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棱嫌恶地皱了下眉。
这姓季原本还算是个美人,娇娇软软的,和大凉美人截然不同,偶尔尝个新鲜倒也无妨,带回去也不算亏,现在嘛……罢了罢了,就当是为了火铳,反正养个女人也花费不了多少。
“丢上马车,我们走。”
那堆烂木已经烧得差不多了,清水和火油混杂在一起,再加上滚滚浓烟,着实不太好闻。
胡同的百姓一边骂着倒霉,一边提着破桶回去。
凉人听命地架着季南珂去马车,忽而有一个妇人警觉地问道,“你们是谁?我没见你们!”
这句话,让其他人也纷纷驻足扭头。
“啊!那不是张家老大吗,他怎么了……”妇人看到了趴在那里的尸体,跑过去拍了拍,又惊恐地大叫道,“啊啊,死了、死了!吴地家的,那个是不是你小叔子……”
这一叫,其他人也扑了过去,喧闹声响彻了胡同。
“杀人了,杀人啦!”
多棱警惕道:“顾大姑娘,你该不会要反悔吧。”
顾知灼摇了摇头:“我答应的事,绝不反悔。更何况……放火的又岂只大王子你一个人。火油怕是已经洒了北城各处。只等着这边火势一起,或者大王子你一声令下。”
“站住,是不是你们干的!”
有人冲了过来,刚想要质问,就见到凉人腰上的佩刀,顿时吓白了脸,下意识地往后退,颤声喊道:“强、强盗!”
“杀人放火……快!快去报官,快。”
胡同里瞬间乱作一团。
多棱连眼皮都没掀一下,他身边那个身形魁梧的男人冷笑着拔出刀,刀身上还有未干涸的血液,挥刀就朝那妇人的后背砍去。
胡同里的百姓吓得大声尖叫,四处奔逃,鸟雀乱飞。
顾知灼举起连弩,带着寒芒的箭尖对准了男人的头颅。她的手指按在扳机上,大有他敢动手伤人,就让他脑袋开花的架式。
杀机毕露。
致命的危险让男人的动作骤然一顿,手中的刀锋悬在了半空中,不敢往前半分。
多棱微微侧目低喝道:“赫然,过来。”
名叫赫兰的男人骂骂咧咧地放下了刀,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那就请顾大姑娘送我们一程。”多棱道,“等离开京城,我自然会让他们出城会合。”
“他们”指是尚在京中的凉人们。
顾知灼爽快地答应了。
顾知灼招手把玉狮子叫过来,翻身上马,对着晴眉道:“我去送送大王子,你留下来收拾一下。”
“大姑娘!”
晴眉哪里肯让她跟着多棱走。
“放心。”顾知灼瞥向多棱,淡声道,“说
好了一天的,大王子应该不会想要提前死。
顾知灼率先策马向前。
晴眉强行克制着自己跟上去的冲动,留下来善后。
多棱还防着她耍诡计,结果,顾知灼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们,一直把他们送到了北城的城门口。
城门紧闭,城门附近的禁军们见他们过来,一个个如临大敌,禁军统领喝令道:“退下。擅自出城者,格杀勿论。
多棱:“顾大姑娘,让人开城门。
顾知灼扭头看他:“城门是太后懿旨关的,禁军要是肯听我的,你们的计划该有多失败啊。
多棱与她对视片刻,烦躁不已的扯了一下自己的小细辫子。
关城门是多棱自己提出的,目的当然是不让人趁乱跑了。
结果,被“关起来的,反倒成了他。
顾知灼看了一下天色:“只怕要劳大王子你多等一会儿了。
“顾大姑娘,你想反悔?
顾知灼耸耸肩,随口道:“要不,我去问问?
她说完,扬手朝着禁军的方向挥了挥:“我们要出城,开城门。
守门的禁军统领直勾勾地盯着她,转身走了,迟迟没有动静。久到顾知灼以为不会再有回应,忽然“吱呀
顾知灼:?
不是格杀勿论的吗?
她稍一怔忪后,略有所思,立刻看出了些许异样。
不对。
虽然很像,这铠甲的制式并不是禁军的,禁军的铠甲腰封是暗红色的,但他们的是黑色的。
不是禁军!
多棱嘲讽道:“你不是说禁军不听你的?
他还想多刺她几句的,身后骤然响起急促的马蹄声,赫兰猛一回首,惊呼出声道:“大王子,是阿狼。
被称为阿狼的男人满身是血,疾驰而来,他声嘶力竭地喊道:“大王子快走!
