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袭来,将所有喧哗卷去,明月高悬,清苦院里只有几只蟋蟀长鸣,衬得院里更显寂静。
晚饭后轮到童莱守夜,她坐在门槛上借着李晔屋里的光缝手里的外衫,光线昏暗,时不时停下来揉揉眼睛。
禁苑给的物资里蜡烛是珍惜品,李晔都没有几支可以用,他们是能省则省。
每到这时,童莱不禁感叹一句,还是现实世界好,生产力决定生活质量。
轮子压过地面的声音缓缓响起,李晔停到童莱身后,故意挡住了光。
童莱抬头,表情有些傻傻的,“主子,你是要出去吗?”
李晔心情好,眉眼间的冷郁少了许多,对院里这只猫的态度添了点真温和。
“怎么想起来补衣服。”
童莱有些不好意思,“今天帮小六哥择菜,没注意到小焦哥手里的剪刀,划破了领口。”
李晔知道焦浪不老实,没想到安分没几日就准备出手了,“进来吧!”
童莱有些犹豫,“不会打扰到主子吗?”
“无妨,孤在看书。”
童莱继续纠结,和李晔共处一室有点小压抑,不过有蜡烛可以蹭,还是很吸引人。
李晔瞧着童莱迟疑的表情,像极了他之前那只猫吃不喜欢食物前游移不定的模样。
“进来吧!”
李晔率先进去,童莱站起身,一咬牙跟了上去,有蜡烛不用白不用。
童莱找了个离桌子不远不近的位置,乖乖坐在木凳上继续缝缝补补,烛光摇曳落在她脸上,光影之下勾勒的她的侧脸更显柔和。
李晔翻书的手一顿,眼里多了一份探究的意味。
第一次见童莱的时候,他就觉得她容貌太过惹眼,今日在灯下看去,她安静地坐在那里,整个人透着一股柔和,不像个太监,反而像个少女。
念及此,李晔垂眸遮过一闪而过的厌恶,温贤妃用了一辈子的计谋,如今是想用到他身上,只可惜送来个蠢的。
低头认真缝补的童莱汗毛一竖,怎么又觉得脖子一凉。
不是,不会又有人想杀她吧!
李晔合上书,随手扔在桌子上,不轻不重的声响牵走童莱的注意力。
“你以前在宫里当值时,有主子夸过你好看吗?”
“奴才在宫里当值时,同屋的其他人都说奴才长得丑,怎么会有主子夸奴才好看。”
原主在宫里受排挤,有几个还时常找机会欺负他,他只能省吃俭用的攒钱,希望有一天可以花钱换去别处当值。
被选中时他瘦的不成人样,被主管喂了几天好饭才看着精神了些,童莱穿来时身体形态和原主相似,到现在已然有了再次生长的意思。
童莱说完,心头一跳,这里没有镜子,她看不到自己的变化,李晔这么问,是不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今日太晚了,把东西放下回你房间休息,明早再做。”
童莱不知道这位又闹什么,刚把她喊进来,又让她走,“主子,奴才还在外间守夜吗?”
“今晚不用。”
童莱应下,放下东西回房,要不是为了活命,她才不想做奴才,能回去睡觉多好。
等她关门离开,李晔揉揉眉心,一直伪装的温和猝然消失,童莱刚来的时候瘦的脱相,要不是眼睛还有光,活像是被磋磨的心如死灰,根本看不出容貌如何。
他愿意留下童莱,一方面是她在断肠草下起死回生,他对此很感兴趣,也正如此,后来童莱被沉塘时又让他看了一出好戏。
另一方面就是她的眼睛清澈,第一眼便莫名其妙地吸引住他,打破了他一开始的所有计划,让他从几个小黄门中留下了她。
是他失策,一开始该帮柴愚一把,永绝后患。
回到房间的童莱脱衣上床,咯吱咯吱的声音随着她的动作起伏,这床太破,活像要散架。
她仰躺在被褥里,看着窗外月光洒进的光斑,脑子飞速运转。
还是不能吃太多,这个年纪有婴儿肥,体重恢复正常容易被看穿性别。
行为举止学学小六哥他们,男女之间有差别,小细节得注意。
童莱翻了个身,她不期望大富大贵,等李晔能从这里离开后,自己就跑,提着脑袋做事太吓人。
焦浪这段时间一直试图参与做饭,小六子防备很深,最多让他帮忙烧火择菜,连添水也不用他。
但不知怎么回事,小六子接连几天烧菜时把手烫到,刷碗时把手划伤,最后李晔看不下去,让焦浪暂替小六子做几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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