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投下的竹笼垒高,并渐渐地浮出江面的时候,我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下。工人们欢呼了起来,几日来的劳累都一扫而光,大家互相拥抱,满是尘土的脸上,有了由衷的喜悦。我们知道,我们在靠近成功,我们离收服浪江的那天不远了。
但是,我们还不能松懈。江道和水道都要固堤,分流的江堰也要垒得更结实些。我执意与工人们一起劳作,谁劝都不听。现在人手紧迫,工程量又这么巨大,我不能袖手旁观。工人们见拦不住,也不再阻止我,反而更加卖力地工作。每日的劳作让我的双手被尖砺的沙石磨破了皮,化脓淤血,疼痛折磨着我。但是所有人都在忍受着和我一样的痛苦,所以我不能吭声,不能喊疼。
只是我的咳嗽越来越重,晚上常常睡不着,夏夏来看我,抱着我着急,“公子,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要去找郎中来看看。”
“傻瓜,请郎中要去别的县还要花重金,不要浪费了……”话还没说完,我又重重地咳了几声,因为怕吵醒其它人,我只能努力地克制住,但是胸口闷得几乎透不过气来。“夏夏,我不能倒下,如果我倒下了,和我一样辛苦了这么久的工人都会垮的。”
夏夏紧紧地抓着我的手,我“嘶”了一声,迅地把手收了回来。手掌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近来我连握笔都变得困难。
“公子……”夏夏捂着嘴,哭着跑了出去。她知道劝不动我,可她又不忍心再看下去,想来也只有“眼不见为净”了。
本来还想问问她跟湛锋的情况,现在看来只能改天了。我悻悻地看了眼桌子上摇曳的烛火,从枕头底下拿出姜小鱼的信一封封地看了起来。他的回信我迟迟没有提笔写,反正今天也是睡不着了,我便抓着笔给他回信。刚把信折好,喉咙突然一阵难受,有什么东西正从我捂着嘴巴的手缝间滴落。
棚外的地上出现了黑影,我迅地擦干净手和嘴巴,把信装进了信封里面封好。我以为是王鹏来了,叫了一声,王鹏没出现,倒是有两个人在棚外跪了下来。我借着烛光仔细地一看,一下子站了起来。来的人,居然是苏天博和应人杰!
“苏天博!你终于知道回来了!?”我提起满腔怒火,伸手抓起桌子上的一叠纸就狠狠地甩了过去
没想到纸张刚好摔在他脸上出“啪”的一声响后纷纷地零落。
“苏天博延误归期险些酿成大错请大人责罚!”苏天博的脸色苍白得就像落在他身边的纸他哀痛地看了我一眼低下头去。
我心中虽然有愧但还是硬着声音说“你还觉得委屈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多少人在等你的粮食多少人在等着用钱无冶有多少的事情?!王鹏几乎都要累垮了夏夏和湛锋一个顶三个人用你这个无冶县丞还想不想干了!!”我几乎是用吼的气得抬起手就要打下去。
应人杰迅地挪动了两步挡在苏天博的面前“大人小的有话要说这件事不能全怪县丞大人县丞大人是有苦衷的!”
苦衷?我想起了姜小鱼信中所说的内容便静下心来坐到了一边“本县记得本县无冶新令的第一条规定官员不得擅离职守违者杖弊。苏天博本县虽然与你情同手足但若你不能给本县一个合理的解释本县依然会秉公办理!”我侧过身低低地咳嗽了几声一阵晕眩。可我面上还是竭力装着正常严肃地盯着苏天博。
苏天博看了应人杰一眼应人杰点头跪到了一边不再阻挡在他面前。他对着我拜了拜缓缓地说“大人这些日子你受累了我愧对你的嘱托不敢请求你的原谅。但是请允许我交代几件事情之后任凭你处置。”
我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仔细打量才现他瘦了很多
br>应人杰往前挪了几步,急急地说道,“大人,其实事情是……”
“人杰!”苏天博大叫了一声,要制止应人杰,应人杰却挺直了脊背,喊了回去,“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这为什么不能说?!大人,县丞回到大宛府的时候,兴侯夫人突疾病,他却顾不得照顾夫人硬是要赶回无冶来。兴侯大雷霆,把他关了起来,不粮,不给银,还说如果夫人的病好不了,县丞就不许再回无冶来了!”应人杰看了苏天博一眼,继续说,“大人,县丞大人是独子,兴侯又爱夫人极深。县丞几乎每天都在想办法,每天都在恳求侯爷粮送银,可他每求一次,侯爷就更加地生气,最后干脆不给他水喝,不给他饭吃,还要把他逐出家门。我看到县丞大人的时候,他已经饿得说不出话了,要不是最后夫人平安无事,替县丞大人求了情,他到现在还被关着……”
我慢慢地站起身来,走到苏天博的面前蹲下来。他的额头上好像有几道新疤,在光洁的皮肤上显得很突兀。我伸手抚着他额上的伤口,轻轻地叫了一声,“天博。”他应声抬起头来,伸手就抱住了我,“是为兄没有用,为兄没有早些回来,平白让你受了苦。若不是陛下设想周到,我都不敢预想后果。守一,你怪我是应该的。“
他的怀抱里面有属于男人很纯粹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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