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局中人的卫愈,或许搞不清楚公主的做派,可秦处安毕竟是从局外跳进来,自然知道商景徽的意图。
原著中,卫愈是秦简的人,对秦简肝脑涂地,间接害得商景徽山河破碎。
然而此时,公主要将卫愈收入囊中,即便秦处安并无私心,她也并不希望“秦简”和卫愈关系太好。
商景徽不是一个慈和的上位者。
既然“秦简”暂时不必除掉了,商景徽便将这次失败的“谋害”,转变成一个狂妄的“立威”。
秦处安一番揣摩之后,立刻站起来,抬头转身间就扫去了方才端起来的架子,笑道:“公主殿下可莫要再拿此事打趣我了,整个云阳城都在传,探花郎是因为被选为驸马,太过欢心,一时间竟失足掉进了迎嘉湖里。”
秦处安一边说,一边向公主作揖,佯作赧然:“臣日后可还要在朝为官呢,还请殿下为我留几分面子。”
商景徽抬眸看着他,起初似笑非笑,片刻后,才展颜,语调却不冷不热的:“驸马都如此说了,那我日后不再提就是了。”
说罢,她才转向卫愈,平声问:“你师父的病可好些了?”
卫愈抱拳,恭敬地回道:“承蒙殿下福光,师父已痊愈了,如今可在淳味楼做些活计。”
商景徽点了点头,安排:“日后你便留在公主府,直接听从本公主的调遣。”
公主府有完善的守卫机构,安排了武艺高强的侍卫队,均出自定远公府。
而商景徽吩咐卫愈直属于她,那便是要承担一些暗中的差遣。
卫愈的师父教过他不少奇门异术,这种差事自然适合他,卫愈对公主心怀感激,也存了敬畏,便是在所不辞的了。
安排好卫愈,商景徽便命下人都回去歇下了,只留了守夜的侍从在门口待命。
屋里花烛依旧明亮,然而今夜的一对新人自然是全无洞房之意的。
公主府的寝屋很大,中间若打开屏风,算是两个隔间,秦处安歇在外间榻上,商景徽在里间。两人累了一天,明日却还要进宫,便各自睡下了,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商景徽和秦处安进宫谢恩,二人承马车至宫门口,便带着仆从,一路步行至大庆宫。
仆从停在大庆宫外等候,商景徽和秦处安仅带了四名侍从,进了大庆宫门,却看见正殿外跪着一人。
二人直接略过去,没有回头,直至到了正殿门口,张福全迎上来,见了礼,公主才问:“王大人为何在殿外跪着?”
原来方才跪着的,是三司使王甫谦,当今京城第一世家王氏掌权人,也是惠贵妃卢氏的母舅。
张福全引着公主与驸马,边走边说:“如今西北打仗要银子,今日朝堂上扯皮许久,议不出个章程来,陛下盛怒,这王大人跪在殿外有小半个时辰了!”
王福全又担忧道:“王大人年事已高,这四月天里过了巳时,日头就不小了,恐王大人受不住啊!”
商景徽温婉地笑道:“公公不必忧心,我去劝劝父皇。”
说罢,二人进了正殿。
“父皇,儿臣这才刚出了门,您就动怒,如此不注意自个儿的身子了吗?”商景徽走上前去,为皇帝拾起扔在地上的折子,放回案上,佯装嗔怒。
商景徽又倒了杯茶奉上,皇帝接了,抬头冷哼一声,道:“这些年朕是太仁慈了,逞得他们不知天威,如今推诿扯皮的能力倒是见长。”
“天下人都知道,陛下是位仁君,如今我朝群英荟萃,也是四方才子心向往之。”秦处安好听的话张口就来,皇帝看了他一眼,怒气消了些,命人为公主和驸马赐座,才说:“今日你们新婚第二日,本来是高兴的事,偏偏国事忧心。”
商景徽就坐,手指搭在桌案上,微不可察地轻敲了一下,身边的秦处安立刻会意,道:“如今西北粮草告急,三司支不出银子来,可仗总是要打完的,只能暂且从其他州府调些粮草,待此战告捷,便到了秋收时节,再另行调配。”
“拆东墙补西墙,这也只是应急之法,如今各州府粮仓还算充裕,调出粮草来确实容易。”皇帝说着,啜了一口茶,叹声道:“今年春旱,北边墒情不好,只怕秋收补不上来,引起饥荒。”
商景徽适时开口:“为何不能暂时停战呢?”
皇帝笑了,说:“停战是要付出代价的。”
商景徽状似不经意道:“如果胡戎六部自己先乱了,自然无暇东顾,届时大靖不就有机会休整了吗?”
皇帝起初哂笑一声,撂下茶盏,正欲说话,却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说:“这倒不失为一个法子。”
胡戎六部,分为北三部和南三部。北三部所占疆土更大,但气候环境恶劣,是实打实的“靠天吃饭”,干旱,严冬令他们不断南下。南三部疆域偏小,但气候相对没那么恶劣,只是常受北三部侵蚀。
北三部直接与北靖接壤,常年交战。南三部与西蜀接壤,西蜀国君偏安,两国相对和平。
商景徽转头,对秦处安微微颔首,后者回以浅笑,二人目的初步达成。
皇帝思量一阵,说:“不过,此事有待商榷,出使人选更需慎重。”
“只是,陛下,大靖与北三部交战已久,一时恐怕难以取信于此。”秦处安面露难色,进言。
商景徽想了想,才说:“不如从西蜀下手。”
皇帝抬眼,深深看着商景徽,目光并不凌厉,就像是在她身上看到了从未看见的东西,半晌,才问:“西蜀?”
商景徽不畏惧高坐于殿上的父亲探究的目光,继续说:“父皇,西蜀与南三部接壤,且近几年胡戎北三部时时南侵,若能通过西蜀挑唆南三部,未尝不可。”
皇帝皱眉,手中的珠串在两手间倒来倒去,半晌才说:“此事还须从长计议,过几日,朕再与百官商议。”
兹事体大,皇帝一时犹疑,实属常事。商景徽不急,于是便将话题扯到了其他事上,最后皇帝对新婚夫妇训话,又赏赐了田宅,奴仆若干,二人便出宫了。
临行前,皇帝对商景徽说:“允王甫谦回去吧。”
“日头渐盛,刺眼障目,王大人年事已高,且先回去吧。”
商景徽客客气气地同王甫谦说完,便与秦处安离开了。
可来自“君”的一句话,会在臣子的耳中翻来覆去,转成无数个意思。
不过,这不冤枉商景徽,她是故意这么说的。
帝王盛怒之后,再稍微斟酌一下说辞,便能引出精明的老臣太多猜疑。
回府的马车上,商景徽与秦处安相对而坐。
秦处安身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