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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应天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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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阶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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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芓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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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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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去了几趟安府后,宁叙与安思恩及安策宫门外等候上朝时也熟络多了。若这几日朝中无大事,几人也会趁此机会聊一聊安、宁两人的婚事。

宁叙同前几日一样,问了安纪恢复得如何。安思恩回道,用了古医师的药,恢复的快些,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最近还是多躺着。宁叙点头称是,又说过几日再去安府看她。

旁边几位大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这几日来的那件新鲜事儿。

“钦天监的消息,看来不会有错。”

“只是这样一来,百姓不好过,咱们也不好过了。”

“还不知道陛下是怎么个意思,今日早朝,钦天监怕是会再奏请圣意。”

“这十几年平静安逸的日子,怕是要到头咯。”

宁叙几人在旁边静静地听着。

这些人说的是两日前钦天监上奏陛下大吉星象一事:五星凌空齐聚,客星落于康水以西,此月乃攻打摩国边防重镇康阳的绝妙时机。

只是朝臣们对举兵一事争论不休,今日早朝,便是要问得陛下的旨意。

天光未现,晨雾薄朦。

宁叙穿过甬道,又上了金明桥,走到御立大道上。一路上听着群臣嗡嗡的闲言碎语,伴着杂乱仓促的脚步声,不禁皱起了眉头,甩了衣袍,快步将那些人抛至身后。

京中这些年富庶繁华,早不似立朝之初那般颓圮萧瑟。只是这京中的某些人,沉溺富贵温柔乡,早已失了开国功臣名将那样的意志与魄力。

天象之说还有可谨慎斟酌之处,且宁叙也不赞同此时对摩国出兵,但耳边刮过一阵胆小怯懦的闲风,他也是很不痛快的。

宁观端坐高阶之上,垂下的玉旒遮住了他半张脸。若有人妄想揣度圣意,也只能凭着坐上之人露出的薄唇。

可偏偏,最能出卖一个人心思的却是眉眼。

钦天监重提大吉天象,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在这偌大的殿中荡出一波接一波的回声。

邢克疾在钦天监之后,出列上奏:摩国边境重城康阳驻守军队异动,在康水河畔强抢颐军所购军马,正好给了出兵理由。

宁仪瑛则道,如今不是起兵时机。摩国内乱已经过去近十年,摩国被掏空的底子已经恢复不少。况且蒙氏一族向来在外事上态度强硬,北部艮国虎视眈眈。如今与他硬碰硬,必得是两败俱伤,艮国坐收渔翁之利。

宁观听着主战与主和两派你方唱罢我登场的争辩,忽然抬手示意群臣安静,威言回荡在大殿之上:“夏爱卿,你怎么看?”

被点名的夏普,时任议政司副主簿一职。听见宁观传唤,急忙出列,小心行完稽首之礼才说道:“微臣也觉得现在不宜起战事。”

宁观问道:“噢?为何?”

“方才各位大人都已经利弊说得十分清楚,不过还有一事,臣心惶惶,不敢不言。如今京中商贸繁盛,与摩国通商关隘也不下少数,若两国交战,商贸生意将首当其冲,征税一事也必将受阻,充盈国库之举也将举步维艰。”

夏普一番论调未得宁观回应,殿中却有低声议论之语。

夏普如此关注商贾之事,无非是他家族里有三位兄弟都做着通贸生意,他这一番宏论,到底有多少衷心,有多少私心,只有他自己清楚。

宁观薄唇抿得愈发紧了,细得像一条随时便会崩断的丝线。

邢克疾冷哼一声,嘲讽道,“看来夏大人把生意看得比天象还要紧。不知不敬天象之人,会不会被天象所噬啊?”

