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陛下，小端子可不可以……当这个孩子的干妈呀？
小太监清脆的声音从怀中传出，不带半分阴霾。
燕时殊微怔了一下。
无声无息之间，他所有的不安，就在这样的一句话中全部瓦解。
那些他所设想过的，或许会让他难以回答的问题，她一个都没有问。
黑暗之中，他看不清小太监脸上的深情，只能问她：“你不想问什么吗？
云端便问他：“这是陛下的孩子吧？
“……嗯。
“那小端子就没有什么要问的了。云端抱住那手脚有些冰凉的燕时殊，一把将脑袋埋进了他的肩膀里，“陛下的孩子一定会跟陛下很像的，小小的陛下，小端子只是想一想，就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它了。
燕时殊低头看着怀里的云端，即便看不清她的面容，但那双凤眸里的些许寒凉依旧是逐渐消逝，化为了如水般的柔和。
一直以来未曾与小太监说过的那个想法，终究还是跳到了嘴边。
他低头问云端：“既如此，那你可愿做这孩子真正的母亲？
云端抬起头，“……我吗？小端子自是愿的！只是小端子……
“——朕封你为后，让你做这孩子唯一的母妃，可好？
耳边平静响起的一句话，骤然打断了云端所有的话语。
她怔怔地眨了会眼睛，片刻，好像听懂了燕时殊话语里的意思。
但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之后，云端却莫名地，好像有那么一点不自在了。
她挣脱燕时殊的怀抱，从床上坐了起来，“陛下，您说笑呢，小端子只是一个小太监而已……
但回应她的，却是燕时殊倾身靠上来的吻。
轻轻的吻一下她的唇，然后又逐渐吻深，低醇的声音与她说：
“有句话，朕还未曾与你说过。
唇齿间的气息流露，那低低的话语也掺杂上了一分燕时殊从未曾在他人面前流露过的情意：
“朕心慕你。
他平静而又郑重地，一字一顿地说。
云端眼睛眨得快了些。
黑暗之中，她察觉到有一道视线直勾勾地落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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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上，像是在看着她的眼睛。
燕时殊问她：
“你可愿，做朕的皇后？”
好一会儿，云端才开口，“可是……”
燕时殊没有让她可是下去。
他平缓地道：“所有的事朕都会处理好，你无须考虑任何事。如此，你只需考虑——愿，或是不愿？”
说是给她选择，但燕时殊的身上那股幽幽的香气逼得很近。
云端很想回他一个不愿，然后看看他会是什么反应，但想着自己还没给他喂保胎丸，她还是压下了那股强烈的好奇心。
云端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活动了好一会眼球，才挤出两颗眼泪，像是真的经过什么深思熟虑一般，沙哑着声音回了他一句：“小端子……愿意的。”
燕时殊绷紧的身体骤然一松，他偏头吻上云端的耳侧，再次伸手抱住了她。
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可最终那些话语却都止于口中。
他不擅说那些肉麻的话，如果可以，他想一日一日的记一条，一直记到他们大婚的那一日，再慢慢的说与她听。
不过眼下，却有一句话是他忍不住想再说一遍的。
“朕心慕你……”
云端的耳边又一次响起了青年低低的声音。
云端也顺着他的话回了他一句，“小端子也心慕陛下。”
那埋在她颈间的青年似乎难得笑了。
……
燕时殊这个人别的不说，但说出口的话——不管是当着很多人的面说的，还是私下里说的，只要出口就一定会做到的这个性子，还是挺值得人钦佩的。
想要立云端为后，首先就得给她解决身份的问题。
从云端之前的话里，燕时殊是知道她有父母的，便找她问了问。
但云端现在就是个黑户，怎么可能真的回答他，于是便随口扯了句谎，说自己那些亲人其实已经在洪水里都**。
看着她那跟开闸放水一样不停往下掉的眼泪，燕时殊心疼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再问她其他的什么细节。
反正对于燕时殊而言，要给云端再办一个新的身份也并不算难。
原本云端是没有什么感觉的，她还在继续给紫宸殿里的东西列一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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