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镇安侯,晏追倒是知道了。
谢氏一族,声名显赫。
谢家兄妹三人,长兄谢添昊立下赫赫战功,封为镇远侯,二弟谢添贺官至二品尚书,后因病辞官,却也封作镇安侯,幼妹谢竹娴则是当今太后。
镇远侯无所出,平日也不参与朝堂纷争。镇安侯长子便是如今炙手可热的谢元燕,次子谢敛袥,随先帝出征伐燕,生死不明,而最小的女儿谢蘅玑极受太后宠爱,还是朱槿祁的表妹,早早便划了封地,封了郡主,可谓万千宠爱于一身。
那谢蘅玑出现在外宴也就不奇怪了,被娇惯着的,自然是想去哪就去哪。
宴会开始,先是投壶比赛,晏追兴致缺缺,他向来对这些看着就很累的活动不感兴趣,便自己坐在角落,谁知张谈过来了,他忙起身:“公公怎么来了?”
张谈仍是含笑,脸上的褶皱堆在一起,用那尖利的嗓子说道:“咱家来替陛下传个话,晏大人怎么坐这么偏远的地方?身为侍读应当在陛下身边侍奉着才对,您说是吧?”
晏追难得忙里偷闲,如今又被召回了朱槿祁身旁,加个了偏席,坐得离皇帝比许多权贵还近,却无一人敢言。
只有那小郡主看见晏追坐到这,一连丢出几个问题,问道:“诶?你是谁?先前怎么没有见过呢。”
晏追回答了问题,那小郡主不依不饶,拉着晏追说了许多话,晏追想向朱槿祁求救,却看见朱槿祁正杵着脑袋看投壶,根本不理会他这边发生的事。
晏追想逃,却逃不掉,只得耐着性子一一答复。
那小郡主聊了一会,觉得闷,便带着侍女去内宴逛了。晏追便自己坐在座位上,看着投壶比赛出神。
其实今天他应该带着温琢来的,毕竟是他贴身侍卫,还是陛下塞的人,可不知为何,一大早上温琢便不知所踪。
最近这段时间里,温琢总是不见人影,这些武功好的人就是行踪不定,晏追都习惯了。
可是今天他总有股预感,要发生些什么事情似的。
想着出神,却瞥见席间坐着蒋错,蒋错没有去凑投壶的热闹,反倒一个人坐在那喝酒,神色晦暗不明。忽然他抬起头看向晏追,晏追急忙移开目光。
搞什么,好歹也是共事过一段时间,这蒋错要么对他避而不见,要么一副要把他吃了的样子,搞得晏追都有些局促了。
从蒋错那移开视线,又和朱承彧对视上了,朱承彧抿唇笑着回看他,晏追又急忙看向别处。
刚刚在那个小角落多好,被小皇帝弄来这个地方,搞得看哪里都不知道了。
晏追只能低头看膝盖,装作一个盆栽。
投壶环节过了,谢蘅玑逛完了内宴,又回到了朱槿祁旁边坐下,张谈宣布规则,让大家赏花赋诗,还要评选个甲乙丙。
作诗不难,对晏追来说是不在话下的。
由朱槿祁开头,随意赋了一首:“碧树海棠映春红,万山新袍替旧容。山河不改花景重,思君何日再相逢。”
席间夸赞声此起彼伏。自然,这皇帝作的诗,谁敢评价?
晏追腹诽,这小皇帝还思念上了,他要谁得不到啊,总不能思念远在北燕国的先帝吧。
第二个轮到谢蘅玑赋诗,小郡主那柔荑似的手一拍脑袋,朝朱槿祁撒娇道:“完蛋了皇表兄,蘅玑不会写诗诶,就放过我吧。”
朱槿祁拍了拍她的肩,说道:“无妨,蘅玑随意说出几句便是,你第一次写诗,这些伯伯叔叔们还可以为你指点一二。若是不写的话,朕就不许你离席了。”
吏部尚书陈知浩接话道:“小郡主只管随意编纂两句便是,郡主金口玉言,说出的句子也是顶好的。”
晏追看着这拍马屁功夫目瞪口呆,却也没说什么,只悄悄观察席间众人反应。
赵楷在咬着笔杆,时不时在宣纸上涂改一下,似乎在认真写诗,对上面的事毫不在意。
蒋错还在垂眸喝着闷酒,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朱承彧还在看着晏追,仅对视一眼晏追便赶紧移开目光,不敢再多窥一眼。
谢元燕还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在同旁边的官员交谈。
宇文殊也在写诗,只是时不时抬头看看主位的朱槿祁,脸上一副高傲的神情。
这次宴会其实还是缺席了好些人,李载物以年迈体弱为由,婉言拒绝了邀约,镇远侯镇安侯兄弟也没来。
谢蘅玑吐了吐舌头,又不愿意一直呆在无聊的宴会,憋了半天,总算是想出来了一首:“春乏对镜懒梳妆,忽见纷飞雪打窗。疑是梨花羞粉黛,赠我漫天一点白。”
好一个“羞花”。
谢蘅玑这首诗倒是挺有少女娇憨活泼的意味,朱槿祁也不多为难她,向来不爱读书的小郡主能写出这样一首也算是难得了,便摆摆手放谢蘅玑玩去了。
接下来就是欣赏在场各位的诗文了,朱槿祁顺手叫晏追去收诗文,晏追心头暗骂这小皇帝还真是把他当奴才使唤,但还是挨个去收宣纸。
没办法,职场中就得顺着领导来啊。
虽然谢元燕满脸戏谑地看着他,但也没说什么,其余人也都依次递了诗文,除了经过宇文殊时,听见他冷哼一声外,倒还顺利,还有蒋错,只交了张白纸,便自顾自饮酒。
难得,谢元燕这群人竟然没为难他。
到了朱承彧面前,晏追不肯对视,急忙低头将目光埋在那堆诗文里,却瞥见朱承彧的诗——“雁门寒剑指苍穹,一片丹心在九州。”虽然只看见短短一句,晏追便能大概明白是什么内容。若是旁人写这样一首诗,写的边塞风光,写的青云之志,那自然没有问题。偏生朱承彧要写这么一首,他原本是手握实权的将军,被小皇帝困在这京城,自然心有怨愤,他交这么一首诗,不就等于将这份怨愤不满摆到明面上来,若是有心人一说,那就是挑衅皇帝的大罪了。
晏追咬了咬后槽牙,主位上朱槿祁正等着他交诗文上去,时不时用指节叩一下檀木桌。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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