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席,晋竹影见秦昭带着衣摆的猫毛回来,起身凑近她,似是要说悄悄话。秦昭下意识要躲,被他按住,轻轻拍着她衣摆上的猫毛。
远处看只觉这是小情侣间的玩笑打闹。
晋竹影轻声道:“如何,确实是吗?”
秦昭点头:“是的。”
滕小晓见这两人突然间头凑到一起,好奇道:“你们在说什么?”
晋竹影轻声笑道:“我们在说,陈斯今天可算立了大功。”
当着周围其他观众的面,晋竹影不能把话说的太明,但滕小晓知道他什么意思。陈斯不仅给了陆江考试机会,把陆江的姐姐救出来,还把滕小晓从这件事里摘了出去,让她从事端的发起者变成了参与者。
不是为了抢功劳,是为了保护滕小晓。
因为今天这几件事,陈斯毕竟撒了谎。郑太医之死,被他轻描淡写几句话带过,丝毫没提及秦昭与晋竹影。而第三场考试的题目,陆江是否真的开考后才知道?
滕小晓望着陆江的背影出神,心下盘算着一会儿要不要较真问一下她。片刻后,她轻叹一声,心道算了。同样是要攀登高山,有人赤手空拳面对荆棘与豺狼,有人身上绑着绳子、脚上穿着皮革,手中有刀,眼前还有前人留下的标记。
陆江就是那赤手空拳的,郑琳琳则是全副武装的。
在规则已经不再公平的情况下,纵使陆江手中被塞了一根树枝,又如何?不过是在荒谬竞争中自保的手段而已。实在没必要再去较真她究竟是看到题目才把自己的故事联系到一起,还是提早与陈斯串通好台词。
还剩几个考生匆匆答辩完毕,虽然在观众看来状元是谁已然明了,但毕竟要分出个榜眼探花来,考试没有剩考生的道理。五皇子对祭酒交代几句,与三皇子道个别,径直向陈斯走过来。
旁人纷纷让路,五皇子把陈斯拽到一边,笑着问话。
“今天的事,可真是巧。”
陈斯拱手答道:“恭喜五皇子为国子监又添一位才子,此乃我雍朝之幸。”
五皇子冷哼一声,偏头斜眼看着陈斯:“这种考题你也敢拿出来让我念。也就我今天心情好,不欲跟你计较。”
“五皇子,我事先是真不知道题目什么样,否则给我八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让你念啊。”
话音落下,五皇子的目光移到国子监祭酒身上,这位学究此刻正和滕小晓一起,高兴地拽着陆江说话。
无论如何,题目是国子监和礼部一起出的。纵使陈斯这个被推出来的倒霉蛋不了解实情,文武之辩的题目却一定是一个人或某几个人出的。但他素来与国子监亲厚,无论这道题背后是谁,他都不能在这么重要的时候对国子监下手。
万成这个自己惹了祸撞进衙门的人除外。
陈斯突然起高了调门:“五皇子文武兼备,无论考生作何回答,都只是在夸您而已。”
五皇子抬手戳着陈斯肩头,笑道:“你啊你。”
陈斯跟他没大没小惯了,下意识也要抬手戳回去,却在半空中被五皇子挡住手:“喝点?”
“那必然要喝点。”
五皇子回头邀请三皇子一同喝酒去,被三皇子以要筹备万诗坛作业为由推脱,便与陈斯两人一同离开。
待陈斯从酒席离开,已是后半夜。轻巧避开身旁耳目,一路行至京郊别院,得到两个消息。其一,滕小晓回府了,并没给他大展身手之后听到心爱之人夸赞的机会。其二,横舟回来了,此时正与秦昭、晋竹影凑在一起,三人眉头紧锁。
陈斯方才在五皇子面前的好心情都是装的,他本就心情沉重,见此状更是一愣,忙问怎么了。
晋竹影简要开口:“太子是被皎月凉、骨海棠和鬓眉香共同作用而死。”
“怎么说?不是皎月凉和骨海棠就已经可以至人于死地了吗?”
“横舟找到的皎月凉药效,说的是中毒要常年浸润骨海棠,才能毙命。而那屏风摆在太子府尚不到一年。鬓眉香,正弥补了这一点,”晋竹影沉声道,“受鬓眉香侵扰的人,遇到任何一点微量的毒素都会激发身亡。”
纵使秦昭方才已经听横舟讲了一遍这话,再次听到,仍是汗毛倒数,满心是凄厉讽刺。
骨海棠,是五皇子借着关心太子的名义送给他的礼物,因画着太子喜欢的画被他摆在身旁,日日观赏。
皎月凉,晶莹透亮,被伪装成糖粉洒在宫宴每个人的点心上。
鬓眉香,与女子鬓角眉梢的香粉混在一起,让人闻之欣喜。
枝头海棠,空中明月,美人之香。
每个都本应是令人心旷神怡之物。偏偏聚在一起,要了太子殿下的命。
给这毒物起名字的人,何其虚伪狡诈!
这三个物什就像木炭遇到火苗,又吹起风一样,燃起熊熊大火,带走太子,继而又牵累许多有辜无辜。
这场大火,直到今日都没有熄灭,往后仍不知会延续多久时光!
陈斯点点头,看向沉默的三人,心底仍觉困惑:“恕我直言,这三种毒都害太子,我们已经知道了,但为什么你们都这么不对劲……还有别的事吗?”
晋竹影道:“前几日你去筹备第三场春闱,我自己去查了鬓眉香的事,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说。那个有鬓眉香的头花当年是一个宫女偷出来给胡渊他爹的,事后已经被处死。我又查到一位废妃和一个宫女可能知道些当年内情,但是,刚查到人,人就死了。”
秦昭震惊,心道怪不得晋竹影看着精神头这么差。他这种江湖中行走的人受伤是常事,本不会对他行事有太大影响,自己竟还以为是因为他受伤所以精神不济。
晋竹影看着陈斯的眼睛,一字一顿说道:“死在我得到消息之后,找到人之前,不足半个时辰的光景。我怀疑藏锋阁暴露了,导致有人在我拿到消息后,能抢在我前面行动。”
静默无声。
“还有另一种可能,”陈斯道,“有可能这人是在你之前拿到消息的。”
“你说什么?!!”晋竹影眉头骤然拧起,“你是什么意思,怎么会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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