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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血腥气

小说:

百阶典

作者:

桃芓月行

分类:

现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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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瑞科拄拐立于大殿外,并不急着进去,借着扇门遮掩,在外候了一会。

朝堂之上,热闹纷繁。

“谨启陛下,臣窃以为,当遣使者与奎国议和。奎国所求不奢,且地接三国之界,若其羞愤成怒,转投艮国,将为大患也。”

“荒唐,关隘已开,如今奎国翻脸,扣留我朝使团,安大人乃一厅主师,他们竟如此不识抬举,若不反击,我朝威严何在?”

王瑞科在外听了许久,不过是些你争我吵,要不要应下奎国条件的主意。

他偏身往前斜望,只见最前方一人往右迈出一大步。

那人冷笑讥讽道,“吴大人这话说得好轻巧,你去带兵?”那人又斜翻了翻眼睛,转头躬身向前,“陛下,臣以为应先弄清使团在奎情状,现下都是奎国之辞,安主师为何毫无音讯,当真是奎国严防,不得空子,还是另有隐情?”

又一人附和道:“启奏陛下,臣以为,督军大人所言不无道理。去奎国不过七日路程,若是急报,两日即可送达。安主师离京已半月有余,减去路程之数,他在奎国意欲何为?”

此话一出,朝中众人皆是一震。这明摆着是暗示安思恩与奎国通敌,放出假消息,逼宁观同意奎国提出的条件,共谋叛国。

“黄大人之言也算未雨绸缪,微臣听说信使来报,奎国皇子正与安大人饮酒赋诗,况且他曾求娶安主师的千金,安主师倒也未曾有拒绝之态,臣以为……”

这人忽噤住声,似觉有几道寒镖向他扎来,钉住他的喉咙,一双眯缝眼骨噜乱转,畏首畏尾地退回队列之中。

王瑞科摇头心道,邢克疾和他的爪牙真是得意忘形了。

他整理好衣袖,往大殿里而去,耳边传来颇为沉稳的嗓音,“几位大人说得也有道理,不过若是奎国暗使离间,意图借刀杀人,又当如何?”

他眯眼仔细看了半晌,原来是宁叙那孩子,紧接着又听见自己孙儿的声音,“任南知心计不浅,若是以此挑起内讧,一则可伤重臣之命,二则可寒百姓之心。各位大人可得谨慎思量。”

殿中剑拔弩张,他拄拐而行之声淹没在众臣的交锋中。

高座之上,宁观最先看到他,止住群臣道:“主相大人来了,身体可好些了?”

闻皇帝之言,众人皆转身回望,或惊或喜,或怒或恼,邢克疾脸色尤为难看,一路虎视眈眈。

王瑞科目不斜视,“多谢陛下关心,老臣身体好些了,只是离不开这拐杖,姗姗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宁观不曾介意,道:“主相大人可是为了使团一事而来?”

王瑞科缓缓道:“是也,非也,老臣为解计而来。”

“哦?”宁观脸上终于显出笑容,“主相欲为何解?”

“老臣听闻,摩国大相将来访我朝,已近动身之日。”

宁观一怔,随即大笑,“好!主相大人远见,朕心甚慰。”

不知两人在打什么哑谜,朝中多了些细碎的疑虑之语。邢克疾负手而立,又朝旁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又重提,安主师一事该当如何。

王瑞科忽似想起了什么,让人将竹筒上呈陛下,“说起安主师,老臣在宫门外偶遇安家姑娘,她请老臣将此物面呈圣上。”

邢克疾目不转睛,等到丹忠印赫然落在圣上手中那刻,脸色难看得如糊了几层污泥一般。

“安主师留下先皇所赐之印,难不成是向陛下示威?”一人趁机煽风,却被督军狠狠瞪了一眼,缩着脖子灰溜溜退了回去。

虽未见到血书之语,但丹忠印一出,殿下众人皆是惊服。安思恩将妻儿留在京中,又交出这只印章,众人心里自然有把秤。

“安主师自知此行凶险,恐有负所托。上交此印,相当于把宗族之运交与陛下,微臣不能不为之动容。如此赤诚,黄大人竟说是示威?臣等还请陛下重派信使探查。”

-

安纪已在棚下等了两刻,虽服用了师影随身而带的止血丹,可她插得太深,拔得干脆,脸上的血色如沙漏般,一点一点,一刻一刻,随时间消逝。

哒哒哒,马蹄声混着车轮碾地的沙沙声朝棚边而来。

见到来人,安纪撑起身体,急切道:“如何?”

