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在窗纸上结出霜花时,枫正用冻僵的手指勾断琴弦。突然崩裂的丝弦在掌心勒出血痕,他望着屏风后蜷缩的身影——昙露咳出的血点子溅在宣纸上,像雪地里踩碎的野莓。
"这曲《寒鸦戏水》..."女人裹着被褥翻身,"尾音拖得太黏糊。"
枫把断弦塞进炭盆,火星炸开的瞬间瞥见屋檐积雪微颤——有人用查克拉吸附在檐角偷听。他故意碰翻药罐:"是花音笨手笨脚..."
"南院晾的褥子..."昙露突然伸出枯爪指向窗外,"该收进来了。"溃烂的指尖擦过枫的耳垂,脓血沾湿了他鬓角的碎发。
午后的雪地泛着青灰,枫抱着药包数青石板上的裂痕。当某个深蓝身影从屋顶栽下时,他精准踩中暗结的冰面。
"当心!"
岚斗在半空中翻身接住药包,兜帽滑落露出结霜的睫毛。枫故意踉跄着撞进对方怀里,嗅到少年衣襟间混着松香味的冷汗——是瞬牙特制的醒神药粉。
"忍者大人总在奇怪的地方打盹呢~"他指尖拂过岚斗后颈。少年红着耳尖后退时,怀里的油纸包散成雪地上的碎玉。
一条街外的瞬牙查克拉突然暴起:"让你盯梢不是演话本!"
夜
戌时的梆子裹着北风响起时,枫已化作黑影滑入南巷。千夜蕊夫人的银狐裘扫过积雪,腰间鎏金腰牌晃出雷纹缠锁链的纹样。
枫缩进结冰的酱缸,看着老鸨的木屐在雪地刻出莲花印。当那双缀着珍珠的绣鞋突然停驻时,他屏息凝神——千夜蕊俯身拾起雪中的玉扳指,后颈肌肤在月光下光洁如新,连颗痣都没有。
"叩、叩"
木屐跟敲击青石板的脆响惊起寒鸦,两个忍者从屋脊翩然而下。枫的睫毛凝着霜花,瞥见其中一个云忍的面具边缘沾着一片血液——像极了西街姑娘们常用的樱桃红。
"...十三号今晨断气了...脑髓取样失败..."
零碎词句混在风里。
"咔嚓!"
冰锥断裂的轻响被夜风送远,一位忍者的苦无已钉穿三丈外的冰柱。千夜蕊轻摇绢扇笑道:"大人倒是警觉。"
枫贴着冰墙直到三人消失在南巷。
子时的更鼓穿透窗纸时,枫正在炭炉边烘烤衣摆。夜行衣滴落的水珠在灰烬里烫出小洞。
"花音去哪染的寒气?"
纸门猛地被拉开,枫将夜行衣塞进炭炉下面。转身时单衣滑落肩头:"去收南院的褥子..."他露出冻紫的脚踝,"积雪压断晾衣绳了..."
昙露灰白的眼睛转向炭炉,最后什么也没说。
五更天的暴雪吞没梆声时,枫对镜勾画唇脂。菱花镜呵气成霜,他蘸着胭脂在锁骨描摹昙露的云纹,听见外面传来东西落地声。
晨光刺破雪幕时,琴案上多了包糖渍梅子。油纸浸着冰碴。
檐角积雪突然簌簌滑落,枫对着虚空轻笑。窗棂上新结的冰棱里,映出转瞬即逝的深蓝衣角。
枫蹲在后院,指尖在积雪上画着简易时间线。四个时辰换班间隙标着枫叶记号,南巷云忍据点轮廓逐渐清晰——突然有雪团砸中后颈。
"花音在玩雪吗?"岚斗从檐角倒挂下来,围巾穗子扫过枫鼻尖。少年忍者金瞳映着廊下灯笼,完全没察觉自己衣摆沾着雪碎。
枫幽怨地瞪大眼睛,指尖悄悄抹掉雪地上的标记:"岚斗哥哥总像猫儿似的..."他故意把冻红的手缩进袖口,"吓着花音了。"
少年手忙脚乱翻下来,怀里油纸包散落出糖渍金桔:"瞬、瞬牙老师说新年要送姑娘礼物!"他耳朵红得快要滴血,"那个...花音要不要去河岸那里看烟火?"
枫捡起沾雪的金桔,过于甜蜜的味道刺得舌根发苦。
"好呀~"他歪头笑得梨涡浅现,指尖拂过岚斗腕间,"但是昙露姐姐……"
"我、我会跟她说!"少年突然反手握住他手腕,又烫着似的松开,"戌时三刻!河岸第三棵枯柳下!"
望着深蓝身影同手同脚撞上晾衣杆,枫把金桔核按进雪地。戌时三刻……四个时辰后正好是寅时三刻,云忍换岗空档像道裂开的门缝。他摸向锁骨云纹,眼睛逐渐眯起。
戌时更鼓响起时,枫正对着铜镜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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