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跃金的月白长袍绣冷竹,闯入者还有窗外的月华,撒映在二人身上。
无名这次,倒是与他那帷帽统一了色调,只是其身难掩杀气。
铁锈似的的味道令绕着人转了一圈的姜穗秋不禁皱鼻,这又是上哪里欺负人去了。
“唤我何事?”
次次相见以命挟她,此人倒好,次次不长记性。
微叹,无名已然有些恼怒。
“姜穗秋!”
那眼睛也不知是怎么长的,盯人没个分寸!
姜穗秋见人生气了才收回了眼,否则那剑又要架她脖子上了。
“到!”
她递出那包好的糕点,煞有其事地说道:“在的在的,莫气莫气。”
无名不答,姜穗秋也不恼地继续说着:“这是城中有名的糕点,你可否帮我一个忙?”
听罢无名不解,他歪歪头沉道:“说。”
“拜托你将这甜糕带回冥府,给沈樾玙。”
话尾刚尽的刹那。
是寒铁碰撞的厉声,凉意攀上姜穗秋脖颈。她饶是怂怕得习惯了,此时也不免有种被杀麻了的死感。
“又…又要杀我了吗?”
明了眼前人怕死的本性,无名索性问道:“糕点,下毒了吗?”
姜穗秋不明所以,“没有。”
“那为何送他?你明知我想杀了他,你就不怕我过去,把你那好夫君的命也送走?”
无名说罢微愣片刻,嗤笑道:“姜娘子好算计,是知道了姜府比武招亲的事?”
眸眼中的瞳仁瞪大,姜穗秋不可置信眼前人为何能脑补这么多,她辩道:“第一,阁下杀不了沈樾玙。”
“第二,甜糕是我答应人家的。”
“第三,比武招亲,是我提的。”
此信暗影未传到,他已然到了姜穗秋身边。
无名就此收剑。
“第四,我本来就要杀他,不是你要求的吗?嗯?”
提起来的气随那落剑而吐出,姜穗秋笑得有些无语。
无名未答,姜穗秋先拉开了距离,她为自己倒了杯水压惊。
“我早该料到你会这么行事,狡猾惯了的人怎么可能好好听话。”
听着像是夸她,怎么这么不好听?
“门外的人你敲晕了吗?”
姜穗秋压低声音,早时来送吃的到现在都没有离开此处半步的那二人,摆明了是来监视她的。
“没有。”
闻言姜穗秋大惊失色,无名似乎隔着帷幕瞧见,笑道:“怕死的样!”
“尽管大声说去,门外能察觉片语,在下即刻带你离开,决不食言。”
手上的杯子随即朝门口掷去,碎裂声扎耳般炸开,而世界就剩她与无名,静谧无言。
“陆鸣意有问题,你去查他。”
姜穗秋确认隔墙耳聋后,下令般:“他想娶我继承姜府,求的是名正言顺,所以我顺水推舟说了个比武招亲拖延时间,你说的妖我还没有头绪,先查陆鸣意。”
无名问道:“他,就不能是我说的妖吗?”
姜穗秋斩钉截铁:“不可能,但他有问题,顺着他查下去。”
系统通报了身份信息,应该不至于会错。
无名好似讶然于她的果断,“为什么?”
“你信我,我不见得会害自己,”姜穗秋似是怕眼前人又犯病起身躲远又道,“第一,把糕点带给沈樾玙。第二,你去查陆鸣意。”
无名似是被说服,他指白如玉,放在那黄油纸包好的糕点上有些无措。
“近水楼台先得月,你既在府中为何不是你查?”
看着帷帽那模糊不清的脸,姜穗秋眯眼认真道:“你是没看过话本吗?”
“听过。”
“听过也行,话本里像我这种没修为还要天天被人威胁的小角色,但凡被派去跟人,都必死。”
姜穗秋凄惨又愤恨,怒言:“不是踩到东西发出声音被发现,就是被人看见告状,最后死的都很惨。”
无名思索着,听到话尾赞同地点了点头:“言之有理。”
见人出剑要挟的恶习没犯,姜穗秋很感动,将糕点按送到无名怀里:“所以,交给你了。”
无名有些茫然,他从未被这么指挥过,对方似乎很是有理有据,无从辩驳。
思罢无果。
剑柄倏然扫过桌上的玉杯,平和的假象即刻颠覆。
无名翻窗而出,霎时眼线推门。
“小姐!”
槛前碎瓷大小不一,姜穗秋佯装生气:“在门口待一天了,关人不管饭吗?”
“小姐说笑了,若是腹中饥饿或有其他事,大可唤我们二人,何必置气?”
春绿虽在作揖,可眼睛不住地往屋内瞧,秋红说的话更好似挑衅。
姜穗秋勾着唇,眼似夜幕繁星般灿然,她笑得温婉:“嗯?”
紧接着的是如同不断升起炸开的烟花般,玉杯茶壶通通哀嚎损命,不住地往那二人方向脚下砸去。
“小姐稍等,晚膳马上送到!”
急急退去关门的二人好不狼狈,姜穗秋敛了敛笑,扭了扭腕分析当下的局势。
陆鸣意对她处处试探,在意她对冥府的态度,虽说想娶她不错,但她的答应不但没有起到保命的作用反而引起怀疑。
从二人见面开始,陆鸣意就没信过她说的话。
而胡妙音是标准的恶毒二妈,完全体的坏人,姜穗秋暂时挑不出错。
原身那病弱缠身的生母,又到现在都不曾露面。
……
但暂时能保她命的,是无名。
收窗舒眉,姜穗秋摁摁发疼的太阳穴轻叹:“当一天和尚敲一天钟,做一天炮灰苟一天命咯。”
被囚的人没有自由,言行举止都被收拢记录。
而屋外,一去一留。
姜府收妖遣人押送至冥府,沈府登记作册,每隔三月让其带回核实情况。
以防有修士私吞妖怪内丹,行邪修之事。
通常做这事的是姜敛安,现在已然换成了陆鸣意。押妖册置于玄黑锦盒,送到案前便退下离去。
万金难求的幽冥火种,在姜府丹炉中久而不败,越旺越是冻人。因此以炼丹发家的的姜府,炼丹房却最为森冷。
“摔烂几个杯子有什么好报的?纸糊的老虎罢了,她想怎么样都顺着她,别出府就成。”
秋红领了令,又道:“二夫人一直想见小姐,左右被我等挡了四五回了。”
“做的很好。”
说罢屏退了众人,陆鸣意坐在案前睁开眼。他打开盒子,赫然入眼的是垫在那押妖册上透着红的薄瓷青瓶,数去有七整。
他端着那锦盒到了丹炉前,如何想也想不通。
姜穗秋为何从冥府回来便换了副性子,审时度势的机灵劲还能觉察出他的不对来。
还有那日前来挑衅的无名少年,所用术法他从未见过,搜查到如今也不曾有结果。
陆鸣意阴翳着眼神将瓶扔进炉中,一个念头如炉火般盛旺又被压下,丹炉运转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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