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薇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子,想要说出口的话,都咽了回去。顾慎之的猜想跟她的一样,只是碍于当下的地位形势,顾老不便出面。
但李富这个人如若不除去,聂明烨的苦难就不会停止。她心疼眼前的这个男子,不仅因为他是阿宝最爱的人,也因为他身上有戚沐阳那种温暖的气质。这样的人,本来该是老天的宠儿,本来该与阿宝琴瑟和鸣地生活在一起,但却……
聂明烨哀嚎了一声,伸手狠狠地砸向了床板。
他做了什么?他都对她做了些什么?她日日守在池塘边只为了求见他一面,她喊他“相公”被他冷言拒绝,他让她亲眼目睹了他和李湘兰的恩爱,他最后居然还把她从燕塘关赶走……“唔……”他抱着头痛苦地叫了一声,全身蜷缩成一团,但那要断他筋挫他骨的疼痛没有因此减轻,反而凝聚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生生地绞着他。
“萱儿!”他忽抬起头喊了一声,跌跌撞撞地跳下床,向门口冲去,可在跨出门槛的那一刻,他又把伸出去的脚生生地收了回来,凄哀地说,“她不会要我了……不会再要我了……我抱了别的女人,我背弃了我们的誓言……”说完,他无力地靠在门框上,手指死死地扣着门上的镂空雕花图案,大喊,“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人的一生,总会做很多的错事。
有的时候,是幼年淘气时,惹哭了邻家的小女孩,有的时候,是青年义气时,扯着嗓子与友人不分青红皂白地争吵,有的时候,是放开至爱的手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
秦悦薇经历了以上种种,所以当她看到眼前的男子,那俊美的容颜扭曲成一团难以言喻的形状时,心中多少能够理解他的心情,所以她说,“聂公子,错不在你。”
聂明烨仿佛什么都没听到,背影颤抖得像随时会轰然倒地一样。
“还有,”秦悦薇顿了顿,似不忍心再说,但又必须得说,“刚才我给淑妃把了脉,是喜脉。”
如果,过去的二十五年,他从未体会过毁灭,那么这一刻,他彻底明白了。就是在要掉入悬崖的时候,被人用力地掰开抓着崖壁的手,就是在大海中挣扎沉浮的时候,脚踝被系上了沉重的大石,他在想,也许
死了比活着好若那日带着她的爱恋坠下燕塘关会让他死而无憾。
如今的自己伤了她的心绝了她的情
r>“哥!”聂明磬着急地叫了起来,顾慎之提着药箱从门外而入,匆匆地下针。老人家的眼睛红红的,不停地说,“作孽啊作孽啊……怎得忍心把一对鸳鸯活生生地拆散啊……”
李湘兰站在门外,默默地流着泪。他的痛苦,都加诸在了她的身上,她知道他有多爱那个女孩,也知道终有一天,当他想起来的时候,会有怎样万劫不复的痛苦。那夜,她不小心听了顾慎之和妙手医仙的对话,她一直觉得奇怪,明明他好好的,爹为什么要让她陪他回房用药,原来,这失忆的背后,还有她爹不为人知的阴谋,她已经没有脸再见他。
原本无拘无束,天性散漫的聂明磬,开始学习政务,他与陈宁远两个,把沉重的负担从聂明烨的肩上卸了下来,让他安心地养病。聂明烨恨不得插上翅膀去找他的萱儿,可他的勇气,随着宁儿和欣然的一番谈话,灰飞烟灭。
那日,欣然在绣香囊,宁儿好奇,就坐在旁边看。不知怎么的,说到璟萱也绣了一个菊花的香囊。
宁儿低声地说,“其实,皇上临幸淑妃的那夜,奴婢看到小姐就坐在窗户底下,她流了好多眼泪,全身都在抖。奴婢怕她出事,就跟着她,她好像把送给皇上的那个香囊沉进了燕塘关的池塘里……”
那一刻,他的手捂不住整个心脏粉碎般的痛。
他策马飞奔去了燕塘关,命人抽干了池塘里的水,自己在泥沼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寻那个香囊。天快亮的时候,他终于满手污泥地挖出了那个香囊,但同时因为体力透支而昏倒在了泥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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