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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端倪现

小说:

百阶典

作者:

桃芓月行

分类:

现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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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味阁雅间中传来一阵汩汩出茶的水流声,安纪特意请了安策出府一叙。

“小纪,今日怎么无事献殷勤,竟请了哥哥来颐味阁。”安策在妹妹相邀之时,什么都没问,只应承下来。等到现在厢房内只有两人的时候,才悠悠开口。

安纪打发了小厮,亲自将各式糕点悉心摆到安策面前,对着他,也不拐弯抹角:“自然是有事与哥哥说。”

安策假意哼了一声,道:“为着你大婚,安府这边的事宜都由我和殿阁部商量着办。这边还没闲下呢,你又给我揽事儿了。”

安纪知道婚事的筹备免不了有诸多繁琐之事,都要长兄安策费心帮忙准备,抱歉道:“哥哥实在辛苦,不过能者多劳嘛,陛下和爹爹都对你寄着厚望呢。”

安策“哎呀呀”地摇头,做出苦涩的模样来,“别人家长子都是享福,偏咱们安家,长子可真难做啊。”

他又拿起一块糕点尝了一口,给安纪抛了个眼神,笑问道:“不过吃人嘴短,小纪有什么事求哥哥?”

“这次可不是相求,是提前安慰哥哥。”

她凑近了些,正色道:“是关于那位过世的前太子的。”

安策拿着糕点的手忽然一颤,零零散散地抖落了不少酥点碎屑。

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人的名字了。

曾经与他一起在宣德司中挥斥书生意气,少年疏狂。可如今只能为他摆上一坛祭酒,趁无人时邀他对酌。

他本应戍边归来后,成为名正言顺的太子。最后却只剩一具枯骨,伴着追尊的谥号,以太子之仪下葬。

安纪知道自家兄长与宁叡感情甚笃。收到宁叡死讯时,安策在院子里坐了一夜,也弹了一夜宁叡所写的《西楼赋》。

安纪道:“朝中曾有议论,大殿下是被三殿下所害,哥哥可曾听说过?”

安策自己也暗暗查过,这样的消息,他自然听过。

安纪顿了顿。虽然她与宁叙都认为,当时暗下毒手的或许另有其人,但现在看来,还仅仅是猜测而已。

宁叙虽默许她可以将隐情告知她的兄长,可这样的事,自然还是能说得模糊些便模糊些,

“我听说,如今城里出现了与当年太子生病时,症状极为相似之人。所以,我怀疑,或许当年的事,背后另有黑手。”

她故意隐去了姓名,也避开了宁叙。

安策微微愣神,蓦地,又自顾自地笑了。这个妹妹,几乎是他养大的,她的心思,他如何看不出来。

“多谢妹妹还想着我。”他意有所指。

安纪见他这样,自知是没有瞒过他。可除了为着宁叙,她当时确实也是想到哥哥也曾执着过一段时间,一定要查出宁叡的死因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

只是后来,他慢慢便不查了。听他说,是宁叡与他托梦,让他不必耽溺过去之事,总要往前走。

安纪支支吾吾道:“不是的……我……”

安策将食指放在唇前,“嘘——”了一声,含笑问道:“你想要什么?”

“三殿下被削权的真实理由。”

当年,先皇宁检以宁权行事放纵,藐视天威为由,削了不少亲近者的官爵,又让他在府里思过三月。

行事放纵,藐视天威……这话说得不明不白。

“知道了。”安策微微点头,垂下眼,又咬了一口杏仁酥,说道:“小纪,谢谢。”

安纪被他忽然的道谢弄得有些慌张,正色道:“哥哥,没查到什么也无妨,及时抽身,保全自己才是要紧。”

安策安慰一笑,道:“我知道。在官场这么多年了,傻子都能学会。”

厢房外天色昏暗,乌云沉沉,看样子是要有场大雷雨。

安策起身推开窗,又支好了木竿。一阵细风顺着溜了进来,又卷着屋内闷沉的空气轻跑了出去。

“说到婚事,你自己有什么主意么?”他转身重新坐定,又接上了最开始的话题,仿佛刚才两人说的话也被那阵凉风偷偷卷了去。

安纪托腮想了会,问道:“合绺礼能让悦悦来么?”

