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褚长溪算是养好了身体,通过系统的主动介绍,也知道了现在的天下局势。昭景煜登帝后为了巩固政权不少残害忠良,如今未修生养息还想要发兵攻打隔壁金叱国。
朝堂上主战派与主和派吵得不可开交,昭景煜却暗中推波助澜,冷眼看国家大乱,又常拿国事当儿戏,随意激起民怨,脾性行事阴晴不定,暴虐无常。
与设定里的千古明君相差甚远。
而经过这一月相处,主角对于他的失忆似乎已全然相信,但又极其害怕他恢复记忆,不仅太医看诊都是待他睡沉之后,还有意不让他接触旁人,偌大的芝玉殿仅有一婢女在他身侧伺候。
他也未表现出不满,整日不是赏花喂鱼,就是看书煮茶、抚琴下棋,日子过得好不悠闲。
红墙宫阙,殿宇楼阁波澜壮阔,褚长溪依在窗台边看书,窗外清风冷寂,月华如水,落了满地的清辉。
看他这般清闲,系统实在看下去了,觉得宿主已经把任务忘的一干二净!
【宿主,你能干点人事吗?你不会真当自己是来度假的吧?】
这月余的相处,连系统胆子都大了起来。
褚长溪自顾翻了一页书,桌上烛火将他冷白的脸照的酣红,“你想要我做什么?”
【接触主角,洗白自己,改变他思想,让他不要这么神经病!】
“怎么洗呢?”
褚长溪问的懒散。
【我怎么知道怎么洗?!!】
系统大惊,【你自己做的事,你心里没点数吗?那至少……你得先让他别这么疯吧?你之前教他的为君之道,看他这架势可基本都还给你了。】
“哦,我也只是随便教教。”褚长溪不怎么在意,视线未移开书页。
【我日——】
“你知道我有权限投诉。”
系统:【……】
不再和系统打趣,褚长溪沉思片刻,招来婢女春施,叫她拿壶酒来。
“公子要喝酒?”春施惊诧道,“但是公子身体还尚未恢复,不宜饮酒吧。”
褚长溪放下书卷望向她,春施年纪不大,但做事稳重,见公子性情随和从不因事苛责她,说话做事便大胆些。
“早已无碍,去吧,陛下若问起来全推公子身上即可。”
重重烛影里,公子眉目郎绝,春施第一次见,呼吸差点停了,如今他温言细语,周遭一切声音都仿佛远去,她只听得见胸腔里的心跳声鼓动如雷。
“春施?”
春施回神,“奴婢这就去。”
走出了院门,春施才拍拍胸口感叹,这大概就是传言的祸国之貌吧,难怪陛下为了公子整日跟大臣们吵架,但要说“祸国殃民”,但公子明明什么也没做啊。
【这小婢女不知道你曾经做过什么,你判投于三皇子门下倒戈相向的事情,主角一直在极力为你隐瞒。】
如今昭国上下知晓褚长溪做的那些事的人并不多,只道是他们陛下为他美色所迷,不顾后宫。
【褚长溪:我也不知道这主角在想什么。】
春施拿来的是上好的宫廷贡酒,看来是有人属意过,褚长溪拿上酒瓶玉盏向门外走去。
“公子?”
夜色沉沉,月光洒满院落,公子一身白衫像是裹着光,春施在身后一路跟着来到院中凉亭里,四处瞧了瞧,黑漆漆的清冷,口中担忧道,“夜深了,公子来这里做什么?”
“赏景,喝酒。”
褚长溪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抬头看她,“春施会喝酒吗?”
“奴婢不会饮酒。”
夜色里,公子披了一身霜华,清清冷冷,春施瞧着孤寂,想来这一月公子除了她和陛下,再未见过旁人,也从未踏出过庭院,公子嘴上不说,心底总该会觉得寂寥无趣吧。
陛下今夜也不知有何事耽搁,竟这么晚还没过来,春施心中胆大妄为的生出一丝不满,对褚长溪道,“公子,夜风太凉,奴婢去为你拿件披风。”
找借口离开后,春施没有去拿披风,而是出了院门直奔陛下所在明心殿。
谁知到时竟看见殿门外跪了满门的大臣。
………
春施走后,表面看褚长溪一人在亭子里独饮,但实际上:
【褚长溪:主角在我身边留了多少人?】
【系统:枉生营里出来的暗卫一十八人。】
【褚长溪:啧……。】
【系统:他不信你武功有损,这十八个是昭国暗卫营的顶尖尖了,你全盛时期也未必能全身而退,更何况你是真的有损。】
主角不仅怕他恢复记忆,还怕他恢复武功,困不住他。
【春施去找主角了,宿主,你喝酒故意的?】
褚长溪不答,一边饮酒,另问,【主角今晚因为什么事耽搁了?】
这一月以来,主角日日与他同食同寝,恨不得把批阅奏折都搬到他眼前来,这还是第一次晚膳时不在,连都要就寝的时辰了还没回来。
只期间差人来知会了一声。
【文武百官在逼主角选妃立后呢。】
系统翻出存档记录。
“嗯?”褚长溪来了兴趣,指骨支起额头,面上却是慵懒的神色,青色瓷杯贴着薄红的唇,要饮不饮,如瀑长发斜斜垂落而下。
看的系统只觉得程序里一阵“红颜祸水”几个大字刷屏,无可奈何细心解释,褚长溪痴傻之时迷的帝王团团转,就已引来百官不满,但到底神智不清,不会携帝王宠作乱祸国,可自从他清醒的消息被传出,朝中大臣便更加坐不住了,一方面大昭王为一男子一直无妃无子嗣,另一方面也怕此人心思不正妖言帝王祸国殃民。
更别提帝王还有心要立此男子为后,直把百官吓得夜不能寐,纷纷跪倒在殿门外求陛下三思。
但主角统统不予理会,还把几位老臣以殿前失仪的罪名杖责,主角这个狗皇帝此刻正在喝茶看戏呢。
系统恨铁不成钢,【这主角也不怕失去民心,皇位坐不稳!】
……
明心殿外灯火通明。
大殿上跪着的官员们大气不敢喘,只有从头顶传来杖棍击打皮肉的声音,伴随着受刑之人的叫喊哀求,清晰入耳,不必去瞧都能感受到被打之人背上怕已是皮开肉绽。
忽然,嘶厉的叫喊声戛然而止。
“陛下,陈大人已经昏死过去了。”
身侧的小太监下去瞧了一眼,心惊胆战的上前报告。帝王坐在椅子上手执瓷杯,手指清白,捏的稳稳当当,并不发话。
一位官员终是没忍住,斗胆半直起身,拱手请求,“陛下,陈大人年事已高,再这么打下去恐怕性命不保,还望陛下开恩啊。”
“冯卿是对孤的处罚有异议吗?”
昭景煜放下茶盏,语气温和,“陈卿狂言妄语,殿前失仪,孤赐他个二十棍,冯卿以为是多了还是少了?”
户部尚书冯远抖着身子拜垂在地,“臣不敢,臣万死。”
见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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