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始乱终弃枭雄后》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曹贵妃的丧仪极尽哀荣,帝追封其为“昭懿贵妃”,灵柩附葬帝陵。
贵妃丧事后不久,皇帝下旨,命淑妃郭氏摄六宫事,又擢升婕妤陆氏为昭仪,令贤妃温氏、昭仪陆氏一同协理后宫。
濯缨由婕妤升为九嫔之首,珠镜殿一派喜气洋洋,宫人们来来往往,将皇帝的赏赐搬进库房。
夜间,陆蘅忍不住冷哼:“圣上升阿姐为昭仪,分明是把阿姐置于火上烤,他打得什么主意,见贤妃势弱,就让阿姐和淑妃相争!”
濯缨如何不知此番晋位并非喜事,郭淑妃一贯自傲,本以为从今往后,这后宫是自己的一言堂,谁知半路杀出个拦路虎,要分她的权。
大抵淑妃见着她,脸色要更差了。
不过也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以往她虽有协理后宫之名,但不过是给三妃打打下手,今非昔比,如今也算是实权在手了。
濯缨安抚单纯的妹妹:“敏娘,你在内廷行走时千万要小心,现下多的是人想抓咱们的错处,珠镜殿上下毋需恪守宫规,切不可大意。不过若是有人欺负了你,也不必一味退让,有阿姐在,不会让你受委屈。”
陆蘅放下玉梳,将脑袋枕在阿姐双腿上:“阿姐放心,敏娘长大了,会保护好自己。我要为阿姐分忧,总有一天,我会为阿姐遮风挡雨。”
濯缨心中一片暖意,轻轻抚着妹妹的鬓发:“阿姐愿意庇护你一辈子,只要你好好地陪在阿姐身边。”
......
夜风拂过庭院中的梧桐树,雨滴轻洒,廊下石榴花秾艳欲燃。
窗棂咚咚咚响了三声,濯缨放下手中书,将窗户浅浅掀开一条缝,只见夜雨淅沥,玄色衣袍微微浮动。
“是我。”
濯缨掀起窗户,褚羲矫捷地翻了进来。
他的发丝半干半潮,鬓角沾了几滴细雨,一双眼睛极为清亮,神气沉静,随手拂去肩上的雨珠。
濯缨:“襄王当大内是行宫吗,想来就来,不怕被人瞧见?”
大内守备森严,若是襄王夜里寻她的事被发现,他二人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虽然宫妃与藩王通谋本就是讳忌。
“臣前日来珠镜殿,娘子不在。”褚羲目光澄净,“还未恭贺娘子,晋封昭仪。”
前日她被皇帝召去紫宸殿,让襄王扑了个空。
褚皇后在宫中经营多年,怎么也有几个亲信吧,濯缨本以为襄王向她传递讯息,会通过皇后留下的心腹,没想到他会冒险前来。
褚羲从胸口处抽出一个信封,递给濯缨:“臣带来了陆仆射的手书。”
濯缨又惊又喜,妫州与长安相距两千余里,襄王竟这么快就带来了阿耶的消息。
她接过信笺,小心翼翼抽出里面的黄纸,薄薄的信纸丝毫未湿。
突然想起襄王一直站立殿中,濯缨忙道:“大王坐下歇歇罢!”又取出一方绢帕递给襄王。
褚羲坐在胡床上,接过佳人手中的绢帕,轻轻擦拭额上的薄汗,梅香逸散,仿佛纨扇轻摇,萦绕缠绵。
他有些不自在:“多谢昭仪娘子。”
濯缨的注意力凝在信上,是阿耶的笔迹无疑,依然隽永却失了往日的遒劲。濯缨眼眶发酸,阿耶在妫州必定吃了很多苦。
阿耶信中报喜不报忧,除了小堂弟陆梧的疾病,分毫未提及他们在妫州经历了什么磨难,只说让她好好照顾自己,还表示了对襄王的感激。
末尾则谈起三年前那首诗,阿耶有两个怀疑对象,一个是曾经的户部司郎中杜安年,另一个是如今的御史中丞乔维舟。
杜安年出身寒门,三年前任户部司郎中,如今外放庐州;乔维舟出身没落世家,顾卢之变后投靠曹宰相一派,从侍御史一路升至御史中丞。
杜乔二人当年数次参加顾家诗会,与顾阳羽和阿耶都颇为熟络,也知晓阿耶字迹,都有将假诗放入顾阳羽书房的机会。
阿耶的推测和濯缨的想法基本吻合。
若当年之事是杜乔中的某一位所为,那此人动机为何?
阿耶一向与人为善,陆家又素来行事低调,为何此人要以假诗害他?
濯缨让蜀王查过杜乔二人生平,却没有查出什么破绽。
褚羲适时出言:“臣和昭仪达成合作的次日,便派人往妫州探望昭仪亲眷,昭仪放心,陆仆射和昭仪的叔父、兄长一切安好。”
濯缨几欲落泪:“家父在信中说,是大王遣人寻来大夫给妾的阿弟医治,救了阿弟一命,大王的恩情妾没齿难忘。”
她俯身向襄王行拜礼。
褚羲侧身避开:“昭仪不必多礼,你我既然通力合作,照料昭仪亲眷本就是臣分内之事。”
小堂弟陆梧前些日子因风寒高热不退,幸得襄王派来的大夫开方送药,才捡回一条命。
褚羲又道:“妫州常有北狄部族侵扰,令兄陆植一年前被征召入伍。”
此事阿耶信中并未提及,大概是怕自己担忧阿兄安危,阿兄虽自幼修习君子六艺,但毕竟之前从未上过战场。
濯缨眉心微蹙:“大王可知家兄在军中境况如何?妾心中甚是担忧。”
褚羲:“陆郎君骁勇,已被升为队正。”
见濯缨仍是忧心,他补充道:“臣会想法子将陆郎君迁至幽州军。”
阿兄被流放至妫州,但襄王在河北郡权势显赫,他承诺会将阿兄调至他麾下,必然成竹在胸。
濯缨眉心舒展:“若家兄能在大王麾下效力,那就再好不过了。”
既然襄王给了她好处,自己也应该有所回报。
濯缨沉吟:“元德皇后之事,妾这里有些进展。妾在掖庭时与元德皇后的宫人茹惠相识,茹惠告知妾,元德皇后生前与德妃不睦,言及昭敏太子早夭与德妃有关。”
昭敏太子即褚皇后所生的皇长子,幼年因时疫夭折,皇帝痛惜爱子,追封其为太子,谥号昭敏。
茹惠病重时除了怀念褚皇后,也曾喃喃自语:“都怨德妃,都怨那个女人!”
当年长安城小范围爆发时疫,很快被压制,但褚皇后的大皇子和苏德妃的二皇子皆因疫病夭亡。两个幼子本身无恙,某一日一同游玩,各自回寝殿后发病,没几日便西去。
这事其实说不好是大皇子传染了二皇子,还是二皇子传染了大皇子,毕竟两个孩子先前身子都算康健。
但爱子夭亡之痛让两个母亲失去了理智,彼时苏德妃宠冠后宫,褚皇后贤良大度,二者本还算和洽,此事让二人关系僵化,苏德妃因此避居永延殿,一心为儿子祈福,等闲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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