“怕是不行,殿阁部那边已经定好了,由太后亲自来系。”

安纪暗暗吃惊,“太后这样关心这场婚事吗?”

安策则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王爷毕竟是太后的小儿子,又在边关耽搁了这么久。自然比你上心多了。”

“我哪里不上心了?”安纪虽不服气,但也免不了有些心虚——她确实没怎么花心思,只是耐心地等着这天到来。

安策无奈扶额笑了笑。他平日玲珑心思的妹妹怎么在这事儿上如此迟钝。

“你连尹悦都想到了,怎么没想到王爷?”

安纪是真没什么想法,道:“殿阁部自会将他的事安排地妥妥帖帖的,我还能做什么?”

“你可记得,我与你嫂嫂成婚时,托你办了什么事?”

安策与秦晔因查案结识相知。成婚正礼前,两人让安纪找了印泥和婚书来,又让她看着两人在婚书上按了手印。一如相识之初,两人在同一份状纸上按了手印一般。

颐国婚俗并没有这一条,安纪当时还小,也不管正礼流程如何,只觉得新鲜有趣。

-

“一生一次,总得留点印象才好。”

在去定北王府的路上,安纪还在回想着昨日哥哥所说的话。

可她现在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她和宁叙与哥哥嫂嫂不一样,原也没有这样深的情分,也不曾有多年相伴才定终生的机会。

出神间,车马已到了王府朱门前。离征正好跨出大门,便将安纪迎了进来。

安纪由他领着绕过影壁,从中堂旁的游廊走过,穿过右侧一扇小门,来到一处曲径通幽,花木扶疏的院子。

院内西南角有亭榭翼然,亭下似乎隐约传来铿然剑鸣之声。

安纪用手拂开了雨后如绿蜡般的芭蕉叶,那位蕉下客气若长虹般的身姿便跃然眼前。

还未等出声,只见一阵凌厉的剑气直冲她而来。

好在离征在一旁,用剑鞘将她往一旁推了几步,又拔剑而向。

寒光相接,一片整齐的芭蕉叶应声坠地。

亭下练剑之人显然是慌了,连跑过来的步法都乱了不少:“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是离征,差点伤到你。”

宁叙收了剑,将它背到身后,目光上下打量了安纪几番,见她似乎没受伤,才稍稍放下心来。

凑近看他,安纪才发现他额上已经出了不少汗,顺着额角滑到下颌,将落未落。衣领也被他往下拉了些,清晰的锁骨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安纪挪开目光,从腰间取出手帕,递与他,“我想来府里看看木雕,听说你在练剑,就请离征带我来看看。”

宁叙接过手帕,将它叠得整齐,在脸上碰了碰,又交与离征,让他送去洗了,再送个新的来。

“你先去书房,我去更衣,稍后便来。”

安纪被丫头带去了书房。趁着宁叙还没来,便赏玩起博古架上的各式木雕来。

蹄疾若飞的战马,挥戈破敌的将士,坐而论兵的军师,挑灯看剑的孤影,万里哀愁的箫月……

灵光一闪,刹那间,她知道自己成婚那天应该如何做了。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只月下独酌的木雕,栩栩然,落寞寂寥之感呼之欲出。

她又往前看了几格,竟让她有种错觉,仿佛她陪着他走过了那烽火连天、辗转难眠的六年。

最后目光落在了一只鹿角树上。这鹿角生的极光滑温润,经他雕刻,仿佛活了过来。鹿角上挂着一只香囊,布色陈旧,应该是他佩戴了多年的。

安纪忽生出一股酸味,香囊可是女儿家的东西,他贴身带了这么多年,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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