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架空 > 垄上烟火(种田) 山枣

1. 第 1 章

小说:

垄上烟火(种田)

作者:

山枣

分类:

穿越架空

天将破晓,鸡鸣三遍,门栓落下,丛三老爷家的两扇大门吱呀一声从里打开,门轴缓慢转动,伴随着低沉、老旧地嘎吱。

丛三老爷走出大门坤了两个懒腰,张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转动脖子抬头望天。

天蒙蒙亮似笼罩着层迷雾,夜幕下还挂着几颗明亮的星子,四周黑梭梭地看不清,依稀能听到左右邻居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孩童稚嫩的微弱哭啼,妇人软语安慰,男人趿拉着布鞋下床端盆。

丛三老爷深吸了口气,清冷湿润的水汽流进肺腑,神思清明了几分,转身走回堂屋向后院去。

堂屋西间还是漆黑一片,杏娘枕着丈夫曲起的手臂,侧着身子趴在男人的胸口,眼睛闭着嘟囔:“该起了!”

丛孝懒洋洋的含糊了声,依旧仰面躺着不动弹,“侄儿家的洗三礼可备好了?”

“早备下了,”杏娘翻了个身,拉了棉被盖到胸口,“融了旧年的一个镯子打了把银锁,添上半吊钱,另有三套小儿衣裳,一双虎头鞋。”

停顿了半晌,丛孝迟疑着问道:“往常到也罢了,现下是不是简薄了?”

杏娘听懂了丈夫的意思,寻常时节乡下人家送礼也就几把鸡蛋,一包红糖亦或半蓝鲜果,都是些家常东西,至亲不过多几件衣裳,送银家伙什已是极厚地礼了。

奈何这次情况着实有些不同,娘家侄儿李苏木打小儿送去医管学医,去岁末通过了官府举办的医学考核取得挂牌行医的资格,年后成了葫芦镇上有名的保安堂坐堂大夫。年方十九才得了这么个哥儿,跟他一般年纪的儿子都能打酱油了。

庄户人家难得出一个吃公家饭的,即便不是自家医馆,也是极为难得。若在一般人家,不说大肆庆祝,张锣打鼓一番,也要清屋扫瓦,喜迎宾客。李老爷子却不是一般人,惯常的不爱张扬,令孙子无事人一样往来于村镇。

只借着这次重孙子洗三,遍邀亲朋好友吃一席好酒,贺一贺两桩喜事。

“才分了家,又出了那么个事,手头哪还有盈余。”杏娘烦恼地叹息,“到哪个山头唱哪支歌,咱家的情势爹娘自是知晓的,何必打肿脸充胖子。”

丛孝翻转身子,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抚摸媳妇的鬓发,安慰道:“别怕,有我在自会养得活你们娘四个,等忙过春耕就出去找活干,往后不去府城了,就在县城寻摸。”

“真的?”杏娘惊喜地坐起身,“先前半点声不透,每逢出去就跟没了个人,家里家外的连个伸把手的都找不到。”

“嗯,县城到底离家近,有个什么事两天也能赶回来,剩你们娘老子几个在家,老的老小的小,我再不能放心。”男人承诺。

天光渐亮,屋里模糊看得清人影,杏娘激动难耐地俯身碰了一下他的脸,掀起被子下床拿衣裳,“赶紧的起来给小三儿穿衣裳,我去把叶儿叫醒。”

“小二不去?”

“让他在爹娘那边继续睡,三个都带上不好看。”杏娘穿好衣裳拿梳子通头发,一头秀发又长又密,每日早上光是挽发髻就是好一通忙活,“清明才过,早晚天冷的紧,给小三穿上过年的厚棉袄。”

一边叮嘱一边披散着头发打开箱子找出衣裳,合上箱笼放在床边上。

丛孝赤裸着胸膛坐起来,青年火力旺,体格虽不粗壮,紧致结实地肌肉有一把子力气,寒冬腊月的从不穿里衣睡觉,嫌不舒坦。他掀开床里侧一小坨隆起的被子,小儿子白胖地身子缩成一团,许是感觉到冷意,肥嫩地屁股往里蠕动,头使劲朝下面拱。

笑意不自觉浮上嘴角,黝黑地大巴掌拍了两下屁股,他捞起小儿子往胳膊上套袖子,“早起走去白水湾?”

