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前的夜里,言默从王宫里带来了很多东西,真儿送的钱袋,姜小鱼送的几本关于治水的书,湛虏的一套笔具,6弘熠送的盘缠。我握着沉甸甸的钱,心中感慨,这个泥鳅,自己都家徒四壁了,还那么生我的气,却为我考虑得这般周到。还有一样东西,言默没有说是谁给的。那是一个有些年头的花纹繁复的结,用五彩的丝绳编就,丝绳的色彩历经岁月已经黯淡,但能从残存的金丝上想象它当年的斑斓。整个结像盛开的花朵,又似一双交握的手,缠绵于心。
“咦?小姐,这是谁送的?”夏夏看到我拿的结,就凑了过来,奇道,“这里有人知道泰雅的风俗?”
“泰雅的风俗?”
夏夏点头,“小姐你从小不爱女红所以不知道,在泰雅,有用五彩的丝绳编结,为亲朋祈福的习俗。呀!”夏夏又叫了一声,手摸着结,慨叹起来,“这结式样精美,编起来相当复杂,需得有几月的时光,族里已经没有多少人知道编法了。我想想,这个结好像有个名字,也还有种说法……叫……是……对不起小姐,我忘了!”夏夏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我气结,又低头仔细地看那结。是他送的吗?是有心,或者只是个巧合?这结已经有好些年头,是不是隐藏着什么故事?再见他的时候,我一定要问问清楚。
永昌城外,我们即将启程离开。天还没亮,马儿都有些精神不振,眼睛半眯着,似乎还在小睡。湛锋拉着马站在一旁,夜朝夕一向不喜欢离别,靠坐在马车上闭着眼,只有我和苏天博,与前来送行的叶文莫话别。天气渐寒,永昌的四季分明,不像丽都,不像泰雅,早风已经很凉。他的目光一阵梭巡,最后落定在我的脸上。
他解下披风,笨手笨脚地兜在了我的身上,口气硬邦邦的,“守一,过往的一切,兄弟之间就不多说谢了,今后凡事要多听天博和夜公子的,不要总一个人闷着头做!”他从来就不是温柔的男子,说话的时候也有点凶,但我的心若柔蓝一水。
“文莫兄,剩你一人在永昌,你自己也要小心,6弘熠和湛虏都是可以信赖的人。还有王,再有人欺负你,你就去找他!”
他的剑眉平缓,点了点头,伸手与苏天博的手交握在一起。他们一路结伴而来
,什么话都比不过默契的眼神和肝胆相照的情谊。
马车缓缓驶动,夜朝夕驾车,湛锋骑马,我撩开帘子,向立在夜色尽头的叶文莫挥手,他的影子与身旁的枯藤老树相傍。蓦地,我扭头向另一处看去,清风盈袖,四个骑马的身影在沉暗的天色中向着这里。领头的那个人,屹立在天地之间仿若神祗,他有一双像大海一样深沉广阔的眼睛。我急急地放下车帘,坐了回去,心漏跳了一拍。自古只有君王送迎出征的将领的道理,他和他们……我狠狠地晃了脑袋,开始睡觉。
涵谷府位于永昌城的西南方,我们不打算进入涵谷城,而是直接前去无冶县。涵谷府的知府刘玄知已经集结官兵,在无冶县城外与匪盗对峙,因为迟迟没有得到圣意而不敢轻举妄动,恐伤城中无辜百姓。上一任无冶县令梅有才昏聩无能,私自扣押赈灾款银,鱼肉贫苦百姓,无冶县百姓不堪税压,生暴乱,朝廷下旨罢黜梅有才,大概以此为契机,匪盗一举攻占了无冶县。
去无冶的路越来越难走,坑坑洼洼,狭小难行,我和苏天博不得不下了马车,夏夏和欢喜帮夜朝夕推车。
“大人,不到一个时辰的脚程就到无冶县了,依下官看,马车难行,还是请大人辛苦一下,改用走的。
他们。”他笑着摸我的头眼眸轻柔得像一江春水“傻姑娘帮寡帮不了众帮了眼前帮不了长久见了只是让你难过。但是当有一天你能振翅高飞的时候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而且能做得很好。”那时候他的眼神不是宠爱的而是期许的鼓励的在他的目光里我仿佛被高举了起来抛向广阔的蓝天。
明烨哥哥虽然你已是高高在上的明皇但我必定要做出一番成绩让远在西地的你也知道毕守一知道他是在昊天王朝展翅的雄鹰!他胸怀苍生他爱民如子他能被称为国家的栋梁就正如你当初对一个小丫头的殷殷期望一样。
我上前拉着一个面容枯槁的老妇人问她“大娘你们这是怎么了?”
老妇人茫茫然地看我眼中似乎有泪“本来住的就是草屋现在连草屋都不能回本来一天只能勉强吃一顿饱食现在连食物都寻不到。孩子还小这日子该怎么过啊!”她哭了起来一行几人都随着她痛哭哭声哀拗。我这才注意到她的手里牵着一个少年他长得很清秀一双眼睛十分灵慧贫困没有折了他的气节他的腰挺得很直像梅花的铮铮傲骨。
“夏夏!”我转头冲夏夏喊道“把能找到的食物都拿出来!”
他们欢呼着蜂拥过来狼吞虎咽地吃食苏天博让欢喜把水也都拿出来分给他们。我见那少年把手中的饼撕了一半递给身旁的老妇人老妇人推脱不要他生气地说“我的身体很好奶奶若是不吃这半个晴暖也不吃了!”
老妇人流着泪把半个饼拿了过来少年的脸上有了欣慰的笑意低头慢慢地吃起饼。
我走近他
的脸也鲜活了起来。我拉着晴暖的手,笑道,“我是男子,怎么能与美人比。他一急,脸就更红了,“真的!我以前在学堂外面偷偷听夫子讲四美图,那画上的女子,都不及哥哥好看。
“你**过书?
他摇头,脸色暗了下去,“家里没有钱,自己偷偷躲在学堂外面学的。我长大以后定要做个勤政爱民的好官,再不让大贪官欺侮我们无冶的百姓!说到这儿,他抬起头来,脸上是一股子执着,秀丽难言。他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这下,四周都安静了。我讶异地看着他,苏天博也在我的身边蹲下来,笑着问,“晴暖,知道这诗的来历么?
“知道,是今次的文状元在考场题的,在无冶县,没有人不知道。他是我的榜样,我要学他,总有一天,我要去永昌,要站在明光殿上,亲手把状元玉从治国星的手里接过来,我要把光明和荣耀带给家乡的每一人!这是我的梦想!少年的声音很响亮,激昂地冲进每个人的耳朵里,他的身形瘦小,脸还红着,但印在地上的影子却有山一般的坚毅。
沈大娘揽着他的肩膀,又哭又笑,“阿暖啊,我们连家都没有,连饭都吃不饱,怎么让你读书啊!奶奶误了你啊……朝廷每回派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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