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韵落在一旁听着陆浮舟耸人听闻的话,看向对方的眼神都变的有些微妙了。
内心直喊雾草,这就是封建社会的地主吗?也太不把人当回事了吧?平日和这货相处的时候,还真没看出来啊!
黄老爷先是小心的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三皇子,又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的林韵落,方才对影冰道:“听见了吗?动手吧!”
影冰的卖身契在黄老爷手上,皇宫里培养出的影卫,只听命于卖身契的持有人。是以在陆浮舟说话之后,黄老爷也是需要附和一句的。不然三皇子一句话下去,影卫不听命令,那多尴尬啊!
影冰对此毫无意义,右手握住剑柄,‘唰’的一声将剑亮出,雪白的剑芒在略显昏暗的大厅中显得异常耀眼。
林韵落眼见着对方就要毫不犹豫的对着自己的手砍下去了,顿时感觉自己的瞳孔都在放大。连忙不做多想,上前一步就握住了对方的手臂,制止了对方的动作。
其实林韵落是想要握手腕的,但是对方动作太快,于是只能堪堪握住影冰的小臂。
提剑的手被握住,影冰疑惑的视线望去。
陆浮舟和黄老爷也疑惑的看向林韵落,不明就里。
林韵落先冲着影冰笑了笑,然后在对方愣神之下,毫不犹豫的夺走了对方手中的剑。
清了清嗓子,转头微笑看向陆浮舟:“摔碎个东西而已,哪里用得着断臂这么狠?不至于啊,不至于!”
陆浮舟看着手中的琉璃碎片,眉梢紧皱:“怎会不至于?先生就是太过仁慈了些!须知先生的这枚琉璃铜钱,便是放眼整个沧楚,也只有这一枚。如此的开山之作,如今便被这贱奴给毁了。我只是让其自断一臂,已是对他最大的恩赐了。”
长剑在阳光的照射下晃得有些刺眼,林韵落现在提着长剑就感觉提菜刀似的,外面不套个东西总感觉不安全。
干脆弯身,将手中的长剑插进对方腰间的剑鞘之中,插好之后还拍了拍剑柄,保证贴合。
然后才直起身望向陆浮舟,打着商量:“反正断臂我看真不至于,要不……换一个?”
陆浮舟冷眼扫了一眼地上的影冰,长剑此时已经被林韵落插回剑鞘中了,他也不好拂了林韵落的意。
于是满不情愿的道:“那便赏他一百鞭,算是便宜他了。”
一百鞭
往往二十鞭便能让闺阁女子皮开肉绽昏死过去,四十鞭便能让农夫车夫躺床数月,六十鞭往上是刑讯手段的标配。
这一百鞭下去,怕是这影冰不死也得残,估计也就剩半口气吊着命了。
林韵落此时感觉自己脸上的微笑都快要挂不住了,心想这挨鞭子和断臂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要人家小命吗?
偏偏他旁边这个地上的憨憨还一脸郑重的抱拳:“谢主子仁慈!”
说着影冰就打算起身,去找刑罚堂领鞭子。
林韵落面无表情,一巴掌将身边准备起身的憨憨给按了回去,心想你还是在地上跪着吧。
再次对陆浮舟微笑:“要不……再换一个?”
陆浮舟闻言皱眉,显然不太乐意。
黄老爷在一旁见状,极有眼色的,在旁边帮腔:“林小友,这一百鞭真的算是恩赐了。毕竟这奴隶的命低贱,小友您的这琉璃铜钱若是完好无损,那可是价值连城的物件。且无规矩不成方圆,今日小友轻饶了这贱奴,他日这帮奴隶怕是不再会把主子的命令当回事。”
陆浮舟没有说话,只是在一旁轻轻点头,以表赞同。
林韵落见状,只感觉自己跟这帮封建主义是聊不下去了,说到底不就是想要惩罚嘛!
既然说不过他们,那就加入他们:“要不这样吧,他弄碎了我的东西,那么怎么惩罚他的事,不如就交给我如何?”
“这……”陆浮舟轻轻皱眉,心下到底是有些不赞同的。
毕竟林韵落一看就是那种没有见过血腥的少爷出生,恐怕就算惩罚,也不会有多大力度。
甚至其手段怕是连初入刑罚堂做工的学徒都不如,那对于身经百战的影卫来说,岂不是堪比毛毛雨一般不痛不痒?