“快。
“快!!
话音未落,他身体一歪,从马背上重重地滚了下来,随即一动不动,再没有气息。
“顾大姑娘?!多陵的额角青筋爆起,怒火几乎从眼中喷涌而出,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果然是在拖延时间。
“大王子,你是敌人啊。顾知灼语气轻缓,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他,“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信你。
多棱嘴上是答应了不纵火,可谁知道他背地里给手下人下过什么命令。跟这种人打交道,得以安抚加威逼利诱,唯独不能轻信。
顾知灼在离开镇北王府时,给千机营下了“收网的命令。总得给千机营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发现自己被耍了,多棱气极反笑,他一把扯过顾知灼的马绳,在手腕上缠了两
圈右手弯刀抵在了她的腰侧多棱拽着她一起朝敞开的城门奔去。其他人和马车也紧随其后。
多棱再不耽搁催马扬鞭玉狮子被拉扯着不满地打着响鼻猫的脾气更坏小脑袋从顾知灼的怀里钻出来迁怒地用爪爪拍打着马头喵呜喵呜的发脾气。
没一会儿猫就叫不出来奄奄地抱着马脖子。
它晕马了!
多棱带着一行人冲出了京城他特意偏离官道朝着树林小道跑去。足足跑了约半个时辰见顾知灼并没有要弃马逃脱的打算他手腕上缠着缰绳略微一松速度却丝毫未减。
马车里是一声连着一声的呼痛多棱已顾不上季南珂了自然也不会为了她的生死放慢马速。
马背颠簸风声呼啸
多棱给了他一个冷哼。。
她说不会轻信自己。可她一再骗了自己又让他如何能相信她!?
顾知灼轻笑:“你除了信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顾大姑娘也高看自己了。”
风吹拂着树叶的枝叶哗哗作响。
“你瞧来了!”
就在这时两边的树林中突然蹿出来百余人挡在了他们的面前个个身着铠甲手持佩剑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
多棱瞳孔骤缩猛地一扯缰绳胯下的马长啸一声扬起前蹄。
他脸色铁青地攥着缰绳迅速调头试图突围。
然而他刚一转身就发现前后左右竟然都有人影在晃动不知何时他们已经被包围了。
顾知灼的目光在他们的黑色腰封上停留了一息两手一摊笑吟吟地说道:“我说的吧。”
“你!”
多棱杀意毕露他猛地一扯缰绳强行把玉狮子拉到自己身侧。
随后他手中的弯刀寒芒一闪指向她的喉咙。
几乎是在刀锋逼近的瞬间顾知灼的身体猛地后弯如同一把拉满的弓刀锋削下了她几根发丝顾知灼按着肩上的猫一个翻身轻盈地从马背下滚落了下来。
这一连串的动作利索干脆有如行云流水发上的垂下的流苏轻轻摇曳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晕马的沈猫奄奄地趴着突然它抬起头小鼻头一耸一耸的愉悦地叫唤道:“喵呜~”
它的声音似是含了一大块糖又嗲又柔。
“咪~”
它的尾音拖得长长的朝着某个方向伸长了脖子。
顾知灼顺着看了过去一辆黑漆马车停在了树林中马车前头挂着的四盏琉璃灯格外眼熟。
多棱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冷静地扫视四周,暗暗盘算突围的可能。
“大王子。
凉人全都紧靠在他的身边,以他为中心,各自面向着一个方位。他们手中握着弯刀,身体微微压低,仿佛一群蓄势待发的猛兽,只等猎物露出破绽,就会扑上去,拼命撕咬。
厮杀一触即发。
顾知灼从黑漆马车上收回目光,安抚地摸摸猫头:“大王子,你有一天的时间。她一字一顿地说道,“明日的这个时候,我会率兵来追。
这是她方才说过的话,此刻再次提起,是在告诉他,他们的约定没有变。
多棱惊疑不定。他已经分不清楚,她嘴里到底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话是假。
先是对他一步步地设下圈套,到现在,她分明已经占据了优势,反倒守起承诺起来。不会又是什么诡计吧?
“我还有事,就不送了,大王子慢走。
顾知灼说完,抱着猫只往后退了半步,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玉狮子甩甩尾巴跟在她身边。
多棱攥紧缰绳,一言不发,胯下的马儿不安地踱着步子,周围的凉人愤懑着骂骂咧咧:
“大王子,您别再被这女人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我们护着您杀出去。
“大凉勇士可不怕启人这群软蛋!
黑漆马车的车帘似是被人不耐地从里头踹了一脚,晃动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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