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入耳,卢丹桃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是说…这里还有别人吗?”
她抬头瞥了眼薛鹞,脸上惊疑不定。
如果是这样,那也就意味着——
她刚才的感觉没有错,确实有人在暗中盯着她,并非是那具尸体给她带来的错觉。
卢丹桃四下环顾,心下抖了抖,曾经看过的几百集今日说法在她脑子里唰唰闪过。
从烟锁殡仪馆一直闪到隔世追凶,撒贝宁的声音在她脑子里360°立体环绕,就像混乱思绪中的明灯。
是了!
卢丹桃猛地一激灵。
凶手、野外、杀人、抛尸、浮尸被人发现,凶手重返现场……
然后,发现了正在洗澡的她。
连起来了,一切都连起来了!
卢丹桃打了个寒颤。
连带着裸露在外的锁骨都感觉到冷飕飕的,她眼睛巡逻着,手上慌乱又麻溜地把衣服拢紧。
可心中一旦埋下怀疑的种子,一切都会变得诡异起来。
方才与薛鹞争吵时面向的密林显得极其诡异。
转过身,目光掠过水面,对面郁郁葱葱的树丛也弥漫着说不出的怪异。
她立刻改变主意。
“唰”地一闪,躲到了薛鹞背后。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薛鹞蹙眉回望,“你方才……”
映入眼中的竟是一片晃眼的白——
比之前所见更甚,范围更大。
午后的光斑洒落人间,照得那寸肌肤比阳光还要刺目。
光斑随着树叶晃动而飞速移动,时而移动到平滑肌肤上,时而陷落至沟壑之中,
薛鹞猛地回头,下意识想要退开。
甫一抬脚,脑中瞬间想起方才卢丹桃那如同莽撞牛犊的模样,连带耳边都出现了哀怨的幻听。
够了,那样的事一次就够,他不愿再来一次。
为了防止她再次失控,薛鹞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离去的冲动,站稳身形,目视前方——
水面浮光跃金,明明是人世,却恍若天河倾泻,星辰遍洒。
光芒闪烁,几乎令人难以直视。
薛鹞也被这片浮光映得眼花,视野所及皆蒙上一层朦胧白光。
他急忙移开视线,望向远处碧绿的山峦。
可也许是光斑残留,无论看向哪里,四周都仿佛泛着一层虚白。
直到背后被戳了好几下,他才从那一片白光中回过神,下意识转头望去。
卢丹桃皱紧一张小脸,正手忙脚乱地系着衣带,见他转身,连忙狂拍他背后,惊呼:“转过去转过去,你偷看什么呢!”
薛鹞嘴角微扯,心下轻嗤:现在倒讲究起男女大防了。
卢丹桃轻吁一口气,仍然埋头与衣服搏斗,一边问道:“你刚问我刚才什么?”
薛鹞停顿了几秒,才在她一连串“喂喂”的催促之中,在大脑之内翻到了自己刚才要问的话:
“你在沐浴时,可曾察觉什么异常?”
卢丹桃忙不迭点头:“有啊,当时我就觉得有人在盯着我。”
“除此之外呢?”
“那个尸体。”
卢丹桃一想起那场景,小脸就瞬间带上痛苦面具,“他是直直飘上来的。”
“竖立浮起?”
“不是浮,是飘。”卢丹桃强调,也不管对方看不看得到,双手比划着:“从河底轻轻地、垂直地往上飘。”
“所以当时我才会觉得是禁婆。”
因为只有禁婆才会这样飘啊,一般人,呸,一般尸体怎么会。
除非有绳子拉着。
“禁婆,是何物?”薛鹞侧眸瞥她。
方才自听到她惊呼后,他便搜刮自己平生所学所见所闻,皆无对禁婆此物的印象。
“禁婆,那是一本…”
“话本。”她换了个词,“一本话本里面的人。里面就是讲了那些被伤害过的女孩,最后会变成似人非人的东西,那些东西就被称为禁婆。”
她满意地拍了拍垂下的腰带,走到薛鹞身旁。
自从知道那东西不是禁婆后,卢丹桃就不害怕了。
毕竟红颜白骨,谁都会有变成尸体的那天,她之前在地牢就见过不少呢。
现在相比起那具浮尸,她更担心的是——
卢丹桃一把扯住薛鹞的衣袖,紧张地凑上前低声问:“那个凶手……会不会还在这附近?”
当然不会。
根据他的观察,那浮尸起码已在水中泡了七天以上,哪个凶手在杀了人后,还会在附近待那么久。
况且,这附近确实没有人行走过的痕迹。
但是——
薛鹞目光掠过她穿反的左右衽,眉头微蹙,她怎么连衣服都穿不好。
又将目光从她的衣襟慢慢滑至移到她紧抓自己的手,再落到她皱成一团,眼神疯狂游离的脸上。
但是吧。
瞧她现在这副畏畏缩缩的怂包模样,再对比方才那撒泼莽撞的模样。
薛鹞嘴角轻扬,脸上露出一丝愉悦,模糊地回道:“也许吧。”
卢丹桃一愣,也许?也许是什么意思?
“诶,干嘛去?”看着薛鹞朝前走去,卢丹桃问道。
“与其一直猜,还不如直接找答案。”
“答案?你是说那具尸体?”
卢丹桃跟在薛鹞身后,眼睁睁看着他毫不犹豫踏入河中,河水瞬间淹至他的小腿。
卢丹桃:?
他要干嘛?
而后,随着薛鹞俯身、伸手探入河水深处的动作,卢丹桃的眼睛逐渐瞪大。
他所谓的找答案,就是这样找的??
薛鹞将尸体拖至岸边,蹲下身仔细检视。
这尸体面容已经浮肿到失去特征,根本就看不出生前五官如何。
双腿俱在,而双臂…
薛鹞略微扬眉,随手在旁边这下一根小树枝,往那空荡荡的衣袖中一撩。
右臂犹在,左臂已无。
除此之外,单看外表,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它是男的女的?”一道瓮声瓮气的询问从不远处传来。
薛鹞抬头,只见卢丹桃不知何时已躲到一棵树后,紧紧皱着眉,一双杏眼在他和尸体之间来回打量。
见他的目光扫来,她甚至还连退几步,脸上写满了明晃晃的嫌弃。
薛鹞额角跳了跳,几乎要被她气笑。
他停下动作,双指夹着小树枝,语调讥讽上扬:“我都未曾嫌弃你,你倒是嫌弃起我来了?”
卢丹桃理直气壮,“那能一样么?”
“我又没直接碰到它。”
虽然她是泡在水里没错,但没有直接接触就等于没有。
她双指眼睛都看得清清楚楚,薛鹞刚刚用手碰到了!
细菌是不长眼哒,谁的手碰了它们就会缠上谁。
多脏啊。
薛鹞嘴角冷冷一勾:“你站那么远,若是有人从背后袭你,我可来不及救你。”
而后,他静静盯着卢丹桃的双眼,两人四目相对,卢丹桃只听他幽幽开口:“我想,这应该不算我没遵守你提出的盟友条约。”
卢丹桃:……
这个王八蛋在威胁她。
可是,如果凶手真的藏在这……
她往后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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