“这个天一路踩着露水过去,鞋子还要不要了,便是裤腿也要湿个半截。”杏娘嫌弃地皱眉。

“到时人人光鲜亮丽,就你跟个要饭花子似的,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寒碜。昨儿个晌午跟周老爹定好了,早上送我们过去。快着点,今天那边还不知道怎么忙乱,哪顾得上我们,先吃早饭,自个把肚皮填饱再说。”

说话声才停,最后一个字还没落地,人已经风风火火的打开房门往西隔间去。

被奚落了一顿男人也毫不在意,揽着怀里挣扎不休的小人儿,撅肚子踢腿地翻滚,哼哼唧唧皱眉闹腾。越看越爱,在肉嘟嘟的脸上狠狠香了一口,惹得他哭声大作,男人哈哈大笑出声。

此地位于中部平原地区,荆江由南到北贯穿府城而过,玉陵县分得一条支流,江汉平原一马平川,荆江水流过之处皆为肥田沃土,靠水吃水,一年两季稻谷,瓜果蔬菜从年头吃到年尾,鱼虾蟹藕应有尽有,丝米桑蚕更不在话下。

得水之便,产物丰富,人口繁衍百姓富足,来往商贸自然繁多,大沟小河遍布四野,水网密布云集,跑马且要半个时辰的路程,一竹篙下去就几丈开外了,一盏茶的功夫即到。

故此时人出门皆走水路,货走大船人坐小船,一艘艘纤细窄小地船只穿梭往来于街镇乡野,快速灵巧,热闹非常。

……

片刻后,丛孝抱着抽泣地小子走出房门,正碰上牵着大女儿手出来的母女,夫妻两个穿过院子走进灶房。

陈氏正坐在灶前团了个草把子塞进灶洞,“饿了吧,再焖一会就好了。”

丛孝张眼望望,问她:“娘,爹呢?”

“还能去哪,伺候他的牛祖宗去了!”陈氏没好气地道,“咱们这一大家子捆一起,都比不上他的牛尊贵。”

杏娘笑意盈盈地脸淡了几许,垂下眼睑接过伸手要抱的小儿子,这个家分得不清不楚,黏黏糊糊的膈应人。说是两家一同养牛,老大家既不出人,也不出力,就出了一张骗人的嘴。

拍哄好了小儿子放下地,让他跟姐姐一起玩花绳,杏娘麻利地挽袖子抓了一把腌菜坛里的腊菜,一种冬日里河边草丛野蛮生长的野菜。

掐了嫩绿的顶端上一小截,切的碎碎地拌了盐揉搓,石头底下压一个晚上,隔天就能拿出来吃,用来佐粥最好不过。若是加了葱姜蒜辣酱,热油锅里滚一遍,香辣扑鼻,吃在嘴里咯吱咯吱响,一顿饭能顶两个菜。

灶房后的牛棚,丛三老爷抚摸着老伙计的脊背,“渴了一晚了吧,多喝些水。”

看牛欢快地舔舐水桶咕噜噜地喝,拿起靠墙的大扫把清理给牛踩烂的草料,牛粪用簸箕铲了倒进茅厕旁的积肥坑。

等牛喝完了水,抱了新鲜草料放进槽里,丛三老爷推开灶房后门舀水洗手,陈氏端了粥碗摆在饭桌上,几人坐下呼噜噜吃早饭。

“天色还早,小二醒了再让他吃。”陈氏夹了一筷子腊菜,问道,“这次过去,可要过夜?”

杏娘看了丈夫一眼,低头扒饭没说话,又舀了热粥吹凉了塞进小儿子嘴巴。

丛孝咽下一口粥,接话道:“眼瞅着就要春耕了,还有大撂事要忙,吃了晚上的席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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