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视无言。
卡卡西的沉默，是他所能做出的最狠心的回答。
“是吗，我明白了。”
失落吗？
或许会有一点吧。
其实，在之前，琳就已经有所预感了，卡卡西并不会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只是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所有人都可以逼着她把带土的眼睛交出去，但卡卡西不行，他知道这双眼睛自己意味着什么。
“卡卡西，可以抱一下我吗？”
“啊...”卡卡西有些迟疑，他完全不明白琳为什么会说出这话。
“算了，太失礼了。”
自嘲的笑了笑，卡卡西的犹豫被琳尽收眼底，她微微垂下头，低声说道：“眼睛我会还回去的。”
“卡卡西，你说得对，是我太自私了，为了守护住带土的眼睛，我弄丢一切，还让身边的所有人都失去了笑容。”
“你们本不该这样的，全都是我的错。”
琳...
这并不是你的错。
虽然卡卡西很想这么说，但如果能让琳心甘情愿的换掉血轮眼的话，他还是保持沉默着比较好。
自己已经失去带土了，不想再失去琳了...
“那我回去了。”
抬起头，当残忍的现实被血淋淋的展现在面前，琳还是选择微笑以对，温柔道：“再给我点时间，我想跟带土最后到一次别。”
“好。”
还能再说什么呢？
一个“好”字，已经用尽了卡卡西所有的力气。
...
时间不会以人的意志改变，快进或是慢放。
这天宇智波镜一大早就出去了，只剩下琳和宇智波止水两人吃早餐，有她最喜欢的草莓，可以当做饭后甜点。
正吃着，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嘈杂，像是很多人的脚步声。
“我出去看看。”宇智波止水放下碗筷，神情看起来有些不安。
“嗯。”
琳小声回应了一句，没有抬头，目光似乎是被桌上的食物吸引住了，或是完全没有把那声音当成什么大事。
看到琳这幅样子，宇智波止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用着这些日子都快说烂的理由，柔声安慰道：“爷爷一定可以说服他们的，琳姐姐不用太担心，而且宇智波也不都是蛮横不讲理的家伙们，比如说爷爷或者富岳族长什么的。”
“嗯。”
唉~
宇智波止水微微垂眉，默叹一口气，然后站起身来，朝外面走了出去。
不像是见客的样子，他背上了自己的小太刀。
踏~踏~踏~
脚步声渐行渐远，琳终于抬起了头，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心中空荡荡的。
“止水...”
琳缓缓站起来，有些不放心的跟了上去，走出门外，站在二楼的阳台上，居高临下看着院子里的一切。
剑拔弩张的氛围。
那是一群来者不善的宇智波，或是单勾玉或是两勾玉，只有领头的是一个三勾玉，但无一例外的都亮出了血轮眼，这是宇智波战斗前的征兆。
而宇智波止水也是拔出了小太刀，挡在这些人面前，大有一种“想过去的话先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的意味。
但是，他拦不住的...
琳的心里很清楚，如果是敌人的话，再怎么不可能，宇智波止水也能创造出奇迹，就像之前独自阻拦几十号雾隐忍者。
可这次不一样，他面对的是自己的族人，现在的他，根本没有任何杀气...
“够了。”
琳的声音瞬间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纷纷朝着阳台的方向看了过去，宇智波止水当然也不列外，愣愣的望向那个熟悉的身影，“琳姐姐...”
“想要回带土的眼睛，那就上来拿吧。”
说罢，没给底下人任何反应的时间，琳便转身走进屋子。
回到自己的房间，在硕大的镜子面前，俯身跪坐下来，一时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呆呆的注视着镜子里的影像。
你是谁？
我不认识你。
你现在的样子，真让人厌恶。
琳从口袋中掏出一把银质手术刀，狠狠地插入了自己的左眼，猩红的鲜血好像眼泪似的，顺着脸颊一路滴落，掉在地上，染出片片红花。
切断神经，划破血管，轻轻一剜，点缀着三颗黑色勾玉的血轮眼，像垃圾一样，在柔软的地板上滚出去好远。
接着，是右眼...
黑暗如潮水一般将琳吞没，世界暗了下来，这一次不再会有人帮她撕碎黑暗，那个白色的身影一点点的被消抹不见。
卡卡西，我看不到光了...
哗！
房门被猛地拉开。
是那个领头的三勾玉宇智波，宇智波玄火，空气中的血腥味，让他不禁皱了起眉头。
不过，当发现地板上的两只血轮眼，都完好无损之时，他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把两只眼睛装入事先准备好的培养瓶中，宇智波玄火看着双目紧闭的女孩，说道：“宇智波感受到了你的善意，放心吧，你后续的一切都将交由宇智波负责。”
宇智波玄火轻轻地拍了拍琳的肩膀，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谢谢。”
琳不动声色的侧开了身子，不想让自己和对方有任何接触，“可以给我换上一双普通的眼睛吗，我...”
“没问题，补偿方案早就...”
似乎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漏了嘴，宇智波玄火急忙打断了接下来的话，转移话题道：“等等族里高层的决定吧，我们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对宇智波释放善意的人。”
“好的，谢谢。”琳微笑着再次感谢。
“嗯。”
宇智波玄火走了。
但琳的笑容并没有因此而消隐，像是当人一套背人一套那样，她只是想笑而已，为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脚步声再次响起，很轻。
虽然什么也看不见，可琳感觉到了一股很熟悉的气息，似乎是个熟人呢。
“琳姐姐...”
“啊，是止水呀。”琳亲切的称呼起了宇智波止水的名字，就和往常那样一般，如果能忽略掉她脸上的两条血痕，倒也不失为一副温馨的日常。
“对不起，我阻止不了他们...”
虽然并没有真正打起来，但宇智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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