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三刻,大雪忽至。
琅山整个都包裹在突如其来的漫天飞雪中,山间草木,皆被茫茫白雪覆盖,分不清哪里是山路,哪里是沟壑。
姜羡鱼已经被困在这里三天了。
前两日她还心浮气躁派人再三催促,今日却没有任何动静。
两侧的侍卫眼观鼻鼻观心,若有似无地盯着中间的营帐,生怕她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姜羡鱼今夜的心思却不在此处,她裹着斗篷,静静地呆在营中等待。
好半晌,行动间甲胄摩擦的声音在帐外响起。
姜羡鱼睫毛轻颤,她知道,她要等的人,来了。
微微动了动眼珠,她安静看着掀开帘子,朝她大踏步走来的青年将领。
“郡主身娇体贵,是准备饿死自己好向朝廷表示不满吗?”青年在她面前站定,略带嘲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姜羡鱼缓缓抬头,不出意外地在他眼中看到了惊艳。
她勾了勾唇,精心勾勒的妙目眼波流转,直勾勾和他相视,眼角眉梢春意盎然。
韫色轻晃,暗香浮动。
青年低低咒骂,后退几步,狼狈掩饰骤然上浮的气血。
她步步紧逼,玲珑有致软软贴于胸前,喷出的热气令他耳后发麻,“范将军不是来质问我的吗?怎么不敢抬头看我呢?嗯?”
青年浑身一僵,恍若见了鬼——还是勾魂夺魄的艳鬼。
他闭了闭眼,努力将心中绮念丢出脑海。
姜羡鱼又怎肯放过他,手指顺着喉结上下滑动,轻触,盘旋……
他青筋暴起,面色难堪,心知是中了计,偏偏,不敢顶着眼下这副情状出去。
“郡主以为这样就能陷害于我?可笑!我和王爷乃是过命的交情,他岂会疑我?”
青年浑身紧绷,却不肯叫她在言语中占了上风。
轻“呵”一声,姜羡鱼笑得越发勾人,“范将军小瞧了我,不知我现在尖叫一声,外面的侍卫冲进来,会相信谁呢?”
说着,她轻轻一勾胸前系带,黑色斗篷翩然落地。青年瞳孔一缩,她,她竟然没穿衣服!
青年鼻腔一热,轰然间,只觉有什么东西喷涌而出。
他低头一看,殷红鲜血滴在地毯上,鲜艳夺目。
姜羡鱼目光讶异。
没想到他竟如此纯情。
青年却好似突然反应过来,捂住鼻子猛地转身,不去看那撩人春色。
姜羡鱼缩了缩肩膀,强忍着透骨的寒意,讥讽一笑:“范将军当日在我晋安王府,可比眼下还要硬气,生生将镇西王的过错,推脱成我王府的不是。”
接亲之日,新郎萧衡迟迟未至,范止轻代上峰迎亲,不但一句解释也无,反而口出狂言,咄咄逼人。
这场婚事本就是圣旨所赐,她别无选择,如此一来更是令满城上下都在看她的笑话。
自出生起,她还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看着身前狼狈不敢转身的背影,邪恶的小火苗越燃越炽。
怪只怪他当日口无遮拦。
姜羡鱼正准备开口,陡然间,撞上一双猩红的眸子。
“啊——”
惊恐的尖叫划破天际。
“你疯了——”范止轻暴怒转身,却见她抱紧双臂,脸色煞白,直愣愣看着他看后,惶恐的模样不像是装的。
他一把抓起地上的斗篷,噌地罩在姜羡鱼身上。手中佩剑唰地掷出,对准了身后偷窥之人。
“啊!”
“有盗贼!”
“抓盗贼——”
同一时刻,营帐外一片喧哗,人影到处跑动,兵戈撞击声不绝于耳。
“郡主,范将军,你们没事吧?”帐外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匆匆赶来,站在外面高声询问。
姜羡鱼咬了咬牙,万万没想到会突然出现这样的变故,一时间,倒叫她进退两难了。
她恨恨偏头,看着范止轻,眼中满是“你若敢说出去,你就完了。”
范止轻回避了她的视线,压根不敢再看她。
姜羡鱼这才放下心来,赶在他开口前答道:“本郡主没事!”
虽然她想要报复他,却也没想过要将不堪的一面暴露在大众眼前。
她不再开口。
外面的人却误会了,以为是没有守护好营帐才惹得她怒火中烧,短短几个字越过了帐篷仍怒气不减。
外间的人冷汗涔涔。
姜羡鱼一无所觉,愣愣看着帐篷上刺破的大洞,那里躺着一个人,正被侍卫们拖走,显然已经没了声息。
甲胄摩擦的声音响起,姜羡鱼回过神来,发现范止轻已经走到了门口。
她又看了眼破洞,身体抖了抖,不敢再呆在帐中。
“怎么回事?”
范止轻背对着她,冷着声音询问,全然看不出方才的狼狈。
姜羡鱼攥紧斗篷,悄悄跟在他身后。
侍卫和她直直相对,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惊艳,又狠狠垂下头去,不敢多看。
“回将军,应当是附近的山匪,瞧出了队伍中的嫁妆,铤而走险。”侍卫低着头闷声作答。
不小心扫到范止轻衣袖上的血迹,侍卫诧异抬头,“将军可是受伤了?”
不应该呀,按照将军的身手怎可能轻易被人所伤。
姜羡鱼瞧见范止轻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快速将双手背到了身后。
“咳,没有,许是贼人的血溅到了我身上。”姜羡鱼听见他如是说。
她眼中掠过一丝快意。
范止轻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目带警告。
姜羡鱼装作没看到,旁若无人继续偷听。
侍卫不知道他们的眉眼官司,“哦”一声,没有在意。
姜羡鱼早忘了之前受到的惊吓,抓住机会扬了扬下巴,幸灾乐祸,“看来镇西军也不怎么样嘛,家门口还能叫山匪给埋伏了。”
侍卫脸色涨红,怒目而视。
范止轻脸色也不好看。
偏偏,就在她话音刚落不久,打斗声停了下来。
放眼望去,哪还有立着的山匪,统统都成了刀下鬼。
范止轻斜目,意味深长看着她。
姜羡鱼悻悻闭嘴。
不多时,另一人前来禀报,“将军,这些人不是普通的山匪,他们行动有素,盯上的是后方的粮草。”打头阵的金银珠宝一动未动。
范止轻眼神幽深,瞬也不瞬地盯紧了姜羡鱼,一步步向她逼近,“你们父女商量好的?”
姜羡鱼被他看得心中发寒,郡主的威仪撑着她没有后退,抬起了下巴,“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范止轻看了看她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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