可陆浮舟的本意便是为了让林韵落消气,现在林韵落想要自己动手出气,倒也不错。
等林韵落气消了过后,到时候他再给林韵落介绍一点经商的门路。想来以林韵落的爱财之心,彻底将此事揭过也不是不行。
“既然如此,那便依先生的意思吧。这贱奴今日便归先生所有,打骂责罚全凭先生处置。待先生气消了,明日我再带先生出去透透气。”
陆浮舟这一说透透气,林韵落就听懂了。
这些日子,陆浮舟口中的透气,往往代表了一个意思,那就要给他介绍人脉。
只要交谈的过程顺利,林韵落开心了就会投桃报李的给陆浮舟将一些后世的先进思想,或者他们那个世界古人的名言警句。
他说这些的时候往往是在背课文,但是陆浮舟就爱听这些!
于是林韵落得了财,陆浮舟听了课,两人这些日子倒也相处的甚是融洽。
林韵落对陆浮舟的安排很满意,他酒楼马上都要开业了,正需要结交诸位本地老板呢。
于是在心满意足的送走了陆浮舟和黄老爷之后,林韵落也将视线落回了跪在地上的影冰身上。
此时日头渐落西山,酒楼内做工的人也尽数回家了。
昏暗的酒楼大厅内,只剩下了林韵落和影冰两人。
林韵落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琉璃碎片放置在一旁的桌上,随后在影冰面前蹲下身,抬头摸了摸对方那结了血痂的脑袋,好奇:“大兄弟,我给你的药,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用过啊?”
影冰低垂着眼睛,并不与林韵落直视。垂眸看向地面回答:“影蝶说此药贵重,不是我能用得起的。”
影冰在当初得到林韵落的药之后,回去便将其给擅长医毒的影蝶看过了。
影蝶当时闻了闻,取了一点试了试,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药效比之于皇室,不遑多让。”
如此贵重的药可不是一个小影卫能用的起的,于是两次收到林韵落给的小瓷瓶,易青都没有用,皆是妥善保管着,打算抽空将其还回去。
“那药呢?”林韵落心下想着,面前这个憨憨不会觉得药效好,然后自己不用,上交给黄老爷了吧?
“在属下屋中,先生若是想要,还请稍待片刻,属下即刻去取。”影冰说着就准备起身,然后又被林韵落一巴掌给按了回去。
实在不是林韵落不想让他起来,可实在是这憨憨每次起身,总是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既然如此,还不如让他继续跪着呢。
影冰对此不敢反抗,顺着林韵落那毫无力道的巴掌,沉默的又跪了回去。
林韵落蹲着累了,干脆一撩袍子,在影冰面前毫无形象的盘腿坐下:“说说吧,为什么会打碎我的琉璃铜钱?”
他家现在好歹也是养了一个刺客的,端看易青平日里的一举一动,都能知道他们这个行业对于做事的态度,那都是相当认真的。
而且看对方刚才领罚的态度那么熟练,不会不知道这一失手会造成什么后果。
没有人会主动犯错,除非是迫不得已。
影冰的语气平静无波,完全没有狡辩的意思:“是我失手。”
“呼~”林韵落闻言偏头轻呼了口气,拍着自己的胸脯对自己说别生气。
毕竟不是所有这个行当的人,都能如易红一般说话正常。大多数还是和易青一样,属于木头呆子,他应该习惯的,嗯嗯,得要习惯。
于是林韵落又问:“那你是哪只手失的呢?”
影冰以为林韵落这是想要亲自动手砍,于是沉默的将左手抬起,举到林韵落面前。
为了方便干活,小厮的服饰在袖口处是缠绕着绑带,用以收束的。
是以林韵落此时只能看到对方那布满老茧的手掌,又想到对方接过他手中红绳时,略显不自然的左手。
林韵落干脆抬手将影冰手腕上的绑带散开,然后将其袖子捞起。紧接着便在其手腕上看见了一道很深的划痕。
“嘶~”
林韵落看着影冰手腕上的疤痕,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然后指尖轻轻摸了摸对方那已经止血的疤痕。看向影冰吃惊问道:“你这是打算割腕自杀,没成功留下的吗?”
手腕上有出现一道疤,林韵落第一时间只能想到割腕自裁。
影冰微微转动了下手腕,被人如此近距离接触终究不大适应。
虽然林韵落握他手腕的力道近乎没有,但影冰依旧有种受制于人的感觉。竭力压下将手抽回的冲动:“是我办事不利,被罚挑断了手筋。”
林韵落听得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问:“是陆浮舟罚的,还是黄老爷罚的?”
影冰垂眼看地:“黄老爷。”
这不算什么机密的问题,稍微回答一下自无不可。
林韵落听着影冰的话,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第一次见面,那茶楼地板上的深色痕迹。找影冰确认道:“那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脑袋顶上的那个口子,是被黄老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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