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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醉意深

小说:

百阶典

作者:

桃芓月行

分类:

现代言情

《百阶典》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纪姑娘,离仪卫在外求见。”

安纪正在院子里,吩咐着小厮从树根儿底下起出去岁埋的那一瓮梅花雪水,忽听得绘棋来请自己。

自从上次去定北王府后,已有近十日了,她见宁叙的次数不算多。

前次她留了宁叙一人呆愣在书房,自己兀自走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就莫名变得奇怪微妙了许多。加上也快临近古由医馆开张的日子了,她每天两头跑,也没太顾上与宁叙说话。

“他怎么来了?”安纪目光还留在树根下,也没挪步子。毕竟雪水才取了一半,她还等着取出来后烹茶,让哥哥他们品鉴一下。

绘棋摇头道:“奴婢不知,只是看离仪卫似乎很急的模样。”

听了这话,安纪才回头看她。只见绘棋也伸长了脖子,一个劲儿地往树根底下看。

她笑道:“既如此,绘棋你先帮我盯着,我去府门口看一眼就回来。”

绘棋密密地点了头,等安纪从她身边过去后,又好奇地朝着树根走近了几步。

“离征,多日未见,可是你家王爷有事?”安纪立于阶上,与离征打了声招呼。

只是他走近时,她似乎闻到了丝丝袅袅的酒气,问道:“仪卫喝醉了,你家王爷还让你出来办事?”

离征走近后,朝她跪立。安纪见此一惊,慌忙走下府前石阶,问道:“这是怎么了?”

“请安姑娘与我走一趟王府吧。”

安纪心下一沉,“是宁叙出事了?”

离征摇摇头,回道:“没有。只是主子昨夜在院子里坐了一夜,喝了一夜的酒。想是吹了夜间的凉风,现下头疼欲裂,起身都难。”

安纪眉头微蹙,原来那酒味是他的。他到底喝了多少,连离征身上都沾上了。

“可有煎柑皮水给他?”

“厨房的丫头们已经煮了,但主子没喝。”

“他突然这是怎么了?”

安纪平素春山般的蛾眉已经拧成了空中飞絮的模样。

离征抬头看见她身后的门童,又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请她去府里看看。

安纪吩咐门童告知安策,去岁收的雪水已经取出来了,不过今日得劳烦他自己煎茶喝了。

说完,便随着离征上了车,往定北王府奔驰而去。

-

匆匆下了车,离征引她往府内北侧须弥斋去了,那是正房,宁叙的寝室。

刚踏入室门,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重重的酒味,浸住了房中的帏幄和宫灯,散出一股朦胧倾颓之感。

床上那人,用手臂撑起稍稍摇晃的半个身子,搭下来的发丝随意地散落在宽厚的肩背上,眯起眼睛,又往自己嘴里灌了口酒。

离征几乎是飞过去一般,夺下宁叙手里的酒壶,放回到桌上。

宁叙追着他瞟过来,才看到门口那娉婷袅袅的身影。又好似赌气般,偏了头,不再看她。

“离征,请厨房再送一碗柑皮水来。”

安纪微微愠怒,出了什么样不得了的事,他把自己喝成这样。

难不成还是趁着这十日的功夫,他把百阶草隐情给破了?

她在床沿坐下,替他理了理头发。平日里束得一丝不苟的青丝,如今落下几绺,散漫地蜷在胸前、肩颈和背后。

宁叙带着醉意的温热鼻息喷在她的左脸颊上,有些湿,又有些痒,惹得她不禁往外偏了偏头。

“王爷这是怎么了?怎么喝得这么多。”

宁叙苦涩一笑,道:“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喝了,如今不能放肆一回么?”

安纪起身找了支团扇,坐下为他扇风,取了手帕为他擦干额头上细密的汗。

团扇轻摇,微风习习,玉帕留芳,香气袅袅。

宁叙忽然睁开了眼,眸中醉了一池春水,直直地要将她溺在这水光中。

他愈靠愈近,鼻息也越来越热,嘴里还不住地呢喃着,“是我错了。”

安纪也慌了神,微微后仰,站起身来。宁叙扑了空,自嘲般笑笑,又颓颓地往后靠回去。

是他错了。

当日两人定下姻亲,他当时还放下豪言,若她有了心悦之人,他也会放手。

以为得那样容易,说得那样轻巧。

他微阖双眸,时而用手拍拍自己的胸口。

安纪知道他醉得不轻,说话也前言不搭后语,便先带了桌上那壶酒,退出须弥斋,转身去了厨房,找离征问个明白。

丫头们架了锅,备好了柑皮,正准备开火煮一碗新的醒酒汤。安纪顺手加了几片生姜进去,又将离征叫到小厨房外,低声问道:“他到底怎么了?”

