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认亲宴让覃笑笑忆起那个没有风扇的夏天,汗水浸湿她的衣襟,她因为没吃饱饭,一个不留神摔倒在地上,同时也把刚锤洗干净的衣服翻到在地上,她不安地看着教她如何晾晒衣服的覃奶奶,局促,煎熬,充斥了她小小的身躯。
覃笑笑的一口气提到了宴席结束,她以为能松口气了,没想到回到这个“新家”,才是真正的开始。
她站在门口,目送着一波波亲戚的离开,时不时假笑一下,点个头,最后只剩下覃家三口人。
“笑笑,阿……我们得走了。”林金洋伸手去摸覃笑笑的头,被她躲开了,他尴尬地放下手,说,“你现在还不明白,等你再大些。”
他看了眼覃笑笑身后的谭家人,继续对她说:“再对这个世界了解得更深些,自然就会懂。”
“笑笑。”他半蹲着,直视着覃笑笑的眼睛,说,“不管发生任何事,你都要跟我们说,我们永远,永远,永远,都会站在你身后。你明白吗?”
覃笑笑看向脚尖,不肯说话。
“阿姐……”水生一直被覃勤牵着,生怕他跑去抱着笑笑不撒手。
“水生,阿姐虽然不在家里住了,但是你随时都能来找我,我有空也会去看你的,要乖乖的,好好学习,听……他们的话,知道吗?”
“嗯嗯,我会的,阿姐你放心,我会努力学习,以后也去你们学校上学,这样我们就又能在一块儿了。”
水生还不懂他长大了,覃笑笑也会长大的道理,幻想着总有一天,他和他最爱的姐姐能一直一直住在一起。
覃勤摸了摸水生的脑袋,安抚着他。
她不想在最后还说着那些“为了笑笑好”的话,想了想,凑近覃笑笑,说道:“笑笑,没有人不要你,你的亲生父母没有,我们也没有,你要是在这里住得不开心了,就回来,要是在家不开心了,就再过来住。你有两个家,旁的人才只有一个,你说是不是?如果……”
覃勤凑得更近了,“我是说如果,他们有人欺负你,呐,家里的钥匙收好,家里的电话号码记牢,你放了学就跑回来,别管他们,也别管你阿爸,阿妈和水生都在家等着你。”
林金洋听到这话,不满地反驳:“什么叫别管我,我,我,我,哎,你们娘俩怎么开心怎么说吧。”
“你瞅瞅你阿爸,自知理亏了吧。”覃勤说,“我不像他,没那么多小心思,笑笑,我也是妈妈,最是能理解你亲妈了,她很爱你,她对你的爱不比我少一分一毫,你不知道,她经常偷偷来看你,还不让我和你说,今天她没能到场,肯定是有急事绊住了,不然她不可能不来的。”
这是覃笑笑今天第二次听到说洛姜偷偷来看过她。
她的心不由软了些,她说道:“嗯,我知道。”
谭家人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心里都急了,互相看看,心想总不能邀请他们过夜吧,这不得没完没了。
谭清朗心中也有了不快,轻咳了一声,谭航会意地往前走了一步,却被谭言拉住。
他摇摇头,说:“哥,林叔叔有分寸,给他们一点时间。”
果然,没多久,林金洋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今天闹腾了一天,他们,他们一家也需要时间说说话。”
覃勤依依不舍地点点头,趁着水生还没反应过来,一把抱起他,说:“笑笑,别怕啊,阿妈就在城里,哪儿也不去,想找我就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的。”
说完,她扭头就走,一个转身的功夫,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她不敢停下来,怕舍不得,要把笑笑背回家,就像笑笑小时候,她背着她走夜路那样。
水生终于反应过来了,在覃勤怀里扭来扭去,“哇哇”的哭声回荡在大院里,不少人打开家门瞅瞅发生了什么事。
覃勤只得加快脚步,走出大院,走到新买的小轿车那里,一回头,林金洋就在她身后,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定睛一眼,他的脸上也有泪痕。
“你说你,都这个时候了,还非要说让笑笑不开心的话,不是纯粹找不痛快嘛。”
“我,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不想骗她。”
“行吧行吧,你这执拗的性子这辈子也改不了了,笑笑这点就是随了你。”
“上车吧,水生再哭下去,笑笑该舍不得了。”
“知道了。”
于是,那辆崭新的小轿车又扬起尘土,在宽阔的马路上飞驰,飞出了静谧的绿荫区,驶进了热闹的街区。
覃笑笑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背影,才转过身。
谭言松了抓住谭航的手,率先走过去,仗着自己和覃笑笑的老交情,一把搂住她,说:“走,哥带你开启新生活~”
“谭,言。”谭航咬牙切齿地说道,他嫌弃一般地打掉谭言搭在覃笑笑肩膀上的手,“笑笑,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
在他们身后,谭老爷子和谭清朗对视了一眼,都松了口气。
“慢慢来吧。”谭老爷子说道。
“是,爸。”
谭清朗看着三个孩子勾肩搭背的背影,?想起自己的年少时光,也是这样和谭清武走过青葱岁月。
他是个理性至上的人,对这个失去了十多年才找回来的女儿的感情,一直说不清楚,道不明白,可能更多的是怜爱。
不仅对覃笑笑,他对谭航和谭语也是如此,扮演着严父的角色,既不像洛姜那样和孩子们十分亲近,也不至于疏远。
谭航遗传了他的性格,对谭语保持着作为哥哥该有的态度,但既不事事依着她,也不会处处防着她,就像对待亲戚家的小孩,知礼让,有进退。
这是他对他儿子一贯的认知,只有谭言住过来的时候,谭航才会有不一样的面貌,他之前只当是男孩子间特有的相处方式,就像他和谭清武那样。
现在在看到谭航和笑笑相处的样子,他明白过来,自己想错了。
血脉相连的奇妙在此刻尽显。
说起来,谭言也总是对谭语不耐烦,两人只要在一起,就像一对同性电荷似的,自带排斥,一见面就互相斗个不停,吵得人头疼。
他想起谭语,抬手看了看表,这个点,她早该放学到家了。
他皱起眉头,担心地看向门外,没有寻找到她的身影。
“怎么了?”谭老爷子问道。
“平常这个点,谭语已经回来了,爸,我出去找找。”
“嗯,这件事对小语的打击不小,你,一定要注意分寸,不能厚此薄彼了。”
“嗯,我知道。”
谭清朗看了眼天空,早上还艳阳高照,现在阴沉沉的,似乎在酝酿着一场大暴雨,他拿了把伞,往少年宫边走边找。
半路上,这场雨终于忍不住倾盆而下,谭清朗隔着雨幕,在少年宫附近的公园找到了谭语。
“小语!”他喊道。
谭语坐在长椅上,任由雨水打湿她,身上的练舞服也没有换下,天气已经入秋,这样淋下去,今晚就会发烧。
谭清朗把雨伞挡在她的头上,责问道:“没有带伞,怎么不知道找个地方躲躲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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