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筱筱将姑母埋在了郊外的一处僻静的小树林中,她前世的父母就葬在那里。
纸钱还在徐徐燃烧,林筱筱跪在姑母的坟前,语气自责:“是我的错,如果我早该告诉姑母身份,兴许她就不会万念俱灰。”
而此时,田大川被人扔到了山野,几头饿狼撕啃他的尸体,怕是死后都不得安宁。
她想起前世的自己,带着亲人的爱活得格外狼狈。
片刻后,纸钱燃尽,她站了起来,看着姑母的墓碑道:“姑母,小玉这一生,一定会带着你的期望,好好活下去,我会活成林筱筱,而不是林玉。”
林筱筱走在皇都的街道上,她在一家面馆里坐下来,吃着面。
明天就是看榜的日子,只要她进了太医院,迟早会让宋连翘落得和田大川一样的下场。
只是,宋连翘在太医院中的地位很高,又是宋妃的侄女,她究竟该怎么做?
*
皇宫。
沈青城坐在几个人抬着的步辇上,他始终在出神,想着方才发生在凤仪宫的那一幕。
张皇后的话平静不失威严:“你如今二十六,娶妃之事本宫已为你定好了人选。”
她的贴身侍女翠珠呈上来一张画像,沈青城却没理睬,更是没打开,翠珠便自己打开画像,画像上的女子的眉眼都颇具姿色。
“陈相独女陈落鱼,十八岁时就被送到教习嬷嬷那里,娶此女能拉拢陈相,无论你同不同意,太子妃之位必须是陈落鱼。”
沈青城抬眼,眼神竟是比张皇后还要冷: “如果孤不娶,你会把孤怎么样?”
“放肆!”仿佛多年的情绪骤然爆发,张皇后猛地将茶杯狠狠摔在他的脚边。
沈青城站在那里,面上连丝惧色都未曾出现过。
“这么多年你不学政,不上朝,连皇室最基本的礼法你都弃之不顾,如今皇都皆传你性情暴戾,更是坐实了煞星一事,你真当太子之位是儿戏吗?!”
他则淡淡道:“孤不行,还有沈青言,沈青言不行还有沈青林,再不济,让沈青儿当大盛第一女皇也未尝不可。”
张皇后怒道: “你说什么?你是本宫的儿子!岂是那些庶出能比的?!”
“沈青言是庶出,论能力相比孤,他更得父皇看重,而孤除了太子之位,什么都没有。”
思绪回到现在,沈青城只觉得一阵心烦,每次他从凤仪宫回来,情绪都很糟糕。
突然,内脏一阵撕裂的疼痛,不过所幸,很快就消失了。
一旁的阿武见状,吓了一跳:“殿下,你不要紧吧。”
“孤没事。”沈青城继续坐正。
阿武松了一口气,又道:“还好皇后娘娘召殿下进宫,追究不是殿下在红香赌坊杀人一事。”
“孤从来不怕她追究,何况田大川伤了孤,本就死罪难逃。”沈青城的脸依旧是冷黯的,“孤只是不想再来皇宫,再见到他们。”
“其实,属下真心觉得,殿下这么做是有点太冲动了,只是受了皮肉伤,怎么轻易信一个略懂医术的姑娘,就杀人呢。”
这些话是阿武壮着胆子说的,他实在觉得良心不安,结果沈青城没发怒,反而道:“她不是略懂医术,相反,她精通医术,是故意说重了给孤听的。”
阿武惊讶,这才反应过来:“这么说,那位姑娘是要用借殿下的手,杀了田大川?”
沈青城默认。
“可是属下不明白,殿下明知道是谎话,为什么还要杀人啊?”
沈青城默了片刻,答道:“想杀就杀,不想杀就不杀。”
这时,一个小宫女跑到了步辇前,拦了他们的路,只见那小宫女重重磕头:“宫女清荷,恳求殿下移步冷宫!”
阿武道:“这是太子殿下的步辇,请你让开。”
然而清荷执意道:“恳请殿下移步冷宫,我家夫人有事要见太子殿下。”
阿武看了一眼沈青城,沈青城问她:“你们家夫人?”
“回殿下的话,我们家夫人是启王殿下的生母,崔氏。”
沈青言的生母......
片刻,沈青城道:“走吧,去冷宫。”
冷宫远比沈青城想象中的还要破败不堪,他从小就知道这冷宫是做什么的,只是从未来过。
屋中,孱弱的崔氏由另一个宫女单独搀扶着,依旧带着面纱,沈青城进了屋,看着她勉强行了一礼:“太子殿下。”
这不仅是沈青城第一次来冷宫,更是他第一次见到沈青言的生母。
“我们没见过,你好像没有理由找孤谈话。”
崔氏答道:“殿下是言儿的弟弟,我是言儿的生母,我们之间自然是有话要说的。”
沈青言心中有点不耐烦,冷淡道: “既然有话那就快说。”
崔氏捂着胸口,咳嗽了一阵后道:“我可否求殿下,说服皇后娘娘给言儿一条生路,不要再算计他了。”
沈青城:“......这件事与孤无关,以后不要再来找孤了。”
他刚要转身要走,谁知被崔氏抓住了的衣袖,她不死心一般地继续道:“殿下,言儿是我的命,你们母子在宫中地位甚重,为何就不能独独放过他?”
“孤说了,与孤无关,放开。”
跪在地上的崔氏不仅没有松手,反而继续含泪说道:“这么多年,腹中的,襁褓中的,张皇后一个都没有放过,难道殿下这么希望自己有一个双手沾满手足鲜血的生母吗?”
“闭嘴!”沈青城终于暴怒,将那人一下子甩开,他气红了眼,慢慢定睛一看,却看到了这样一幕。
崔氏的额头撞到了桌角,鲜血直流,整个人倒了下去,她的面纱掉了,露出了那张被烈火烧伤的面孔,是那样可怖。
一旁的清荷吓坏了,连忙道:“夫人!?太医!太医!”
不大一会儿,皇帝、张皇后一众人赶来的后,便见立在那里的沈青城,和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崔氏。
皇帝连忙问: “发生什么了?”
沈青城不说话,转头就要走,谁知恰巧碰见从宫外匆匆赶过来的沈青言。
“太医!传太医!救救我娘啊!”沈青言抱着崔氏,悲痛万分:“娘,是谁把你伤成这样?本王杀了他!”
崔氏的目光渐渐转向沈青城,头上仍旧是鲜血淋漓,她用尽最后的力气道:“是......是太子。”
一旁的清荷跪着对皇帝道:“陛下,是太子殿下推了夫人,夫人脑袋才撞到桌沿上的,陛下纵然不喜我们夫人,可夫人也为陛下,生下启王殿下啊!”
得知真凶,原本格外愤怒的沈青言沉默了,片刻后,他哽咽道:“娘,对不起,是言儿的错。”
太医赶来,查看了崔氏的伤势,叹了一口气,无奈摇了摇头。
人没救了。
崔氏笑了,抚摸着沈青言的脸,摇了摇头:“言儿,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要照顾好自己。”
在沈青言的哭声中,崔氏闭上了眼睛。
皇帝看向沈青城,脸色沉了下来:“城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崔氏是你推的吗?”
张皇后则道:“陛下,依臣妾看,此事疑点众多,未必就是城儿所为,还是应该查清楚再下定夺。”
皇帝点了点头,觉得张皇后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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