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自然是不怕老鸨骂的,但是大庭广众之下衣裙被水渍浸染,也让她略显狼狈。
而且穿着这么一件被泼了水的衣裳,显然是不能继续逛街了,否则得吸引多少疑惑的目光?
扶桑放在身侧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她不禁想到,若是一路顺遂,她本该是闺阁小姐,此时由家中父母兄长安排一门满意的亲事。
但是被那黄富仁阴谋算计,如今不仅父母兄长皆已亡故,便是她如今也流落风尘,此时还要被一个以前她看不上眼的妓女来踩在头上使绊子!
扶桑闭眼轻吐一口气,罢了,为了家族复仇之计先忍耐下来。将来她必报今日之仇。
毕竟她扶桑可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人!
就在扶桑转头打算去附近的成衣铺子买件衣裳时。耳畔传来了一道略显熟悉的少年声。
“我说这位坐着的姑娘,你也别光说不干啊!一边说着担心你姐姐,一边坐这一旁看热闹。知道的是你与此事无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指使婢女故意泼人水的嘞。”
扶桑和紫衣姑娘循声望去,只间亭子外面正站着一绿一棕两位少年。
而方才说话的正是那棕衣少年。
“公子您怎可污蔑奴家清白!我与扶桑姑娘姊妹情深,劝她回去换身衣裳,自然是为了她好。”
紫鸢原本听到那直白的话,都想要委婉的骂街了。但是在看到许梦腰间木制的腰带,以及棕衣时,脑内第一个念头就是:偃师!
偃师在沧楚国的地位,那是比普通文人还要高上一筹的。
但凡是家中有些钱财的,都能供养出一个读书人。而偃师可不是有钱就能供养出来的,还要有那个脑子和手。然后才有可能被偃门中人看中并收为徒弟。
“既然是姊妹情深,那么你就资助下你的小姊妹一点银两,让她就近买身新衣救救急嘛。”许梦出主意:“你看看这里离你们家还挺远的,这等走回去了,还不得把你小姊妹给冻出风寒了?你舍得吗?”
扶桑看着因为对方偃师身份,而不敢大放厥词的紫鸢。此刻只觉得原本阴暗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不由掩嘴轻笑起来。
这偃师少年说话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有趣。
婢女泼水自然是紫鸢花钱指使的,而现在这偃师还想让她在花钱给扶桑买衣服?
那她为了什么呀?花自己的钱给死对头买新衣?她脑子进水了吗?
紫鸢嘴角勉强挂起一丝笑;“偃师大人说笑了,奴家此次出来的匆忙,身上并未带多少银钱,喝喝茶还行,买衣服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这倒是实话,古代不比现代,这小偷小摸的人多了去了。
扶桑和紫鸢出门虽然都带了小厮,但小厮的任务是看护她们的。她们的钱要是被偷了,小厮自然是不会去理睬。
但要说紫鸢连买一件衣服的钱都没带,那也不一定,反正别人又不能搜她的身。
“哦……这样啊!”
许梦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下紫鸢一眼,然后又看见紫鸢身后椅背上的披风:“我看你那披风就不错,这初秋的天,让你小姊妹就这么走回去肯定是会着凉的,不如你就把披风借给她穿穿呗。”
“是呀妹妹,姐姐我身子弱,还望妹妹能伸一下援手,姐姐感激不尽。”扶桑在旁边眉眼弯弯的附和,自从她家族被抄之后,还是第一次有人愿意帮助此刻的她。
有人站在自己这边,使得扶桑此时的心情还是挺不错的。
那披风是张公子送的,紫鸢很是喜欢那个款式,哪怕不出门都要穿着在楼里晃悠,这些日子把扶桑看的都快长针眼了。
虽然扶桑不稀罕这披风,但是如今既有许梦相助,又能膈应到紫鸢,扶桑还是挺乐意拿披风出来说说事的。
紫鸢眼睫颤了颤,先看了眼那偃师,又看了眼扶桑,笑意有些勉强:“姐姐说笑了,这披风是张公子送给奴家的礼物,这别人送的礼物又怎好转送他人呢?”
