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拒绝镜屋。
“绚烂的、迷幻的、神秘的,人类恐惧未知,如同向往未知。
“其实如果你把它原原本本地摆在人们面前,或许就没那么大的吸引力了。但正因为途中坎坷,人们才格外好奇,尽头会是什么……
“你有在听吗?”
竹子溪咬了一口冰激凌的蛋卷,点点头:“我在听。你说人类喜欢恐惧。”
宁无虞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默默地闭上了。她深呼吸了几次,问出了那个她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江雨凝到底为什么要把你送到我这来?”
“我不知道。”竹子溪抬起胳膊,晃了晃手腕上的链子,“她只给了我这个。”
“我没问你。”宁无虞翻了个白眼。
“她能说的比你少多了。”竹子溪咽下最后一点冰激凌,取出手帕优雅地擦了擦嘴,然后将它丢入虚空之中,“其实你也不是什么都能说,我能理解。”
他的确很聪明,只是有时候实在不着调。
宁无虞还记得把他带入镜中世界的那一瞬间,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事物盯上了一般,如果她是人类的话,背上立即就会沁出一层冷汗。但随即那道视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胸口处发麻的震感。
不是人类。江雨凝到底找了个什么东西来让她过目?
不过几轮试探下来,宁无虞也算是明白了,虽然来头不小,但想要让他理解她们现在正在做的事,不说天方夜谭吧,反正是任重而道远。
“现在听好了,这就是我要教你的第一课。”宁无虞手掌一翻,虚空中的镜子就拉到了二人面前,放映出目前玩家的景象,“要让人类感受到你想让他们感受的情绪,就要使用人类能够理解并感兴趣的方式。”
竹子溪不理解:“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宁无虞自认已经用了最朴实无华、简明赅要的语言去叙述。
竹子溪思考了一下,问道:“为什么要用人类理解的方式?我偏要用他们不理解的呢?”
“我以前也尝试过,结果不怎么理想。”宁无虞翻过另一面镜子,指给他看上方的画面,“对你我……对我来说,这是一种很好理解的令人恐惧的方式。
“我使用了抽象的文字去描述一个简短的恐怖故事,然而事实是,因为人类看不懂这个抽象文字的指代,最终什么也没看出来。”
竹子溪看着那副回忆的画面,举起了手:“我也看不懂。”
“这不重要。”宁无虞看到他举手的那一刻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了,不由一阵气上心头,连说话都加重了字音。
察觉到对方情绪不对,竹子溪眨了眨眼,没有继续说下去。
宁无虞也很快调整好了情绪:“总之,人类的理解能力有限,所以要顺着他们的想法来。你既然使用着人类的躯壳,而且已经在学习人类语言了,难道最终目的不是融入人类社会吗?”
竹子溪其实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最开始学习人类语言只是因为真的无法沟通而已,至于使用人类的身体……这是他与这个世界链接的方式,也算是意外产生的巧合。不用也没什么问题,用着倒还算顺手。
于是他摇了摇头:“暂时没有这个想法。
“人类不能理解,不可以用其他方式帮助他们理解吗?”
宁无虞直觉不妙,但还是耐着性子询问:“比如?”
竹子溪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这个方法,只好抬起一根手指,向宁无虞演示了一番。
一连串不可理喻的信息就这么在后者的认知中炸开,仿佛突然在胃里插入了一支高压水枪,并按下了启动开关。她的眼睛开始向外渗血,紧接着眼球弹出了眼眶。
她的头皮四分五裂绽放成鲜艳的花瓣,没有支撑的身体从软垫上倒下,如同呕吐一般,吐出了头颅中的内容物。
柔软的器官在虚空中颤动了几下,爬行着一点点归位。所有的一切重新整合,宁无虞扶正自己的脑袋,晕乎乎地坐直了身体。
她按了按自己的眼球确保位置正确,这才说道:“下次不要这样演示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疲惫,有些有气无力,竹子溪意外地理解了她的意思,点点头:“人类是有点脆弱。”
“不是有点,”宁无虞此时甚至有点欣慰,“人类是非常脆弱的生物。而且人死不能复生,你最好小心一点。”
说到人死不能复生,竹子溪突然若有所思地捏了捏下巴,再次抬起头时,诚恳地问道:“不可以帮助他们,学会不死吗?”
“哈?”
宁无虞一时间是真的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一方面脑袋刚刚归位,确实有些犯迷糊,另一方面这短短五个字信息量有点大,她在思考是否是自己听错了。
确认不是自己的问题后,她有些崩溃地甚至想要揪起竹子溪的衣领,最后还是放弃了,只是有些无力地抬了抬手:“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可以吗?”竹子溪的表情依然十分诚挚。
宁无虞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接着看了一眼,最终动了动嘴唇,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是冲他勾了勾手指:“你过来一下。”
竹子溪一直和她保持着一定的社交距离。该说不说,他的坐姿还是很文雅的,不知道是初来乍到有些拘束,还是习惯如此,只将手搭在膝盖上,既不翘腿也不大开着双腿占据更多的座位。
相比之下,斜靠在沙发扶手上,几乎要仰躺过去的宁无虞就显得有些过于放松了。不过这本来就是她的地盘,怎么舒服怎么来,没人会进来不说,即使进来了,也不敢指指点点。
她一招呼,竹子溪有些不明所以地稍微挪过去了一点。但她的本意其实是想通过触感判断一下竹子溪的具体身份,这个距离想要触碰到对方,除非她不顾脸面把鞋脱了一脚踩在竹子溪身上。
这就有辱斯文了。因此宁无虞还是选择了自己支起上半身,礼貌性地多问了一句:“可以吗?”得到对方不明所以的肯定答复后,将手按在了竹子溪的右胸口上。
首先感觉到的是异于常人的冰凉,这种寒意还不像是死物的冰寒,更有别于尸体、机械或别的什么东西。也许用鲜活来形容寒凉实在太奇怪,然而这的确是最贴切的词汇了。
这让宁无虞想起了初见竹子溪时感受到的视线。也是这样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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