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令大人!”我对着郎中令一抱拳,他皱了皱眉毛,看着我,并不说话。
“你似乎对小臣提出的方案很有意见?”
郎中令嗤之以鼻,“本官不会跟小儿一般见识。”
我一笑,又转向内史,内史一向狂妄,见到我看他,便率先难,“毕大人所谓的那些在清贫区的官员,不是出身贫寒,就是曾被吏部流放,他们所能治理好的,也不过是那样一个小小的地方。站在这明光殿上的,都是为国家办大事的人,他们根本就没那个本事!”
话锋一转,我问,“小臣敢问大人,国之根本是什么?”
“国之根本……”内史沉吟了一下,看向郎中令,郎中令摇了摇头,也答不上来。
我扬声喊道,“让小臣告诉你,国之根本为民!昊天的富庶,强大,并不在于站在朝堂之上的诸位家里有多少地,养了多少妻妾,而在于在外面辛勤劳作而后纳税供养你们的那些老百姓,生活过得究竟如何!”
有少许官员听了我的话,颇为尴尬地低下头去。
“小臣在幼年的时候,曾下地干过活,也与农家的百姓一起生活过,他们的要求不多,只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你们扪心自问,地方官们关怀百姓的时候,在为百姓吃苦受难的时候,你们这些高官在做什么?!内史大人口口声声说,他们出身贫寒,请问如果不出身贫寒,而是像你们一样高居朝堂,怎么懂得民生疾苦,怎么代表天下千千万万的百姓,并把他们的声音传达到朝堂!”
内史僵了僵身子,低下头去,用手肘碰了碰一旁的郎中令,郎中令一直低着头,瞄了我一眼,也没再说话。整座明光殿陷入了死寂之中,偶尔有人抬头,也只是迅地看一眼坐在金銮之上的苍王,便迅地低下头去。刚刚指责我的人,尽数没了声响。
今天是苍王的生辰,我本不该多讲,可是人一旦被一种氛围带动之后,就会做一些冲动的事情,所以我继续说道,“我王在位十余年,给予各位的荣恩,不可谓不多。但小臣斗胆直言,荣恩只是针对诸位大人,你们也曾饮尽风霜,你们也曾背井离乡,你们也曾在朝堂摸爬滚打,你们花了数十年的光阴才得到了今时今日的地位,这是你们应得的,小臣不敢
有任何的不尊不敬。”
我环视了大堂一眼,话锋一转,“但,这并不代表,你们的家人,也可以得到同等同样的恩德。并不是由诸位为他们铺好将来的路就是为他们好,路得由他们自己去走,那样才走得坦坦荡荡,那样的人生才有价值!王子殿下是陛下唯一的儿子,包括前几日被在堂的诸位大人百般欺凌的叶大人和苏大人,哪个不是出身显赫?诸位看看他们,再看看自己的子孙后辈,有没有觉得些许惭愧!”
本来还高昂着头的几个朝官似被当头一棒,一张脸上全是错愕。我看了一眼站在文官列最后的叶文莫,他咬着牙,身子有些微微颤抖。他从不跟人说自己是枫弥府尹的儿子,他的父亲也从来没为他在朝堂打点过什么,今时今日,他站在这明光殿上,靠的都是他自己,一步一个脚印,此间的辛酸,身在朝堂的人不会不明白。
阳光洒入了明光殿,大殿上静得连外面叽叽喳喳的鸟鸣都听得见。这啼叫清明,如同荡涤阴霾的阳光,把自然的纯净和生气徐徐地放入了大殿。我的声音仿佛还在大殿上遍遍回响着,如风一般刮过自己的耳畔,吹进心田。我第一次深深体会到了当年聂明烨带我躬耕的用心,不自己动手不会明白,自己的人生不经由自己奋斗耕耘,就不会有收获的喜悦,就不能体会生命的价值。不亲身经历不会明白,人间疾苦不是养尊处优的高官所能够想象,“胸怀苍生”对于国家的决策者来说,是义不容辞,是责无旁贷!
我缓缓地转身,对着苍王跪下,“臣请陛下赐臣无冶县令一职。”
此话犹如平地惊雷,百官无不用惊诧的目光望着我。在他们看来,如今的我是苍王面前最得宠的朝臣,我尚且年幼,又与文丞武相走得那么近,前途定是无量。他们怎么也不相信我会自请去那水患连年,民不聊生,无人想去的无冶县。
姜卓离我太远,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能隐隐地感觉他握着王座的手紧了紧,“毕卿……此事稍后……”
“王!臣儿时习过,‘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臣尚年幼,臣的资历在众位大人看来,根本不足以辅佐君王,臣自请下放,一则为王分忧
解决无人肯去无冶赴任的难事二则与民共苦解决了无冶的贫病和浪江的水患我天朝便再无百姓尝受饥寒!”
我匍匐向地面闭上了眼睛。前方等待我的不知会是什么然而这一刻我无比地坚定而又执着。王我希望你明白我的梦想是“会当凌绝顶”。我向往着6弘熠和湛虏所站的高度我渴望有朝一日我能堂堂正正地站在明光殿的最前面能靠你很近那时的我才有资格大声说是与你并肩作战的。
从正四阶自贬到七阶自天朝开国以来应该还没有此先例。太常翻遍了典章太史满头大汗各部卿面面相觑。
工部的司平见我提到浪江的水患也不得不跪了下来匍匐在地面上“臣无能身为工部总长没能为王分忧解难。”“臣等无能。”工部所有的官吏都跪了下来。
“臣也无能百姓疾苦本为臣的职责!”户部内史也跪了下来所有户部的官员跟着跪了下去。
郎中令握了握拳头扬声喊道“官吏更替让王劳心是臣的过失!”随着郎中令吏部的官员也全数跪了下去。
刑部和文部也不敢怠慢集体下跪请罪御史台众人见状也6续地下跪在地顷刻之间文官列除了童百溪和6弘熠竟是各个有惭色无人敢抬头。
姜卓久久地不言任由他们跪着。
直到有人进入殿中大声地禀报“王各位娘娘还有王子公主都在宫外等候是否宣他们进殿?”
“宣!”他终于开口。
此刻进入明光殿的三个女子的美丽用任何言语来描绘
的尘事气,把百官生硬的脸庞拂软。追云三夫人在金阶之下,朝着姜卓盈盈跪拜,而后姜瑾瑜拉着姜善真的手,也步入了殿内。
“父王!”被慎重打扮过的姜善真看到姜卓,相当兴奋,一下子就朝他扑了过去。姜瑾瑜没来及得拉住她,便随着她去,因为没有人会真的去跟一个十岁的小公主斤斤计较那些繁复的礼仪。
姜卓自王座上起立,步下金阶,一把抱起了扑过来的姜善真。当他们的脸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现,所谓的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过是这样了。
姜善真搂着姜卓的脖子,小脸蛋红彤彤的,难掩喜悦,“父王,儿臣好久好久没看见您了。母妃教了儿臣好多恭贺父王寿辰的话,可儿臣一句都记不住,儿臣就说一句好不好?愿父王福寿安康。”
“真儿乖,父王得这一句也就足够了。”姜卓难得地露出极温柔的笑容,眼睛里满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宠爱。相较于他与姜瑾瑜相处时的威严,与姜善真的相处就更贴近寻常人家的慈父形象了。这样的他有了一顾浓浓的人情味,那因冰冷的王座而高高在上的感觉,荡然无存。
6弘熠对着所有跪在地上的文官打了个手势,文官们纷纷站了起来,退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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