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降下末雪,晏追不由得将那狐裘裹得更紧些,虽然屋内烧上了最好的炭,仍挡不住这份寒意。
“少爷,少爷”贴身侍女急急躁躁从庭院跨进来,甫一进屋,便被屋内四溢的寒气激的一颤,又急着去将窗户合上,“哎呀少爷啊,这窗户怎么又大喇喇地敞着,如此寒气不全袭进来了,炭再燃也不抵用呀。”
晏追被侍女这么“教育”也不恼,只将那温于小炭炉上的茶壶斟了两杯,递给侍女,待侍女一口饮尽后再温声说:“在苏州待惯了,未料想这北方的天气竟如此凶残,海棠说的是,我以后切记、切记关窗。”
被唤作“海棠”的侍女翻了个白眼,埋怨道:“少爷您只管搪塞奴婢吧,到时夫人知晓了,怪罪的不还是咱们这些下人。”
“错了,错了。”晏追一边认错一边将见底的壶放到窗台上,问道,“放榜了没有?”说着,竟捞了些新雪进茶壶中。
海棠闻言,不免有些愤恨地朝门框一拍,答道:“那些判卷官什么眼光,少爷连中两元,今年的状元本该是少爷的,为何少爷才得了三甲。”
“慎言。”晏追轻笑一声,竟不因未中第而失意伤怀。
原因无他,只是晏追志向不在官场。
晏追此人,年少便名满江南,家父乃经商世家,但晏追年幼便展现出过人的诗文造诣,晏父一看,那敢情好啊,便致力于将晏追送上官场,当朝圣上虽不抑商,但无论怎样,商人的地位是始终不及官员的,所幸,小晏追天赋颇高,连中两元,如今进士考试,成了无数人茶余饭后赌钱押码所押的大宝。
可惜,不知京城中如今会有多少人痛失赌注。
晏追算得好好的,如果写策论写的太怪谈,定会被那些腐朽的官员们安个什么论不到头的罪名,若是写的太精僻,真被选上当个什么官,无论大小,总归忙个没完,稍有不慎又被算计来算计去,名为官场,实为囚笼罢了,于晏追而言,倒不如做个地方官,既远离了纷扰,又不算愧对父母的期望——所以,他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交了篇平庸而不出错的策论。
果然,如他所料,三甲,不高不低,做个安闲享乐的地方官刚刚好。
这么想着,晏追便遣海棠去收拾东西——这处宅院是他来考试临时租的,地处偏僻,如今已住了三年有余,别的举人住僧寺的,住会馆的,嘈杂不说,交朋友倒是便利,既有官府养着,一个个发了疯的玩,交朋友,赏字画最是盛行,还没入朝堂呢,倒是结党了。
原本晏追也乐于交友,日日结伴游玩,初来京城也新鲜,光是那市集五七八门的玩意就逛了月余,新鲜逛罢,就时常约友人四处吟诗作赋,酌酒对月——如此几月后,到底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少爷,这会馆简陋,便闹着要回去了,晏父无奈,只得将月例提高,让他在城中寻处宅院住下,前几月花销大,晏追结结月帐,只租下这城郊的宅院。
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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