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间有些过于安静。
直到一个船工来收饭钱。
王玄清制止了沈卓拿钱的手,抛出几枚铜板给了那工匠。
随后,他有些百无聊赖地摸摸荷包中剩下的铜板。
夜和路都一样还很长。
“沈卓,不如我给你讲个笑话如何?”
沈卓有些惊讶:“笑话?”
“是啊,你知道京城里最近最流行的笑话是什么吗?”
他语调懒散,像是随口提起。
“说出来你可别生气。”
王玄清将手中那枚铜钱抛上半空,又稳稳接住:“我和九公主的婚事,就是京城最流行的笑话。”
他倒是不知道,就连青州的世家子茶余饭后谈的也还是这八卦。
沈卓微微蹙眉:“为何说是笑话?”
王玄清眼底闪过一丝玩味的光:“道士如何谈婚论嫁?”
他扬手将铜钱掷入河中,水面泛起一圈涟漪,“说到底,公主也好,丞相公子也罢,不过是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自嘲过后,王玄清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模样。
他靠着船舷,声音慢悠悠的:“你是不是觉得,我看得开,是因为我根本不在乎?”
沈卓点点头。
其实他就是这么想的。
不在乎身份的人,自己的身份往往非比寻常。
“沈卓。”
王玄清当然能看出他的心思:“其实你和我不一样。我不追她,是因为那条路本来就不属于我。可你不同,你的路在那里,九公主也在那里等着你。只是你自己不敢走罢了。”
沈卓轻声道:“我不是不敢,我只是……觉得……没有资格。”
“没有资格?”王玄清挑了挑眉。
“你是仵作又如何?她是公主又如何?身份不过是身外之物。更何况……九公主,她需要的是你,而不是一个身份。”
“别总想着能给她什么,先想清楚你自己要的是什么。你要是继续躲着,等有一天真正失去她了,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沈卓沉默许久,目光中多了一丝动摇。
他抬头望着河岸,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王玄清见状,语气一转,又带上几分促狭:“说实话,你若是再不行动,我又不会娶她,那到时候,说不定太子还会给她重新安排联姻的对象,这……可如是好?”
这句话却成功让沈卓动摇了。
按小陶的性格,若太子一意孤行,她又怎会轻易就范呢?
届时恐怕还要轰轰烈烈地闹上一场,若是成功还自罢了,若是伤着自己。
“我……得好好想想。”
两人就这样坐在船上,夜风轻拂,船只随波而行。
忽然,前方传来隐隐的喊声。
二人举目,好容易才看清,那是艘小舟。
几名凶神恶煞的汉子正扯着一身段婉转的妙龄女子。
尖叫正是女子发出的。
随后,便是噗通一声。
沈卓没有多言,当即解下外袍,干脆利落地跃入水中,向那落水女子游去。
王玄清摇摇头,轻声自语:“这家伙动作倒快。”
这是都不给自己一些表现的机会啊。
他举目张望——小舟上凶徒不算少。
当即纵身一跃,轻飘飘地凌波而去。
跃上小舟的同时,王玄清袖袍一展。
从大船上顺来的长绳如灵蛇般飞出,瞬间将几名水匪捆得结结实实。
“什么人!”一个水匪嘶吼着,想要挣脱。
“敢惹你爷爷!”
“贫道乃是出家人。”
王玄清慢悠悠扫他一眼,言下之意——不会为世俗亲情所困。
“当然,若你们愿意,尽管喊爷爷,告奶奶,看看他们会不会赶来救你们。”
另一边,沈卓迅速游近,双臂一环,将落水女子稳稳托住,带着她往大船而去。
女子倒也配合,不似寻常落水之人那般乱动。
王玄清回头看了看水面上的沈卓,见他没什么危险,又冲一干水匪们微微一笑,手一推。
几名水匪的脑袋撞在一起,纷纷昏了过去。
沈卓将女子救上大船,王玄清也将架着昏迷不醒水匪的小舟驶向大船。
船工们七手八脚来扶,他随手将那一串水匪一扔,自己跃上甲板。
“沈卓,你这动作未免太快了些,连让我歇会儿的机会都不给啊……”
沈卓没工夫理会王玄清的打趣,找出干外套披在落水女子身上。
那女子依旧颤抖不止,抓着沈卓的袖子低声哭泣:“谢谢……谢谢恩人救命……”
沈卓默默扯出自己的袖子。
“不用谢,安心歇着吧。”
他着实不太适应这般弱柳扶风的女子。
江上,这场水匪惹出的风波渐渐平息,大船依旧随波逐流。
王玄清、沈卓和那被救的女子围坐在甲板一处,烛光映得船舱内一片昏黄。
王玄清揣着手,望向那女子:“这位姑娘,究竟发生何事?你为何会孤身赶路,又是在何处遭遇这群水匪?”
女子低垂着头,双手紧紧攥着外袍的一角,像是依旧相当惊惧。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我……我……那些人……他们、他们要卖我……”
沈卓眉头微皱,低声安抚:“姑娘别怕,如今你已安全。那些人强抢民女已经被抓住了,等天亮,我们陪你去报官。”
王玄清叹气:“水匪猖狂作乱,我们正好是官差,姑娘不妨再细说些。”
报官的话,大抵只能不了了之。
女子抬起眼,眼中闪过一丝莫名情绪,又迅速掩去。
她嗫嚅着点头:“多谢两位恩人……小女子名唤柳明芷,父亲拿我去还赌债……强人将我掳上船要去临县发卖,小女子不从,这才存了死志……”
说到这里,便是掩面啜泣起来。
沈卓和王玄清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出了一丝无奈。
显然,他们都对柔弱型的姑娘很无奈。
王玄清自言自语:“看来果然还是九公主那般不像女子的女子,更能对话一些。”
眼见女子抬起头,似要说话,沈卓当即开口圆场:“柳姑娘,这一路风波,大家都累了,不如就早些去休息吧。”
女子似有些不情愿,但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站起身,缓缓走向船舱的另一侧。
剩下两个男人见状,几乎是同时松了一口气。
再这样下去,他们都快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沈卓揉了揉眉心:“女子,真是比尸体费神多了。”
王玄清忍不住点头:“还是陶夭这样的好,她只会让人头疼得更直接些。”
“是啊……“
沈卓唇角含笑:“还记得她追查□□那次,直接跳进鸡圈里一通胡抓,被鸡扑得满头羽毛,还硬说那鸡蛋是关键证物。”
王玄清也忍俊不禁:“她确实有意思,狼狈成那样,还能一本正经地给咱们扯个道理。”
“她跟人比赛投壶,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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