“昨日主子和王家夫妇见了面,偶然听到王夫人说……”离征用略带凉意的眼神瞥了她一眼,“您有心悦多年之人。”

安纪脑中丝线“啪——”得一声断了。

他是为了这个事儿,将自己喝成这样?

安纪总还是不确定,宁叙仅仅为了尹悦的一句话,便吹了一夜的风?思索间,眼前又浮现出书房里的那只香囊来。

“离征,你可知你家王爷书房里的那只香囊从何而来吗?”

离征摇摇头:“我在丹洛被主子所救,跟着他时,主子已经有了那只香囊,每日都带在身上。”眼见两人闹着别扭,他一股脑儿把所知的全说了出来。

只是,看见安纪越来越冷的目光,又找补道:“不过,主子重病身子好了之后,就不怎么看了。”

安纪沉默良久,开口道:“王爷醉成这样,当真不是为别的什么事吗?”

离征陪了宁叙一夜,听到安纪这样问,话语间也带了丝丝不平:“安姑娘还想有什么事?”

安纪讪讪地转身回去取了柑皮水,心中暗道:清醒的惹不起,还是去看看房内的醉鬼吧。

她吩咐了句,“一会不用人进来侍候。”自己端了托盘,往他寝房而去。

”吱呀——”一声,须弥斋的门开了,日光透进来,扫去些房内的阴凉颓圮的气息。

床上那人听了声响,偏头来看。

“你还没走?”

安纪放下托盘,转身又关上了门,“王爷这是要对我下逐客令么?”

宁叙只是无言,用手撑床,又坐了起来。

安纪端了柑皮水,在他身边坐下。舀了一勺,用嘴细细地吹着,递到他嘴边。

宁叙张嘴喝了一口,柑皮陈酒般的口感迅速在嘴里漫开。

“酸的很。”

“我煮得很淡了。”

“还是酸的很。”

安纪看向他眼里。他平日好看的眉眼此刻染上一层的酸涩的薄雾,凌厉若剑气的眼神也融化成春日溪流。

“王爷哪里酸?”

“……”

安纪又舀了勺柑皮水,边吹边说道:“汤水虽酸,但能醒酒。”

宁叙垂眸看她吹气时一起一伏的脸颊,脸颊之上,被水汽染了一层细密水珠的睫毛在轻轻颤动。

终于在她将温热的勺子递到他嘴边时,张了口,但并未喝下。

“你有心悦之人了?”

声音低醇颓靡,带着几分酒气。

安纪依旧神色未动,将勺子在他唇上碰了碰,示意他喝下。

宁叙说完便闭了嘴,再不张口喝下。

她也不做强求,将白瓷碗顺手放到一旁的小几案上,对上他的眼神。

“嗯。”

醉意氤氲的男人扯出一个苦涩的笑来,问道:“他对你好吗?”

安纪定定地看向他眼里,“他对我很好。”

“那为什么这么多年都让你一个人?是畏着权势,不敢来要你么?”他声音忽然抬高了些,藏着星星点点的怒意。

安纪眉眼微微下弯,歪头看他,浅笑道:“我也想知道。”

宁叙见她这样,丝毫没有怨怼,没有怪那人的意思,心中积的气又多了几分。

他抓住安纪的手,力道也比不平日轻柔,硌得她手背生疼。

“比我呢?比我对你怎么样?”

“王爷对我是怎样的?”

房内忽然静了下来。

柑皮、檀香、酒气的味道纠缠在一起,裹在床上半坐和半躺的两人身上。

一夜无眠,酒意上头。他的眼里多了不少血丝,看她的眼神里也全是委屈和不甘。

“很喜欢……很喜欢。”

他的声音如山寺晨钟般,一瞬间,震得安纪心中银铃叮叮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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