许梦摇摇头,用一种看不懂事人的目光看着紫鸢:“哎~姑娘此言差矣,你小姊妹现在需要你的帮助,这是姐妹情谊……”
林韵落在一旁掏了掏耳朵,感觉这三人说话是真特么的累。简直跟他谈业务有得一拼。
拍了拍许梦肩膀:“你和这小绿茶先斗着,我出去逛逛。逛完再回来找你。”
许梦嘴上说个不停,冲着林韵落摆摆手,示意他先走。
人生第一次遇到绿茶,许梦此刻的斗志相当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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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林韵落推断,一个绿茶,一个直男,这两人碰到一起,必有一败!
而且那绿茶段位不低,深谙虚中有实,实中有虚的道理。
瞧瞧那回答的,全是大实话啊!
什么身上没带钱啊,张公子送的礼啊,虽然一眼看出就是借口,可偏偏这个借口还真没法杠回去!
林韵落的智商全用在经商上面了,像这种斗绿茶的活,还是要交给纵览一堆狗血小说的许梦。
说到经商,林韵落一边观察着周围的人流量,一边思索着他要开的酒楼应该安放在哪里。
这地段,朝向,人流什么的都是要思考的啊!
一边琢磨着,林韵落一边顺着人流往前走。
这走着走着,就走错路了。还好大致方向还认得,脚下一转便想从小道走回去。
然而还没走几步,就看见不远处的小道上。有个小孩此时正拿着一块板砖,朝着跪在地上的人脑袋上砸。
看的林韵落是头皮发麻,没多想就冲了过去。
拿板砖砸脑袋!那人脑又不是铁做的,这小孩下手每个分寸,再砸几下还不得出人命啊!
“狗奴才,本小爷让你在前方带路,你看看你把我带到什么地方来了?本小爷的鞋都被这里泥给弄脏了!这鞋有多贵重,是你这奴才赔的起的吗?”
看着约莫七八岁模样的孩子,一边怒叱着,一边拿着手中的板砖朝着跪在面前的男子头上敲。
跪在地上的男子穿着一声粗布衣裳,被敲了也没吭声,更没有求饶,任由面前的小孩发泄着心中的愤怒。
小孩没有看见想象中的求饶,更加生气了,手中的板砖高高扬起,就准备给这奴才来一记狠的。
然后还没有挥下,手臂就被人一把攥住了。
愕然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绿衣裳的青年,此时正面无表情的攥住了他的胳膊,然后另一手夺走了手里的板砖扔向了一旁。
小孩回过神来,顿时满脸怒容的瞪向林韵落:“你知道本小爷是谁吗?居然敢打断我教训奴仆?”
地上的男子也疑惑的望去,在看到林韵落的时候,瞬间错愕,瞳孔都隐隐放大了些。
先前他已经察觉到有人过来了,但是他并没有当回事。这张小世子的身边,可不止他一个护卫,更有其他几个影卫在暗中相护。
是以就算他今日被打死了,也不用担心张小世子的后续安危。
但是这林韵落能拦下张小世子,而没有被暗中的影卫擒拿。想必是得了三皇子的命令。
先前黄老爷将林韵落的事汇报给三皇子时,影冰便是外间守卫之一。隔着木门,自然听出了三皇子对林韵落起了兴趣。
没想到这么快,三皇子就打算试探林韵落了?
那么今日林韵落会出现在这条道上,是巧合还是……
影冰垂眸跪在地上,觉得多想无益。
他只是个需要听命行事的影卫而已,主子之间的权略谋算皆与他无关。
林韵落可不知道地上的人都想了什么,此刻面对小孩的质问,他只是报以冷笑:“我管你是谁?就算他真做错了什么事,总还不至于到要他命的地步吧?”
小孩冲着林韵落一瞪眼:“你懂什么?我让他赶紧带我去找陆哥哥,他却带我走了这条路,还弄脏了我的鞋!我的鞋可比他这个人金贵多了!”
林韵落闻言直皱眉,望着眼前这和他腰差不多高的小孩讲道理:“一双鞋是再贵也是死物,鞋的价值取决于你对它的看中程度,终究是有价的。一个人再贱也是活物,生命的存在才让世界充满了多样性,生命是无价的。你拿有价的死物和无价的活物比?”
小孩听不懂那些大道理:“我管你什么死物活物,我只知道他这条贱命的钱,还不够我鞋钱的十分之一。哦不,是百分之一!”
林韵落眼见道理讲不通,就打算换个思路:“你从哪里出来?”
“那里!”小孩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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