散朝后,宁叙听了主相之语,即刻朝宫门飞驰而来。面前女子肩上又渗了些血出来,布条腥湿非常,已挂不住血珠。

他一手将她扶进怀里,一手哗——得撕烂袍角,将那已被浸透的布条解下,那个空洞洞的血眼便兀地刺入双眼,将他的心也捅出个洞来,汩汩渗血。

宁叙手上动作不停,又一边告诉安纪朝上之事,让她安心,“皇兄派亲信信使去探虚实,主相大人以摩国来访倒逼奎艮两国,此困应可解。”

“那……那就好。”安纪声音越来越虚弱,偏头看了一眼早就跪立请罪的师影,终于眼前一黑,在他怀里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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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悦悦……悦悦!”

安纪突然坐起身来,肩头一阵钻疼,锥心刺骨,楞楞又往后倒去。

颈间忽被手托住,床边那人将她的脑袋轻轻靠在软枕上。丝丝檀香入鼻,她缓缓定下心神,环顾四周,她已回了府中暖阁。

她接过宁叙端来的白水,喘着气,靠在他怀里骨碌骨碌几口喝下。她应该躺了有些时间,口干舌燥,吞咽时,嗓子炽剌剌地疼。

“我睡多久了?”多时未说话,安纪此刻才发现,张口是这样疼痛艰难。

“已快五日了,失血又高热,”宁叙揽着她,又将一杯白水喂她小口小口喝下,“中间迷迷糊糊醒了几次,但都不到一刻。”

“爹爹那边有消息吗?”

宁叙摇头道:“暂时没有,不过诬告之人已经偃旗息鼓。”

回府后,师影即刻向宁叙禀明情由,王妃为何出现在宫门,如何身受重伤,手中竹筒又从何而来。

他听得眉头黑云紧压,怜漪果然与督军府脱不了干系。

“悦悦呢?”安纪忽然从他怀里撑坐而起,脸上尽是不安之色。

见宁叙犹豫不言的模样,安纪耳边嗡鸣不止,一把掀开被褥,朝床下而去。

宁叙自知拦不住她,只能命人备好马车,路上先与她说了尹悦近几日身体如何,又说古由已经去瞧过了。

古由也去了……

安纪心里惴惴不安,宁叙后来说了什么,她是再也听不进去了,只将手腕上的那串砗磲佛珠来回念了一又一圈。

不多时,马车已到了主相府,安纪即刻下马,朝尹悦所在的厢房而去。

前几日还与她嬉笑的女子,如今病恹恹地卧在床上,房里漫着一阵湿重药气,还混着些血腥之气。

安纪俯身她床边搭脉,寻了好久才寻到脉相,细弱浮滑,她倒吸一大口凉气,大声问道:“古医师呢?古医师在哪?”

王行止坐在床边,一动不动,“他在煎药。”

安纪冲到药房,抓起寒固,泪水不受控地流出,“师父,悦悦她一向胎气很稳的,不该是这样,不该是……”

“这丫头自幼习武,虽说身子强健,但落下的病根也不少。”寒固重重叹了口气,补充道:“加之惊思过度,又时时奔走,为师也只能尽力。”

霎时间,安纪感觉魂魄被抽走了,跌坐在凳上,嘴里呢喃着,“她是为了我才这样的,是为了我……”

“王妃,夫人醒了,听说您来很是高兴,想和您说话。”

安纪抬头望去是个小丫头,正等着她往尹悦房里去。可心底蓦地烧起一阵害怕来,她不敢去,不敢让尹悦见到她这个罪人。

“小纪,为师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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