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你有命嫁没命享!”
“娼妓之女也配做世子妃吗?”
李乐颜有心的嘲讽犹如一盆冰水,将李霁月浑身上下都浇透了,连带着血液里都混着冰碴子,一颗热血的心冻成了冰坨子,哽在胸口,沉重的往下坠,微微泛疼。
李霁月用手捂着胸口,缓缓下蹲。她想:“娼妓之女的命不是命吗?”
这时如清泉般温润的声音流淌进入她的耳朵,顺着她的脉络,涌入心脏。
“扑通——扑通。”
心脏跳起来了,抬眼望去,那是一双风流多情的眼睛,似三月的春风、六月的桃花。
李霁月悄然起身,“你就是那日落水的公子?”
锦衣公子笑了起来,“不错,我那日…很狼狈吧。”
他笑,李霁月也跟着笑,“没有,但你挺重的,把你拖上岸的我倒是挺狼狈的。”
二人相顾又一笑,纪眠风似乎觉得这样盯着人家姑娘笑不太好,毕竟人家还未出嫁。
于是他侧眼看了看湖面风景,复又学着李霁月方才的动作蹲了下来,自顾自地说道:“这样蹲着赏景也不错。”
李霁月也顺势蹲在他旁边,犹豫良久才脱口问道:“你那日…为何突然不见了?”
纪眠风转头看了她一眼,“其实我……罢了,跟你实话实说吧,我姓纪名眠风,是当朝长公主的独子,我奉命暗中执行一项任务,回京途中遭到追杀,然后就遇到你了,你把我拖上岸后,暗卫就找到了我,将我带走了。”
李霁月也看着他,“原来如此。”
纪眠风解释道:“那日我不是有意要不辞而别的。”
李霁月对他莞尔一笑,“我知道你不是有意,可当时你已经昏过去了,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我啊——”纪眠风捏了捏手指关节,他在想他应该怎么解释,没想这丫头脑袋这么灵光,一下子就发现了华点。
总不能说夜夜做梦梦见她吧,这也太扯了。
“是我的暗卫告诉我的。”纪眠风轻咳一声,“我今日是来见你的,是为报恩而来的。”
纪眠风往后靠了靠,郑重的说道:“你救了我一命,想让我怎么报答你都可以。”
李霁月有些羞赧,他这是给她承诺了。
“当真?”
“自然当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纪眠风从地上弹跳而起,向李霁月伸出手。
他逆着阳光,对李霁月来说好看的不得了,她没有办法拒绝别人向她伸出的手。于是她不顾男女之防,也伸出手贴合在他的掌心。
下一秒,纪眠风五指收拢,稳稳的握住李霁月的手将她带了起来,随即问道:“你想要我为你做什么?想好了再回答。”
他特意强调了“为你”这两个字。
李霁月想了想,眼前之人既富也贵,他虽未说明细节,但她也猜得到,他口中的暗卫定然是非凡之人,既能救他,也能为他调查人,收集情报。
如若能用救命之恩能换她半生安稳,那再好不过了。
思虑再三,李霁月开口道:“你能帮我调查一个人吗?”
“谁?”
“靖北王世子。”
纪眠风挑眉:“为了你的婚事?”
李霁月愕然,“你连这都知道?”,她与靖北王世子的婚事并未公开,李府的下人都不知道。
“我无心瞒你,你的所有信息我都知道,所有——从你出生到现在。”
从出身到现在!
李霁月的心里咯噔一声,出身!他也知道自己是娼妓之女,那为何还要帮她?
她脑海里又回想起李乐颜的那句话,“娼妓之女也配做世子妃?”
看着李霁月逐渐麻木的表情,纪眠风忍不住关怀道:“你怎么了,脸色怎么差。”
李霁月木讷的摇了摇头,“我没事。”
既然他什么都知道,那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
“我心中有个疑惑很久了,你落水后的第二日,李夫人派人把我从庄子里接回去了,李家人唯利是图,最擅长趋利避害,此次愿意把我接回玉京,倾尽全力的培养我,都是为了让我能够嫁给靖北王世子,成为一名合格的世子妃。可我不明白,这么好的婚事怎么会轮到我这个养女?”
她突然想起李夫人说过的话,她说连颜儿都没有这么好的婚事,若这场婚事真就这么好,怎么不给李乐颜,反而要她来嫁?与之相比,李乐颜从小就生活在玉京,是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比她更适合做世子妃。
况且她与靖北王世子从未相见,怎么会相中她做世子妃?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阴谋?
“其中定有猫腻,还请你帮我调查清楚。”
纪眠风突然用一种悲悯的眼神看着她,再加上他身量颀长,肩膀宽厚,将阳光全都遮住了,衬的在他阴影里的李霁月越发渺小。
李霁月怯懦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纪眠风盯着她看了片刻,道:“没事。”
“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就是他都知道的意思了,李霁月真没想到纪眠风会怎么厉害,索性就放开胆子问了。
“你知道李夫人为何要将我嫁给靖北王世子吗?”
“知道,因为你身份特殊,靖北王恐有谋反之心,皇帝正想收拾他呢。”
“若我猜的不错,李尚书应该是想看看谁赢到最后,若是靖北王赢了,依靠你的关系,李府便可加官进爵,若是皇帝赢了,只要公开你的身份,与你断绝关系,李府也可平安无恙。”
纪眠风讥讽一笑,“这老狐狸真是机关算尽啊,算盘都敢打到皇帝头上了。”
李霁月心冷了半截,原来李乐颜所说的“有命嫁没命享”是这个意思,禁不住落寞的想:“那我该如何自保?这场婚事怕是躲不过去了。”
纪眠风似乎看穿了李霁月心中所想,蓦地脱口一句,“有我在呢,怕什么。”
李霁月愣怔了一下,随即又看了纪眠风一眼。
纪眠风照例轻咳一声,道:“你是不是不想嫁?”
李霁月点点头。
纪眠风一本正经道:“你当然不能嫁,靖北王世子丑如夜叉,肥胖如彘,恶贯满盈,凄男霸女,你嫁过去准受罪。”
李霁月被他一席话逗笑了,“那你可要帮我早日脱离苦海啊!”
本是无心之言,板上钉钉的事,怎么可能改变?
未料,纪眠风粲然一笑,道:“当然可以。”
李霁月有些惊愕,觉得今日的运气好的有些过分了。
蓦地,林中传来几声鸟叫,纪眠风似乎还有事,他留下一句“等我消息。”便大步流星的走了。
“哎,那不是世子吗?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听见有人谈论起纪眠风,李霁月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什么都知道,原来他的身份也很特殊。
经此一别,李霁月再也没有见过纪眠风。
直到靖北王世子回京那日,盛夏已至。
李夫人特意来找李霁月,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靖北王世子想见见她。
“男未婚,女未嫁,见什么见?我不去。”
李霁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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