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真的有人,比我自己更在乎我自己。
“退一万步说,只是一辆车而已,坏了就坏了,会怎么样!”李双怒吼。
“可是!”程理手忙脚乱地反驳,“那也是重要的遗物。”
“遗物?”李双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是他最大的遗物,你怎么不在乎?”
这下程理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因为李双说的都是对的,他是个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笨蛋,没有发现李双这个活生生的人是远比一辆车更加鲜活百倍的存在,而自己之前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从未信任过她,也从没对她敞开过心扉。
“我……”程理看着李双气势汹汹又无比难过的眼睛,轻轻地开口。
“他们打我的时候,我很疼,特别特别疼。”
空气中传来女孩细不可闻的叹息。
“走吧,去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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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他怎么样?”
现在是晚上九点,在戴安娜·王的诊室里,两个灰头土脸的人一个站一个坐,正紧张地盯着半空中的X光片。
“运气还不错,没有骨折,没有脑震荡,没有内脏出血,只有一些擦伤和挫伤,年纪轻就是耐打啊!”王医生把手边跳出的报告单递给程理。
“大致情况都在报告里,没多大事,我开点药修养几天就好。”
“你……确定吗?”程理看着报告单,双手颤抖,“我得了子宫肌瘤?”
“该死的!”王医生老脸一红,“露比!你再把报告单搞混,这个月的零花钱就扣光光!”
“对不起!”穿着高中生校服的少女坐在前台刷短视频,眼皮也不抬地回答。
“哈哈哈,吓死我了。”程理摸了摸胸口,挨顿打就变性了,那还得了?
“处理轻伤还是在隔壁,对吧?”
“你倒是轻车熟路,”王医生撇了眼李双,“男的可以去了,女的留下复诊。”
程理赶紧站起来,在李双的注视下走进隔壁房间,李双在他的位置坐下,淡定地开口。
“你要检查什么?我应该没有受伤。”
“我要检查什么你不知道么?”王医生目光灼灼地盯着满不在乎的女孩,“你的手表难道坏了?还是你明知道不能剧烈运动,依然选择跑出去打架?”
“解释起来很复杂,”李双耸了耸肩,“我只知道这架不打我寝食难安。”
“注意你剩下的数字!”王医生点了点她手表的屏幕,“天杀的?这才过去几天,就剩85了?”
李双赶紧站起来,明明她才是付钱享受服务的那个,现在却有种被家里长辈问数学成绩的尴尬。
“我这不是职业需要嘛!要是躺着天上就能掉钞票,我肯定一天到晚躺着!”
王医生那张冷冰冰的脸流露出几分不忍,李双算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刚开始的她小小一个,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眼神那么阴郁那么痛苦,好像一株半死不活的仙人掌,这么多年过去她女大十八变了,眼睛里有光彩了,她应该永远这样下去!而不是被囚禁在充满医用酒精的地方。
“你也去隔壁!”王医生收回思绪,“你手上都流血了,没发现吗!”
李双低下头,她还真没发现。
“噫!好痛!”隔壁传来程理的呼喊。
“你男朋友,”王医生皱眉,“感觉很废柴啊,你觉得约书亚怎么样?”
“不是男朋友!”李双咬牙切齿地反驳,“而且约书亚今年有17岁么?”
“好吧,”王医生喝了口咖啡,“那再等两年好了。”
“等多少年都不可能!”
隔壁的门自动打开,李双的眼前赫然是男护士正在给程理的胳膊上酒精消毒,程理痛得龇牙咧嘴,看起来怪可怜的。
“这里的洗手池,我可以用吧?”
“李双小姐?”男护士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手上半点也没停,“当然可以,你想用它洗澡我也没意见,毕竟你是我们诊所尊贵的vip。”
“你们这里的医疗风格——都这么夸张的吗?”程理像个蚯蚓似的在座子上扭动,恨不得在地上打两个滚。
李双把头伸到水龙头底下,冰凉的水将她的后脑勺浸湿,不锈钢水池里汇聚出小型的红色池塘,又很快消失。
“约书亚!”
门外传来王医生的呼唤,男护士把程理脑袋上的最后一层绷带包扎好,脱下了医用手套,局促地望着李双。
“李双小姐,妈妈在喊我帮忙,大概是有需要急救的患者来了,医疗用品都在这里,能麻烦你自便么?”
“戴安娜!”李双翻了个白眼,“你别太离谱了,先来后到你懂不懂?”
“自助医治不收挂号费!”王医生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这还差不多,”李双扬了扬下巴,“你去吧。”
看着约书亚急匆匆的背影,程理发现这个房间里又只剩下他和李双,对方背对着他,正在娴熟地从柜子里拿出各种物品。
“王医生还挺忙的,原来约书亚是她儿子啊?真是子承母业。”
“她不仅有儿子,”李双端着小托盘坐到程理面前,“刚刚把你的报告单送错的露比,是她女儿。”
“那这里岂不是一个家庭诊——啊痛痛痛!”
“忍着点,”李双继续用闲聊分散他的注意力,“不过他们两个都不是她亲生的,是领养的。”
“王医生人……真有爱心,嘶……”
“是的,”李双点点头,“她是我见过最好的人,她以前很厉害的,是歌城顶级医院的义体医生,据说给市长都做过手术,我们家那个时候一穷二白的,受过她很多的恩惠,我能活到现在,全因为她的好心肠。”
“顶级医院的顶级义体医生?”程理认真地分析这个八卦,“怎么跑到这里开义体诊所了?”
“和我……也有关系,”李双似乎没有打算继续讲下去,只是把防水贴贴在他脖子上,“总之你只要知道,她是歌城为数不多的好人就行。”
“李双小姐!”程理后知后觉地惊呼,“你的手受伤了!而且你刚刚……不是掉到三楼了吗?不需要做手术?”
“大呼小叫什么?我身上又没几块肉,他那一拳和挠痒痒没多大差别。”
“赏金猎人是不是总会受伤?”程理轻轻地问。
“虽然我很想对你说,只有菜鸡才会把自己搞得一身伤,”李双拿起镊子,“但大家都是从菜鸡过来的,我也不想太刻薄。我准备好了,靠过来。”
程理听话地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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