“天子御前,岂容你胡言乱语?”御史司一向看不惯邢克疾的张狂做派。督军话音未落,便有多位言官出言指责。

宁观并未介意,只道:“战事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天象之说,虽不能全信,但也须得留心。起兵摩国一事,朕还需细细斟酌。”

散朝后,宁叙得首领内侍传话,请他稍后前往天元殿,宁观想见见他。

宁叙与相识大臣一一作别,准备去往天元殿时,宁仪和却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看了看面前躬身作揖的宁仪和,关心道:“已经回来了?听闻你近日一直在临江帮忙处理治水一事,辛苦了。”

宁仪和谦卑回道:“皇叔言重了,水涝是影响民众收成的大事,身为皇子,自然应鞠躬尽瘁。”

他犹豫片刻,才缓缓道出拦住宁叙的原因。

从今日朝中情形看来,宁观虽未明说举兵征讨摩国,但似乎赞同督军一派的态度。

只是纵观现今形势,出兵摩国,实在不是上上之举,劳民、损兵、伤财。颐国虽修养数十年,物阜民丰,可远远未到横扫他国的地步,须得再等上几年。

一番论罢,宁叙不免对他刮目相看。如今这一辈中,当属宁仪和有雄心、有头脑,又能沉住气。

他的请求,宁叙明白。不过,他既已身入监户,未得宁观恩准,主动置喙边疆战事,不是个聪明人该做的选择。

但宁观召他去天元殿,必是要私下听听他的意见。宁仪和很聪明,所以才这个时候找到了他。

他只是淡淡地回了声,“知道了,”便朝天元殿走去。

宁观盘腿坐在榻上,手中拨着绿松石念珠,闭目养神。见宁叙来了也只是招呼他坐,良久,才慢条斯理的问道:“叙弟,刚才朝堂上你一言未发,对此事没有什么看法吗?”

宁叙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臣弟不敢随意置喙。”

宁观睁开眼,抬头看了眼主间匾额,上书“亲贤远佞”,忽然笑道:“无妨。监事典簿不过是做给人看。这样的大事,我还需听听你的看法,再行斟酌。”

宁叙犹豫片刻,道:“今日朝堂上各位大人都已将利弊分析得十分明白。”

宁观手中念珠一滞,又将它放到红木桌上,声音静得如雪夜山中清池,“叙弟,横扫诸国,自摩国始,你以为如何?”

宁叙心下一跳。宁观志存高远,必不会拘眼于颐国一方土地。只是,若想席卷宇内,摩国不是个拿来开刀的好角色。

“今日朝中诸位大臣权衡利弊,做得十分详尽,只是臣弟私以为,还有一点众位大人未曾提及。”

他并未直言。自古以来,关乎是否的问题总得让人寻出一理由,才好作答。与天子闲谈,更是不可冒言。

“摩国兵事之强,非由人众,而是乘地利之便。摩国东部多为崇山峻岭,中西部却是水草丰美之地,骑兵强盛。我军一旦西进深入,必如鱼入网中,进退两难。”

宁观神色未动,似乎并不意外他也不赞成此时发兵攻打摩国。

他让内侍递来笔墨,含笑道:“幼时母后总会给我们兄弟出题,让我们将答案写在纸上。今日我们就以‘横扫诸国,自谁而始‘再来一局罢。”

宁叙接过笔墨,道“臣弟领命。”

两人搁笔后,内侍将宁叙所写递给宁观。宁观看着纸上的“奎”字仰天欢畅一笑,道:“你我兄弟,默契不减。”

宁叙却笑不出来。皇兄对几国形势了如指掌,心里早就有了打算。

可若他并无起兵摩国之意,今日朝堂上面对众人的试探,并未给出明确答复,又所为何故?督军府既与摩国已有暗中勾结,为何在朝上力主发兵攻打?

看来,一切的关键都在那个蛇形弯月组织身上。

内侍来报,主相大人在外求见。王主相年事已高,不可让他在殿外久候。今日让宁叙前来,该谈的事已经有了结论,宁观便让他先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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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间,攻打摩国一事一直悬而未决,朝中几派针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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