲思考几瞬，放下弓箭。
系统以为他终于知难而退，结果路闲朝着草靶走去。然后抱住靶子，往前移了十步。
【系统：……】
路闲还言辞凿凿，“姬闻珏是初学，我也是初学，我和他一个距离也很正常。”
【系统：可他才十五岁，未成年，而且身居冷宫，营养不良，起步差点也正常。】
路闲不听，继续我行我素，又是十箭发出。
路闲：“哇！”
【系统：中了？】
路闲骄傲，“差一点。”
【系统：“……”】
夜晚气温骤降，路闲倒是练得热血沸腾，而躲在暗处，还没穿披风的姬闻珏打了个喷嚏。
姬闻珏揉了揉冻红的鼻尖：“……”
他就多余来看这一眼。
“谁？”路闲回头。
四目相对。
路闲愣了一下，然后笑出一口白牙，在昏暗的烛火下格外晃眼。
“小殿下也半夜偷偷起来努力？”
姬闻珏：“……”
姬闻珏：“随处走走。”
路闲只当小孩子的自尊心作祟，露出一副我懂，我都懂的表情，还特别善解人意地给他找了个借口。
“梦游对吧，我懂！很正常的。”
姬闻珏：“……”
姬闻珏没理他的“善解人意”，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只给他留了个冷漠的背影。
路闲耸耸肩，不甚在意的又练了一炷香。
*
隔天，天色微亮，路闲被阿四从床上拉了起来。
“大人，大人。快些，今日陛下要来听课。”
路闲这才恍惚想起这回事，瞪圆了眼睛，直直坐起身，忽然觉得身上一阵酸痛。
“撒手！别动我的胳膊肘。”
阿四惊得立在原地，“大、大人，您的胳膊怎么了？”
因为昨天过度练习，路闲今天哪哪都疼，拒绝了阿四帮忙穿衣，整个人没头苍蝇似的下床转悠一圈，脚指头结结实实地磕到实木桌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痛，痛，痛、痛不欲生，生不逢时，时运不济！！】
【系统：人，你响的太大声了。】
系统昨晚陪练，结束后还要给路闲讲睡前故事，这才刚进入休眠，又被路闲惊扰了。
路闲：“……”
真是对不起了。
阿四惊慌失措，看着陷入自闭，闷声不响的路闲，战战兢兢问了一句。
“大人，您、您还好吗？”
“没、没事。一点也不痛。”
阿四看着他面目狰狞的模样，连自己的脚指头都开始痛了。
他觉得路大人也不容易，都这样了还如此的坚强，是他学习的榜样。
过了一会。
路闲：“阿四。”
阿四震声：“是！”
路闲：“扶我一下。”
阿四：“……”
路闲腰酸背痛，被阿四半搀着来到书房，忽然看见四个跛脚的人陆陆续续跨过门槛。
大皇子姬长朔沉着脸，三皇子姬星澜不顾形象，一瘸一拐。
二皇子姬扶虞和小皇子姬闻珏面上不显，哪怕脚步踩得再稳，从放慢的步子也能看出和平时有些不同。
路闲：“？”
今天这般诸事不宜吗？
他挥开阿四扶他的手，挺直了腰背。“殿下们怎么如此不小心？”
听见他的声音，四个人齐齐回头，目光幽怨地看着他。
四人：“…………”
还不是被你突然的爆鸣给吓的！
大梁的早朝是三日一次。
今日不需要上朝，老皇帝从养心殿过来听课。甚至比住在长乐宫的五人更早到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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