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力一瞬间炸开,霍衔月本能地想要挣扎,那双束缚着的手,却只用了一点点力气,小心地维持着、不伤到青年的程度。
正当两人的身体,因为挣动而紧紧贴在一处,状况越发尴尬之时。
在那拐角前方,不远处,一扇宿舍门打开的声音,正传了过来。
而从门中出来的,那犹犹豫豫的脚步声,霍衔月竟然辨认出了,是属于同为新人向导的,那名圆脸青年秦眠。
为什么,秦眠会忽然走出门?
在这种到处封锁起来,巡逻队的沉沉脚步声,与手电筒强光,笼罩在白塔之中的时候,离开自己的宿舍,并不是一种寻常的情况。
霍衔月慢慢停止了挣动,屏息凝神着,用精神力悄然探知,前方的情形。
他在最初被扣住肩膀、捂住嘴巴的时候,便已经隐约感知到,自己身后的那份气息,究竟是属于谁的了。
然而,他却完全想不明白,为何,对方会出现在,向导宿舍的范围内。
不远处,推门走到长廊上的圆脸向导,脚步犹豫,最终,在某一扇门前,停了下来。
霍衔月能探知到,那扇宿舍门,是属于自己的。
如果对方此时,敲响那扇空房间的金属门,那么,自己压根就没有办法,在这种状况下,继续掩饰自己“因病休息”的状态。
他小幅度地摇了摇头,仰起脖颈,示意身后之人,可以松开他的束缚了。
阴影之下,隗溯试探着慢慢放开手,侧身靠近,黑沉的眸子注视着青年,无声询问接下来的办法。
如果要把对方打晕拖走,只要不留下痕迹,就不会令谁怀疑到霍衔月的头上。
白塔看起来不太宁静,那些巡逻队的目的,也令人琢磨不清。
霍衔月的脊背有些僵硬,不太适应如此靠近的距离,用精神力通道,慢慢回答道:
【没关系,先看情况。如果他敲门……我再考虑做些什么。】
隗溯神色微动,没有想到,青年会做出这样的回答。
他并不清楚,对方以向导的精神力,究竟能“做”到什么样的程度。
但是,难道,霍衔月对那名圆脸向导,有所怀疑吗?
就在黑发哨兵胡思乱想之际,两人感知到,那道脚步声,在空宿舍的门口,僵持停顿着,许久不曾有下一步的举动。
霍衔月的精神力探知,告诉他,秦眠在那扇门前,抬起了右手,似乎做出了准备敲门的动作。
他并不希望,仅仅因为这件小事,令白塔对自己、或是和自己交集过多的战斗部哨向,产生怀疑。
如果秦眠没有做出任何举动,那么,他便不准备用精神力做什么。
如果自己偷溜出来的事情,真的被发现,那他就只好扭曲对方的记忆,让对方忘记这回事了。
四周寂静无声。
不知过去几分钟,霍衔月感知到,圆脸向导的右手悬在门前,迟迟没有落下,最终,骤然收回手去,走回了自己房间的方向。
随着一声不轻不重的关门声,走道之上,彻底安静下来。
霍衔月紧绷的心弦,终于松懈下来,轻吐出一口气。
再抬眸,看向拐角的墙面之上,靠在自己身后的那道深色倒影,他感到方才相触的那部份肩膀,仿佛后知后觉地,热烫了起来。
外面的巡逻队灯光,仍肆虐地将整片白塔基地,照得灯火通明。
虽然他想不明白,为何隗溯会出现在此处,正好在自己,险些撞见其他向导的时候,阻拦住他的动作。
可不论如何,现在,在外面巡逻队的虎视眈眈下,对方也没有办法,就这样再回战斗部了。
霍衔月听到自己的声音微颤,压低声偏头道:“现在这里刚好没人,外面的巡逻队一直没有离开,只有我的房间可以暂躲一会儿。”
隗溯的身影半隐于黑暗之中,微乱的额发之下,黑雾般的双眸,紧紧地盯住了青年的侧脸,不发一声。
半晌,他使用着仍然有效的精神力通道,回答道:
【好啊。】
新人向导的单人宿舍,简单得几乎没有什么家具,除了一张方桌、一把椅子、配套的洗漱间,就只有那张单人床,能用来招待客人。
霍衔月靠坐在床沿,目光透过薄薄的墙面,用精神力的触手,“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巡逻队。
不远处,是洗漱间传来的轻微水流声,他已经清理过了身上的灰尘、碎片,不过,隗溯或许要花更多一点时间。
高等级哨兵身上的伤痕,真的能如同在那片废墟中见到,对方腰间的伤势那样,迅速复原么?
不知何时,水声停止。
霍衔月回过神来,抬起头,看到另一侧的墙柱旁,黑发哨兵正抱着双臂,垂眸注视着自己。
空气中,有清新的水汽。
“或许刚才,秦眠是想要关心,我身体是否还难受,无法训练。”他指尖有些发麻,突兀地提起了方才的话题。
隗溯的目光中有几分恍惚,似乎是没记起来,这个名字究竟是谁。
霍衔月感到自己似乎有些太过慌张了,话音微顿,才转开视线,匆匆解释道:
“如果不是你提醒,我或许注意不到,他会正巧从宿舍中走出来。”
黑发哨兵沉默着,轻轻笑了起来,走向另一边的床沿。
他俯身,半跪在青年的腿边,自下向上看去,身体越发僵硬的青年,正呆滞在床沿,不敢看他。
隗溯有些自嘲地,轻松道:“这对我而言,很简单便能办到。”
霍衔月似乎听出了,那话音中隐约的凝涩苦意,惊讶地转过头。
黑发哨兵的指尖收紧,不敢去触碰、那近在咫尺的清瘦膝盖,只声音微沉地,带着笑意道:
“我的身体,早就变得乱七八糟了,你也看得见我的精神体,对吗?”
哪有哨兵的精神体,从体内诞生之初,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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